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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4:26 作者: 露木七月
一看連邵珂都知道了,向詩就明白這場風波大概無法簡單收場了。有時他會很羨慕那些精力充沛的衝浪選手,畢竟在他眼裡,有空為無關的人吵架,不如騰出珍貴的時間來補充睡眠。
向詩所在的地區跟國內有時差,要定個鬧鐘才能給付晶打電話——通常是在夜深人靜的商務酒店裡,面前攤著公司的電腦和一大堆材料,還有永遠不會缺席的提神飲料。
處在風口浪尖的付晶為了躲避風頭選擇了回家,他說駱嫻差點沒被煩死,罵他一闖禍就往家裡躲。這次倒是沒人留下來陪他了,為了不影響心情,他強制自己少看SNS、不沾手跟工作相關的事務,所以過得非常無聊,無聊到天天去沙灘旁邊逗鴿子玩。
向詩聽他說話語氣十分正常,但知道網上的那些言論有多麼不堪入目,嘴上沒多提,心裡卻是急得火燒火燎。
他再次體會到了一種束手無策的挫敗感:明明想要替重要的人遮風擋雨,可現在連他的面也見不到。
如果付晶因為經受不了打擊而徹底精神崩潰,向詩認為自己根本就無法挽回。說到底又變成了需要靠他一個人來孤獨地渡過難關——而向詩討厭那樣,寧可代替他去承受一切。
於是整個出差期間他都顯得心神不寧,一心想著要快點回去,陪在付晶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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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利葉自然是沒有錢來請公關公司的,然而付晶的態度很明確:只要加京不走,隨便別人怎麼說。畢竟找到一個可遇而不可求的隊友,比暫時性面對非議所耗費的成本更加高昂。
加京本人非常內疚,說光是自己挨罵就算了,連累到其他三個人讓他很是過意不去。
當初選擇換個名字重新開始,就是因為擔心Eri’s名存實亡這件事會激起過大的反響。比起直截了當地宣布解散,讓世人在不經意間慢慢淡忘顯然要好受得多。
Ten難得地沒發脾氣,而是措辭別捏地安慰起了人:「大家一塊兒挨罵,受力才均勻。」
奧斯卡則在沙利葉的官方微博上發布了毫無感情的最新聲明,表示樂隊成員不會發生變動,今後的演出與各類安排也將照常進行。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話就當我沒說,不過我還是很想知道,你當年為什麼要走。」趁著周圍沒人的時候,付晶終於拋出了這個困擾他許久的疑問。
這時的加京已經把頭髮給剪短了,就好像曾經束縛住他的種種桎梏也被一併摧毀了那般。
「在回答你之前,我想先問一件事。」
付晶用眼神示意對方繼續往下說。
「你跟你發小到底是什麼關係?」
「他是我男朋友。」
這應該是付晶第一次用全新的稱呼來介紹向詩,結果別人還沒怎麼樣,他自己倒先忍不住開心起來了。
似乎是很滿意這個回答,加京流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好,那我就告訴你實話。」
「有次慶功宴桓夢喝多了,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病,突然在廁所里對我動手動腳,來真格的那種,我把他打了一頓,逃走了。」
「先聲明,我覺得同性之間談戀愛挺正常的,他出去花天酒地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受不了的是他居然把主意打到一起工作的人身上,而且還是在廁所。真他媽想把他的狗頭按到馬桶里。」
說著,加京緊了緊披在身上的外套,難掩滿臉的厭惡之色,「你別跟其他人說,我要臉。」
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微妙,付晶只好顧左右而言他:「你真的想好不回去了?」
「第一,我不想跟那個變態獨處。」
「第二,我對Eri’s沒有特殊的期待和熱情,僅僅是在維持著做音樂的狀態而已。這點不止是我,其他幾個人也是同樣。直到我跟著你們去排練室瞎胡鬧之前,我以為全世界都是這樣子。」
當加京倨傲地仰起下巴,以異常清醒的口吻訴說著這些時,付晶驀然回想起了很久以前,兩人並排擠在小陽台上吹風的那個夜晚。
「我的選擇在來找你那天就做好了,不接收退貨。」
這句話讓他一瞬間百感交集,感動之餘,付晶語氣堅定地說道:「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待在破地方演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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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鬧得人仰馬翻的同時,付晶開始了不理世事的獨居生活。他閒下來又有點犯菸癮,老想往嘴裡塞東西,忍不住買了堆不同口味的棒棒糖,想變著花樣地轉移注意力。
這天去應門的時候嘴裡就含著一根可樂味的,對講機一接起來,他就急得趕緊把糖球嚼碎,胡亂咽了下去。
「我以為你要明天才來。」
年初的live向詩也是這樣,提著行李箱匆匆忙忙地就來見自己。今天他連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令人很懷疑接下去是不是會像駱嫻似的,直接坐下來開視頻會議。
「早上剛到的吳市,回家收拾了下行李就趕過來了,差點累死。」
付晶看著他後腦勺翹起來的頭髮,默默地沒有言語,只等著大門一關,扯住對方的領帶就將人拉到跟前,溫柔地咬住他的唇瓣,接了個難捨難分的吻。
待到兩人分開,向詩明顯變得呼吸不穩,微微喘著氣問:「你吃糖了?」
「嗯。」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似乎是覺得口渴,「你猜是什麼味道的?」
「猜不出。」猝不及防地,耳邊拂過了令人心顫的低語:「再讓我嘗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