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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59:09 作者: 非文字愛好者
    還好不是在之前的劇組,不然季染風那個口紅,脫妝的罪魁禍首一看就知道是自己。

    「嗯。」季染風又湊上來親他一下,手臂環住祁慕然的腰讓他站穩,「我等會兒補。」

    「別了吧……」祁慕然忽然感覺無比羞恥,化妝師一看見不就知道剛剛季染風乾什麼去了麼,「你車裡有粉餅和唇膏嗎?我幫你隨便弄一下吧,別被看出來就行。」

    他從季染風的懷抱里逃開,去翻他儲物櫃的抽屜,好像之前他塞了不少徐悅買的化妝品在這裡,後來就忘記拿了。

    這兩樣東西最常見,祁慕然翻了一下,果然有,便取了折回來,在季染風面前站定,「可以了季老師,這樣,我們先告一段落,我明天才回北京,不急這一會兒,好嗎。」

    季染風被祁慕然按著坐下來,仰臉看他,嗓音帶著一點笑意,「你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嗎?」

    「……只要你不聯想,這幾句話都還算正常。」祁慕然打開化妝品的蓋,動作遲疑一秒,忽然想到了什麼,玩笑的語氣喊他,「來,姐姐,我給你補妝。」

    季染風攬過他的腰把人往前用力一帶,語氣有些不悅,「別這麼叫我了。」

    「嘖。」祁慕然撕開唇膏的包裝,「幹什麼,怕我還沒有出戲?」

    季染風沒說話。

    祁慕然俯下身,與他湊得極近,極亮的眼睛倒映出對方的臉,「我現在分的很清楚。」

    季染風不是什麼角色的影子,入戲也不是他用來掩蓋自己情感的藉口。

    他的手指悄悄伸下去,從季染風的口袋裡掏出他的手機來,手機壁紙果然是他們的那張合照,略微膠片的質感,給倆人的臉都蒙上一層濾鏡似的,仿佛距離現在已經過去很多個年頭。

    「我知道你喜歡我……有那麼一點點,或者更多,但是還不夠。」祁慕然盯著他眼也不眨,明明白白道,「我就是缺愛,只是這點喜歡還不能讓我滿足。」

    要失控,要破例,要做他以前不會做的事情。

    什麼都好,只要表達出來能讓他相信,季染風的確喜歡自己,非常非常喜歡就行。

    「我知道。」季染風不躲不閃,一邊說著,一邊用掌心貼著他的後背輕撫幾下,將祁慕然攬入到自己的領地里,形成一個極具保護欲的姿勢。

    祁慕然順勢將腦袋擱在他肩膀上,臉頰貼著脖頸,靠得極近。

    在季染風昨晚說出那話的時候,他就想要過來了,在進組之前,在自己的避風港里多呆一刻。

    祁慕然不用說他這麼過來要費多少周章,季染風也能想像到。

    他一口氣買了好幾個航班,時間各不相同,粉絲還以為是私生拿他的證件亂買航班,再加上知道祁慕然最近都在北京準備演唱會的事情,便沒怎麼相信這趟看上去最離譜,他最不會乘坐的航班。

    一路上他都害怕被認出來,倒不是對自己有什麼,而是怕有心人聯想到季染風身上,寫通稿將他與自己綁定,說什麼關係好來探班,只要帶上季染風的名字,認真論起來,還是在蹭他的熱度。

    祁慕然就是不願意。

    季染風就這麼靜靜抱著他,因為靠得極近,就好像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似的,他默數了一會兒,卻發現自己分不清這頻率明顯很快的心跳聲是屬於誰的。

    他按著祁慕然的肩膀示意他退開一點,對方不明就以,卻還是照做了,微微睜大的眼睛盯著自己,一頭髮亂蓬蓬,神色有些警惕,生怕他說出什麼會讓人措手不及的話似的。

    季染風什麼也沒說。

    他湊過來親吻,與剛剛的強勢大不相同,溫柔又緩慢,教他換氣,教他該如何回應。

    祁慕然後腦勺發麻,恍惚間竟不知道該怎麼想像他們現在的狀況,季染風說要試一試,那現在,算是已經試好了,還是才剛開始?

    他忽然恐慌起來。

    如果讓自己說出一些季染風的優點和令人心動的地方,他似乎能脫口而出好幾條不重樣的,可是自己呢?自己又……

    「我很想你。」季染風打斷了他的所有思緒。

    季染風抵著他的額頭,有些沙啞的嗓音緩慢道,「請劇組下午茶的時候,想到你喜歡吃西瓜冰,看見同劇組的演員不敬業,想到你收工後回酒店跟我一遍遍走戲的時候,昨天有個工作人員新換了發色,跟你一模一樣,我又想到你……」

    他收緊手臂,將祁慕然擁得更緊,似乎是想讓他更痛似的,「要怎麼樣才是更喜歡你呢?」

    季染風不會說話。

    情緒表達也都是最直接且最真實的。

    一瞬間,祁慕然忽然不想再逼他了。

    他想起那無數個在已經診斷恢復成功後的夜晚,他面對著鏡子做不出來任何動作,仍覺得腳踝在抽痛的時候。

    還有現在勉為其難的堅持吃藥,卻還是時不時在深夜的某個時刻感覺自己快要崩潰的時候。

    「他媽的。」祁慕然忽然爆了一句粗口,「我怎麼想哭了。」

    搞得自己好像在折磨季染風一樣。

    「這麼感動?沒有吧。」季染風無奈地捏了下他的手指,「你什麼時候,把之前你見過的那個心理醫生介紹給……」

    「噓。」祁慕然用手指壓上他的嘴唇,「不需要。」

    「你以前也看過心理醫生,還不是失敗了。」祁慕然對他解釋道,「到了某種程度,這些治療手段對我們起不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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