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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2:39 作者: 橘貓哥哥
    段康看著他的模樣,捏緊了拳頭,良久,又無力鬆開——

    第238章 番外:錯位57

    段毅暍糊塗了,神志不清,瘋癲狂躁,滿嘴只喊著陳黎的名字,嚷嚷著餓了。

    段康別無他法,強行把人弄下床,帶到浴室,迎頭澆下冷水。

    冷水刺在皮膚上,激得段毅猛然清醒了一瞬,那雙迷離的眼也驟然變得空洞黯淡起來。他靠在涼颼颼的瓷磚上,好半天才像個活人似的動了動喉結,嘶啞道:「哥」

    段康把花灑丟給他,冷聲說:「臭死了,把自己洗乾淨。」

    段毅撇過頭,呼吸中都帶著沉悶辛辣的酒氣:「算了,你也別管我了。」

    「我是你哥,我不管你,這世上還有誰管你?」段康眸子凌厲起來,渾身的威嚴氣勢,看著不像段毅的哥,倒更像是他爹,「給你半個小時,好好洗個澡,我出去一趟。」

    段康轉身出了酒店,就近找到一家還開著的餃子店,點了份三鮮豬肉的,打包帶回段毅的房間。

    段毅裹著被子半坐在床上,頭髮仍舊濕漉漉垂在額前。渾身透著垂朽的頹敗之氣,仿佛嚴冬里一截黑駿黢如火炭的干樹枝,一絲生機也無。

    段康嘆了口氣,坐到他床邊,把手中的一次性泡沬碗遞到他面前:「這兒有餃子,墊墊肚子。」

    房中寂靜無聲,良久,段毅的眼珠子才僵硬地轉動一下,盯著段康手中冒著熱氣的,胖乎乎的餃子,伸出手拿住筷子,吃了一個,慢動作似的皭巴兩下,又把筷子放下了。

    「不好吃?」段康詢問。

    段毅盯著天花板,久久未作答。直到天花板上頂燈的光芒把他眼睛都刺得酸紅,他才開口說:「哥,陳黎過年的時候一定做了好多餃子放到冰箱裡吧。你吃了嗎?昧道很不錯吧。」

    段康眯起了眼睛。

    「以前每年過年,他都會做的,」段毅像個絮絮叨叨的老人,「我最喜歡玉米鮮肉餡兒,他就總包這個。他調的餡兒,肉足又香,口感特別好。我在外面玩,其實每次都會有點心虛愧疚。但我一回家聞到這個味兒,我就知道,他還會給我包餃子、煮夜宵,他還在我身邊,我就安心了」

    段康撇過頭,聽得不太舒服。

    他把餃子放在床頭柜上,站起身:「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好好躺著歇一晚。別想太多,有事再給我打電話。」段毅停住了絮絮叨叨的言語,一伸手抓住了段康的袖子。

    段康皺眉:「怎麼了?」

    「哥,」段毅緩緩直起腰身,眼中仿佛燃起了一簇小火苗,「從小到大,我只有你這麼一個家人。你什麼都讓著我,什麼都依我,以前我想要什麼,你都會努力打工賺錢給我買,對嗎?」

    段康沒說話,心底里暗暗察覺到段毅想說什麼。

    「我以後不會再讓你操心,我好好養病,好好工作,所以」段毅喉結滾動了一下,語氣中殷切更甚,「你把

    陳黎還給我,行嗎?」

    段康咬緊了牙關:「你說什麼混帳話!」

    「我知道你帶著他去爸媽墳前看過了,不過沒關係,」段毅神情已然有些瘋魔,「你和他還沒到國外登記,一切都還來得及。你不是喜歡女人嗎?你跟他分了吧,哥,求你跟他分了吧,把他還給我,哥!」

    段康拳頭攥得關節發白,目光逐漸冷沉。

    是,從小到大,他是很寵著這唯一的弟弟。

    長兄如父,爸媽走得早,他一直覺得自己有責任照顧弟弟,因此受再大的苦,肩上的擔子再重,他也從沒埋怨過一聲。

    段毅說想要錢買輔導資料,他把自己在宿舍樓下冒著冷風擺攤賣帽子圍巾賺來的錢,毫不猶豫全打了過去;段毅說要額外參加外語培訓,培訓費加考試費又要好幾千,他直接把剛到手還沒熱乎的獎學金掰了一半,打了過去。

    到後來,段康的公司開始起步,段毅還處在奮戰階段,他需要現金流援助,段康也是儘可能地滿足他,只要不過分,他需要什麼,段康能給的都給了。

    但這次

    段康深吸一口氣,決絕地扣住段毅的手腕丟到一邊,說:「不可能。」

    「哥,」段毅似乎還想用以前那招來逼著段康退讓,「陳黎本來就是我的。他陪了我很多年了,你不能把他弄走,你再讓我一次,就一次。」

    段康猛地揪住段毅的領口,死死盯著段毅這張和他相似的臉,發狠道:「憑什麼?就因為我是你哥哥,所以我什麼都得讓著你?我他媽沒有我自己的日子嗎?幾十年了,我這個哥哥當得夠盡職了,你他媽現在連我的老婆都要搶嗎?」

    段毅沒料到段康會突然發這麼大的火,愣住了。

    「段毅,我就跟你說句實話。你別以為自己有多能耐,小時候你沒我,早凍死餓死在外頭了,哪來的命活到現在?你那公司,沒我給你撥錢續命,暗地裡幫你擋槍,沒陳黎幫你累死累活地拉資源,就憑你?」段康話語愈加銳利,「你都這麼大的人了,別再幼稚地以為世界都是圍著你轉的,沒人欠你。陳黎是你用一次一次的出軌和家暴活生生逼走的,我不會放開他,他也絕對不可能再回到你身邊,你給我牢牢地記住!」

    兄弟倆第一次鬧到這幅不可收拾的局面。

    段毅倉皇地靠在床背,好一會兒,僵硬地笑了兩聲:「你怎麼知道他不可能再回來?我太了解他了,他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以前跟我說過的,他這輩子不會背叛我,會一直陪著我,他絕不可能和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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