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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57:02 作者: 王三九
細節被對面的男人察覺到後,耐心詢問:「不舒服嗎?」
雲月抬眸,目光同他平視,然後搖頭。
她剛才只吃兩個蝦仁,胃口少得可憐,不是不舒服的話,大概率是有心事。
今天的這個電話以及突然鬧著回家,足以體現出心裡藏著事,又磨磨蹭蹭地沒和他說。
晏千起身,拉出她身側的餐椅,坐下後比之前更有耐心:「是不是我回來得遲了,不高興?」
雲月搖頭:「沒有。」
「那怎麼了?」
「……沒事。」
「你過來說。」
「嗯?」
雲月疑惑的時候,男人再次起身,將她拉到懷裡抱起來,自己坐下後又將她按在腿上坐著,就像是大人哄懷裡的小孩吃飯那般的姿態,單臂環過她的腰身,唇息靠在耳邊:「有什麼事你告訴我,能不能解決的我都幫你解決。」
難怪別人說戀愛不要隔著電波和手機屏幕去談,有什麼事就見面,還不行就擁抱接吻,近身接觸交流比再多的話都有用。
「可是。」雲月垂頭,「你也沒告訴我啊。」
「我沒告訴你什麼?」
「當年……把我從醫院救走的人,是不是你?」
坐在他腿上,雲月很明顯地感知到男人的微怔,心裡的預感越來越明顯,他果然是沒打算告訴過她。
晏千摟過她腰腹的手勁緊了緊,聲音平緩:「怎麼突然問這個。」
「你就告訴我,是不是?」
「是。」
他答得太果斷,以至於雲月不自覺抬頭看他,熟悉的眉眼,眸光深邃,沒有再多做隱瞞的痕跡。
「那我再問你。」雲月說,「為什麼要那麼做,為什麼不告訴我……」
她以為他不想說,那麼即使她問,得到的大概是敷衍的回答,比如順便救人,想學雷鋒做好事留名之類的話。
可回應她的是男人愈加靠攏壓抑禁錮她的手臂力道,好似將她揉入骨血之中,以及那低沉得只有他們兩人聽見的嗓音:「告訴你,又怎樣,你當時會喜歡二哥嗎?」
——不會喜歡的。
她明明那麼地討厭他。
她明明依賴晏南風,會下意識地覺得自己僥倖存活,是晏南風的心慈手軟,她不會想到世間還有這樣一人,為她卸下全身的冷漠,給她為數不多的耐心和溫柔。
對他而言,不說出來的結果最好,不然就要面臨最殘忍的有可能——萬一她知道救她的人是晏千,還繼續喜歡晏南風呢。
索性就瞞著吧。冷傲少年的心思,從萌發到最熱烈的時態都被掩藏得很好,除了,只有他自己沒人知道的那天的那件事——是他抱著女孩從手術室出來後,在離開的車上,趁她昏迷時,印在她頭髮上的一吻,那時的他,連她的額頭都不敢肆意觸碰。
被男人湛黑眼眸里的情意所覆蓋著,雲月恍惚如夢,喃喃自語:「可是你不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呢。」
「你會嗎?」
「我……不知道。」
看她小臉無措,陷入沉思,像是真的在假設倘若當時知道的話,那會不會是另外一種不同的結果。
晏千揉揉她的發,「好了不想了,先吃點東西。」
「我不想吃。」
「現在是飯點,你不想吃東西,你想做什麼?」
「……不知道。」
男人唇角漫過笑意,抄起她的腰身站起來,托著她的手並沒有放開,換了個方向便將人以公主抱的姿態抱在懷裡,「我知道了,按你的意思做。」
雲月:「?」
不是——
他知道什麼了???
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麼意思。
她只是暫時沒胃口,不是想去床上被餵飽……
自從她腳受傷之後兩人一直保持和諧的夫妻相處模式,因著住院這些天他一直沒有過火的行為導致雲月以為他對需求並不是很高,然而隨著上樓梯的速度漸快以及她感受到男人唇息間加重的呼吸,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低聲叫他:「二哥……」
這一聲並沒有得到回應,男人只是垂眸看她一眼,好似在說,不管她說什麼都不會放過的。
以前的事情他們沒有必要去想,假設可能真的有那種結果又如何,只要此時此刻在一起就足夠,沒有什麼比當下手裡抱著這具柔軟身軀更讓人心動神搖。
臥室的燈還沒有開雲月就被放在床褥上,鋪天蓋地的吻傾覆而來,平時對女孩子東西不感冒且不了解的男人在解衣扣這方面格外在行且迅速。
昏暗之中雲月抓住他的肩膀,「還沒……洗……」
她在醫院待過一天,還去其他病房串門,不洗澡的話總覺得不乾淨。
晏千稍稍抬頭,眸中帶笑:「原來舟舟還是喜歡浴室?」
她惱火瞪他,她哪是這個意思,她只是單純地想要洗一洗罷了。
她有手有腳的,他仿佛視而不見,從樓下抱到樓上,從臥室抱到浴室,將人放在盥洗台前還拿了條浴巾墊在冰冷的台子上讓她坐下,鏡中的她後背光滑白淨,漂亮的蝴蝶骨相對稱,骨感極佳,仿佛自帶一種來自藝術的慾念。
海藻般的頭髮早已鬆散開,垂落在雪白的肩頭上,造成分明的視覺衝擊感,鎖骨下隨著越來越穩不住的呼吸而緩慢起伏的弧度,每一寸變化都像是一種帶有極強毒性的嬌花,勾人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