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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0:57 作者: 二十二挽
腦子一片空白,到最後許斟連推開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商祈鬆手起身,居高臨下看他失神地望著天花板,眼底深邃。
許斟臉很紅,嘴唇更是能滴出血來,那雙慣來含笑生動的眸子茫然然沒有聚焦,幾分水意氤在眼角,說不出來的好看。
「還不錯,甜度剛剛好。」商祈隨手抽了兩張紙巾,順著許斟嘴角幫他擦乾淨,紙巾收進手心。
錄音筆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按到,播放中斷了,許斟軟綿綿將身軀縮起來,雙手護著錄音筆在懷中。
嗚嗚嗚太可怕了。
果然吃醋的男人不能惹,許斟被親得半張臉都麻了,好懷念失憶的商祈呀,失憶的時候多聽話,讓他輕就輕,讓他重就重。
「你在想誰?」
商祈再了解他不過,掰著他的臉將他撈起來,眼神危險:「這種時候,你在想『他』?」
雖然他倆是實打實的一個人,但許斟在商祈擲地有聲地質問下居然詭異地產生了一種羞恥感,好像自己真的出去偷漢子了似的。
近距離臉對臉,許斟眼中的閃躲沒有逃出商祈的眼睛,這無聲的承認就像一把火,頃刻間令商祈脆弱的神經全線崩塌。
沒有男人可以坦然接受自己一覺醒來戀人跟別人纏纏|綿綿去了的事實,占有欲強如商祈,更是無法忍受。
哪怕這個人是失憶的自己。
自己也不行!誰都不行!
許斟好慫了,不敢正面跟他剛,弱弱回答:「……我沒。」
——靠,嘴好麻。
自詡能屈能伸的許斟暫時不跟他計較,因為……因為方才的吻太兇殘,他……他居然……很丟人地有感覺了。
他真的沒有受虐傾向,只是商祈太過強勢,再加上剛剛恢復記憶確實有那麼一點點的人設偏差。
那個吻帶著濃烈到不容忽視的、名叫「商祈」的感覺,逼迫許斟仰起頭,露出內里最脆弱的皮,將這份感覺釘進骨子裡。
就……就、沒把持住。
「很不幸,」商祈附身,再度逼近,聲音清冷,極度符合他以前衣冠禽|獸的外在作風:「你們的事,我全都記得。」
「你是怎麼哄他、護他的,你們又是怎麼互訴衷腸傾訴心意的,你帶他翻窗逛街吃夜宵,你怕他半夜失眠睡不著,這些我全都記得一清二楚!」
「還有你是怎麼在懸崖上跟他承諾、跟他保證、跟他告白的!」商祈越說越狂躁,抑制不住自己想要殺人的衝動,他急切地上前抓住許斟,像抓住自己情緒的抑制劑。
「你說你只喜歡『他』不喜歡我!我都記得!我都記得!」
我還記得你答應他結婚!結婚!
結果換了自己一醒,許斟對這件事就閉口不提了。
這讓商祈怎麼不發瘋!
許斟鵪鶉似的瑟瑟發抖,沒見過吃自己醋吃成這個樣子的,關鍵他還理直氣壯。
沒辦法,許斟只能繼續哄:「我那是騙『他』的!」
「『他』用著你的身體要跳崖,我只能那樣騙『他』的,我真的只喜歡你,我跟你都多少年了呀,『他』比不過你的。」
商祈不知道信沒信,沉重的眸子盯著許斟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來要吻他。
許斟嚇怕了,就剛才那個勁頭,再來一遍他絕對挺不住兩秒鐘。
「不……」
商祈本就是試探,許斟一躲他就停住了,但許斟不知道,力道一下沒了限制,手肘撞到了桌子上的東西。
相冊掉下去,沾上了水,塑料封皮被碎玻璃片劃破,照片上鮮艷晃眼的笑容一下被生生破壞。
這是商祈昏迷期間許斟帶來的,商祈很寶貝這個相冊,出國也帶上了。尼古拉斯說可以帶一點他鍾情的東西,如果一醒來記憶沒有立刻恢復,可以靠外界稍稍刺激提醒。
許斟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這個相冊。
商祈愣愣看著相冊,彎下腰去撿的那一刻,許斟感覺他那從來筆挺的肩仿佛也被壓彎了。
巨大的難過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阿祈。」
許斟突然覺得他很脆弱,跟剛剛那個強悍到讓自己無處躲藏的男人仿佛不是一個。
商祈用手指將相冊擦拭乾淨,水污沾到他乾淨的腕部和衣袖,向來潔癖愛乾淨的他渾然不覺,執拗地想要將劃破的開口撫平。
碎玻璃擦過他的手指,細細幾道紅痕立刻浮現,他之前硬拽下來的針管處破了個口,一大片血跡從手背流下來,乾涸的黏住變暗。
「阿祈,相冊擦擦就乾淨了,破了可以再粘起來,或者我們換新的。」
商祈終於有了反應,他抬起頭,用一種似乎埋怨的眼神看著許斟:「……你終於願意也這樣叫我了。」
「啊?」
許斟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商祈說的「你叫我名字」重點是名字而不是叫我。
哎呀,這不是誤會嘛。
「快起來,別傷心啦,阿祈?小漂亮?小可愛?親愛的?寶貝?小孩?乖寶?小寶寶?」
嘔。
許斟快吐了,這些稱呼真地好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