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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5:00:57 作者: 二十二挽
許斟站著,位置上比他高,商祈又低著頭,許斟看不見他複雜莫測的眼神,他也錯過了許斟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尼古拉斯來做了簡單的檢查,恭喜了兩句就走了。
病房再度沉寂,商祈沉默地看著手上的針管,滿腦子都是許斟在懸崖上對「他」說的話。
不喜歡自己,只喜歡「他」?
呵。
暴躁在胸腔翻滾,商祈沉聲抑制:「我想休息了。」
許斟巴不得,立馬:「好呀,那我先出去啦!」
話音還沒落下人就跑沒影了,商祈看著「砰」一聲利索關上的門,臉色一度難看到極點。
什麼時候自己說想休息許斟就立刻離開了?
失憶這段期間他可全都記得許斟是如何慣著那個「他」的!「他」要是說想休息,許斟肯定立馬脫了外套鑽被子裡陪著一起睡!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輪到自己就是這樣差別的待遇!
就因為他會哭會裝會撒嬌?
陰鷙浮上臉龐,商祈心底凶戾之氣鋪天蓋地噴湧出來,他煩躁地一把扯下針管,鮮紅的血珠暈染在蒼白的手背上,商祈像沒有痛覺似的,仍覺不解氣,又抬手掀翻了桌子上的水杯和盛放冰塊的碗。
玻璃與冰塊一同撞擊牆壁碎裂成渣落到地上,水漬化成一灘。
憑什麼「他」可以獨占自己想要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的全部!
「騷東西!」
……
對此許斟毫不知情,他正歡天喜地找了個犄角旮旯開始扒拉他那一堆寶貝錄音!
有了這些,看商祈以後還敢不敢仗著會抹兩滴眼淚就一天天為所欲為。
看把他慣的,以後家裡必須得是自己說了算!
將全部錄音精華整合到一起,許斟存了八百十個備份以防商祈哪天來銷毀證據,弄完這些許斟還出去吃了個飯,回來的時候順手打包了份栗子還拐彎去給商祈買了個養生餐。
推門而入看見的就是滿地狼藉和病床上氣得雙目通紅的某人。
「商祈,你這是怎麼了?」許斟亮晶晶的眼珠子繞了屋子一圈,「玩碎碎冰?」
商祈緩緩轉過頭,猩紅著眼,一字一頓:「你叫我名字?」
「啊?不然呢?」
許斟沒明白什麼意思,不叫他名字還能是在叫誰?這屋子裡可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商祈忍無可忍,如同一只兇猛撞破囚籠的野獸,抓著許斟將他暴力摔到病床上,再度重復:「你叫我名字?」
憑什麼憑什麼!憑什麼對著「他」就是一口一個阿祈一口一個小漂亮,到了自己這裡就叫名字了!
尼古拉斯診所的病床質量絕對高,又大又寬敞不說,還特別軟,許斟被像落到跳跳床上似的,還彈了一下。
好好玩呀。
「不然叫誰?」
許斟意猶未盡,琢磨要不要開口讓商祈再摔一次玩玩。
商祈徹底暴怒,撕破偽善的面具,漂亮如天使的面龐勾起邪魅的笑,高大的身體傾覆上來,一把撕破了許斟的外套。
今天天氣不錯,許斟套了件帶紐扣的薄外套,被商祈一扯,扣子滿床亂蹦。
「你別亂扯啊!我扣子很貴!」
許斟心疼得不得了,他這件外套一顆扣子一萬塊錢,每個上面都是不同的手工定製圖案,能在光下折射出不同的色彩。
「所以只有『他』可以,我不行是麼。」
商祈想起失憶那段期間,別說幾個扣子了,撕爛衣服許斟都沒對「他」說過半句重話。
越想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憤怒,商祈發瘋一樣嫉妒失憶的自己。
許斟被壓著不能動,一邊心疼自己定製的扣子,一邊掏出錄音筆點擊播放:「來聽聽,這可都是你的至理名言。」
錄音里,失憶的商祈正以一種茶里茶氣的聲音訴苦:「只有我才是一心一意對哥哥好的人,你知不知道以前的我有多過分,『他』當著你的面一套背地裡又是另一套,『他』還……」
商祈就像被點了穴一樣卡在那裡,聽錄音筆balabala將自己老底全掀出來,臉色從青變黑,陰沉到滴水。
他不高興,許斟卻笑了,哈哈哈笑出鵝叫聲:「哈哈哈哈哈哈哈自己坑自己好不好玩呀商祈?」
商祈雙手撐在許斟身側,看他被左右困著,只能在自己懷下笑得亂顫,許斟大概不知道自己笑起來的時候眼睛會彎成一條縫,像一條小月牙似的,特別、特別、吸引人。
「阿斟……」
商祈捨不得挪開眼,眼神越來越暗,他突然伸手掐住許斟下巴,強迫他維持著咧嘴笑的狀態長驅直入。
「有這麼好笑嗎?阿斟笑得這麼甜,讓我也來嘗嘗好不好。」
恢復記憶的商祈是個真瘋子,披著善良溫柔的皮,比那個失憶的時候還要瘋狂十倍百倍!
許斟很快就笑不出來了,他的嘴巴被迫張開著承受,很快有津液不受控制地溢出來,太狼狽了。
洶湧的吻帶著前所未有的掠奪感,仿佛要將這裡過去殘留的記憶統統洗刷乾淨,再重新填滿屬於他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