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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6:18 作者: 瑾余
溫馥打電話告訴她來新案子後,雲昭雪沒有多耽擱,拎起還在滴咖啡的bra起身。
她刻意繞過幾張桌子走到他桌旁,當看到男人的臉時,雲昭雪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他臨窗而坐,桌上的咖啡還剩半杯,嘴裡咬著一根牙籤,闔著眼,手裡還夾著一根煙,交疊著雙腿,沒骨頭似的靠在那兒,懶懶散散的。
發覺雲昭雪在看自己,他緩慢的抬起了頭,於是雲昭雪得以看清他的正臉。
他有一張俊得過份的臉,眉眼間有幾分瀟灑風流的少年氣,眼中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剛才的熱鬧他像是看得很愉快,這會兒在笑。
他有一雙瀲灩的漂亮眼睛,眼尾翹著,看人漫不經心,像蔫壞的披著羊皮的狐狸。
他有趣的看著她,聲線懶倦,不緊不慢:「小丫頭,看什麼?」
被當成小丫頭的雲昭雪面無表情的將bra扔進他懷裡,扔完就走,不帶走一片雲彩。
她有些不悅,任誰的咖啡被弄髒都不會開心,更何況這男人還讓這種荒誕的戰場發生在公共場合,不過對方是謝為的話這倒能解釋。
沒錯,剛才看到他臉的時候雲昭雪就認出了他是誰,因為工作的原因,她在回國之前就已經對國內的法醫和律師行業有過一些了解。
此人是青山律所的金牌律師,給人做辯護不看身份不看錢不看面子,看的是自己的心情,行事從不按常理出牌,少有人可以摸准他的脾性。
雲昭雪還看過他的庭審,角度刁鑽,心思縝密,要麼死死壓著敵人打,要麼給對方一點喘息的機會,在對方以為快贏的時候,他突然來個絕地反擊,是個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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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裡忽然被丟進個不明物品,謝為自然低頭,目光觸及那件蕾絲邊bra時略為意外的揚眉,轉頭看去,雲昭雪已漸行漸遠。
她穿得太休閒,寬大的運動衣罩在身上空空蕩蕩,根本看不出什麼曲線,仿佛剛睡醒,頭髮蓬鬆混亂得像只炸毛的蒲公英。邊走,她邊用用手胡亂的抓幾下,出咖啡店就坐上計程車離開。
謝為回想起剛剛看到的那張臉,格外清新脫俗,應該是個高中生,還是個沒怎麼發育的小孩兒。只是沒想到,小姑娘長著張清純乖巧的臉,卻穿這種內衣,還解下來扔給他。
謝為笑容微深的拎著這件bra打量,聞到上面的香水味,忽然皺著眉扔掉。
人漂亮,品味挺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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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從咖啡館帶走打架的所有人,臨走時,姑娘們紛紛看向氣定神閒品咖啡的謝為,盼著他可以說點什麼,不管是什麼都好,但謝為卻只噙著笑,眼神帶著點可惜。
他總是這樣,令人又愛又恨。
她們聽說謝為從前不是這樣,他從前也有個白月光,後來白月光傷害了他,從此他心性大變。
姑娘們愛他錢,愛他隨意而撩撥的風姿,也愛他無所畏懼誰也不放在眼裡的散漫輕狂,總有人企圖代替他心裡的那個人。
人帶走後謝為的咖啡也喝得差不多,離開前他瞥見垃圾桶里的黑色蕾絲邊,忽然想起雲昭雪的臉龐。
現在細細想想,那姑娘看自己的眼神並不像剛才那群女人,沒有愛慕和貪婪,沒有引誘和喜歡,只是一雙乾乾淨淨的眼睛。
欲擒故縱?
好像是有點意思,不過······
謝為撣了撣衣服站起來,他不喜歡這類型的小屁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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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咖啡館的雲昭雪根本沒想到謝為會誤會什麼,趕到案發現場時,警察和記者正在忙碌。
溫馥蓋上白布走過來,看到雲昭雪頂著一頭蒲公英髮型和打著不雅觀的哈欠下車,神色犀利的眺望屍體。
「……」
就算了解雲昭雪行事風格,溫馥還是很心痛,頂著這麼漂亮一張臉,卻絲毫不見她對自己上點心。
「去看看吧,很奇怪。」溫馥說。
此刻太陽雖然西垂,殘陽仍舊有些灼眼,雲昭雪眯著眼點頭。
張騁和其他警察聽說法醫已到,三三兩兩靠攏,可看到雲昭雪稚嫩的臉,有些不可置信,確定成年了嗎?
溫馥習以為常,雲昭雪頂著一張清純娃娃臉,確實很難讓人信服她就是採光鑑定中心最頂尖的法醫之一。
「警察先生,這就是雲法醫,負責這次命案,有什麼要說的可以告訴她。」
張騁多看了雲昭雪一眼,雲昭雪和他們簡單握手問好,隨後撩開屍體上的白布,炙熱陽光下,屍體更顯蒼白冰冷。
「死者為十八歲少女,高三學生,今天是她生日。」張騁闡述道。
雲昭雪看到屍體嘴角的笑容和身上穿的婚紗,目光一頓。
注意到她神色,張騁接著說:「這是這個月來的第三起死亡案例,死者都是十八歲少女,都是在生日當天穿著婚紗死亡的,她們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神態安詳幸福,同時這也是最令人疑惑的一點,希望雲法醫能儘快給我們提供有力的信息。」
雲昭雪重新蓋上白布,檢查完屍體後就從兜里掏出一張消毒濕紙巾擦手,慢條斯理說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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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昭雪所屬的採光是東洲著名的鑑定中心,不少律所和警署都會首選與它合作,雲昭雪每個月經手的案件很多,都有不同的來路,其中就包括謝為的青山律所。
她最近太忙沒有注意這一點,所以在推門進辦公室看到懶散散沒骨頭似靠坐在她辦公椅里的謝為時,雲昭雪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