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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0:57 作者: 二十二挽
……
舒卿房間
「我媽媽結婚後很多年沒回來過,是最近幾年她跟外公和解了,才會偶爾回來住幾天的。」許斟扒拉著柜子找德萊恩讓他找的相冊。
「阿姨聯繫你了?」
從許斟父親公司破產後,他們夫妻倆就人間蒸發一樣沒再出現在許斟面前,許斟擔心爸爸的病情,發消息給他們一律遭到拉黑。
「沒有,不過他們好像也在M洲,既然讓我找相冊,應該就是願意見我了吧。」
本來舒卿是想要鍛鍊一下許斟,才把公司清算的爛攤子甩給了他,就等著看自己這個天天游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兒子體驗一下生活不易,結果許斟倒好,直接甩給了商祈,全程只管簽簽字,舒坦死了。
舒卿被他氣了個半死,直接拉黑了自己親兒子,並且勒令許嵐也不准透露任何消息。
商祈幫許斟把他翻亂的東西重新放回原來的位置,猶豫了一下,開口:「其實……叔叔公司要破產的事情他提前告訴我了,取消合作也是他要求的,至於瞞著你,是阿姨發消息不讓我說的。」
當然了,就算舒卿不說,當時的商祈也完全沒打算告訴許斟。
不過這個現在就可以糊弄過去了。
「嗯哼,我們小祈最乖啦,我就知道你不會騙我,啵啵啵。」
許斟堅定地信了。
他爸爸的病其實已經很多年了,第一次發病是在許斟初中,就是兩人鬧別扭,讓商祈誤以為他被拋棄了的那次。
積勞成疾的病,即使動手術也不能恢復如初,許父年輕時為了賺錢,沒日沒夜地拼命工作,導致他現在一身的病。
直到入冬許父又一次暈倒,許斟媽媽忍無可忍,強硬命令他停止工作。
「找到了!」
許斟稍微吹了吹相冊表面的薄灰,這是舒卿年輕時候的相冊,大概從出生記錄到大學左右的樣子,很厚。
「欸,到了我吹彩虹屁……啊不是,維繫友好美麗家庭關係的時候了!」
許斟掏出手機,將相冊翻到比較靠後的部分,拍照以簡訊形式發給舒卿,哐哐一陣夸。
相冊翻到大學部分,很多照片上都有了另一個女人的身影。
長發溫婉,白裙乾淨,與舒卿站在一起的,是商祈的母親林娢。
林娢出身很高,當年的林氏一族在M洲聲名顯赫,林娢作為林家獨女,可算得上千嬌萬寵、眾星捧月。
舒卿與林娢自小相識,大學上的同一所,兩人是無話不談的閨中密友。
許斟始終想著老宅祭堂木盒的詛咒,笑著誇了一句便趕緊翻頁,手一頓,許斟發現後面被撕掉了很多頁,書脊處空出一小塊,沒撕乾淨的稜角突兀著,僅剩的最後一張是畢業大合照。
林娢挨著舒卿站在合照最中間,許斟的父親許文斌挨著舒卿,而林娢身旁與她很親密的那個男人被摳掉了臉。
……這。
商祈的父親商卓文的大學應該是在國內上的,而照片上的人穿著清一色的學士服,很明顯都是M洲大學同屆畢業生。
那林娢旁邊的是……?
「我困了。」
許斟合上相冊,沖商祈笑了下,輕聲:「阿祈,我們回去睡覺好不好?」
空氣短暫安靜不到半秒,商祈垂落在相冊上的眸光緩緩上移,與許斟四目相對的那刻,浮現淡淡笑意:「別叫我這個,你這樣叫過『他』了。」
「小祈?」
許斟試探性喚了聲,見他還算滿意,就定了這個稱呼,上前踮腳環住商祈脖子,若有若無地學他撒嬌:「抱我回去睡覺吧。」
……
接下來好幾天商祈都過得特別幸福,許斟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天天拿著錄音筆跟他算帳了,每天晚上,也不僅僅是晚上,他還會非常積極主動地配合玩各種「快樂遊戲」。
他們一起去看向日葵花海,一望無際的金黃燦爛,向陽的生機促發著野草與芬芳,許斟偷偷摘了種子,騙商祈去嘗,將路邊順手瞎薅來的小野花插到商祈頭頂。
還一起去了中世紀遺址,哥特風建築輕盈飛天,尖塔拱門肅穆莊重,許斟拿相機不要錢似的拍了很多張商祈,兩人的小相冊里又補充了新的照片。
許斟帶他溜上頂層,在空無一人的天台俯瞰偌大廣場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肆無忌憚沖他們大喊,將最熱烈滾燙的情話宣告給全世界。
商祈的心被熱意澆灌,軟化後重新熨燙妥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發生變化。
將商祈寵回以前的樣子,許斟只用了三十天。
就是……是不是又有點用力過猛?
許斟扶著腰從水床往浴室一點點挪動,有股子縱慾過度的虛弱。
昨天他們去海邊玩帆船衝浪,許斟答應輸了就任由商祈處置,結果顯而易見,商祈鐵了心要贏他的情況下,許斟根本沒有勝算。
他們踩著加長衝浪板躲在礁嶼後肆意擁抱、親吻,用最真實的反應表達最瘋狂的愛。
晚上回到酒店,商祈一見水床兩眼放光,按著許斟在上面又來了一遍。
「哥哥,今天還出去玩嗎?」
某隻小崽子倒是很精神,起得早睡得晚,還能抽空看個文件開個會,可憐的寧秘書陪著天天兩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