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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55:57 作者: 莊九兒
    「還有,丹丹幼兒園又讓做什麼手工,也麻煩她小姨了。」

    「……」

    宋染又道:「二小姐一會兒穿漂亮點。」

    「好嘛。」

    宋亦可吃了點沙拉,喝了杯咖啡,便沖了個澡開始打扮。

    一條V領的白色無袖連衣裙,材質、剪裁略顯成熟,中長的頭髮松鬆綁在了後面,潔白的天鵝頸上戴了一串珍珠項鍊,又戴了一對珍珠耳環,化了個妝感略重的妝,又換了雙銀白色細高跟走到全身鏡前看了一眼。

    還不錯。

    全然是都市熟女氣質。

    沒一會兒,便聽姐姐在客廳道:「走了,可兒!」

    「好!」

    -

    壽宴地點定在一家五星級酒店內,與錦繡天府不到二十分鐘車程。

    宴會廳是挑高□□米的無柱設計,巨大的水晶吊燈揮灑下金燦燦的光,布置偏中國風,顏色以紅色、金色為主,圓桌上鋪了紅絲綢滾金邊的桌布,舞台中央掛了一個金屬質感的立體的「壽」字。

    宋染把宋亦可與丹丹安排到了主桌旁的一張桌上道:「你們倆坐這兒。」

    宋亦可坐下,又抓住姐姐問了句:「那姐姐呢?」

    宋染道:「我們都坐這兒。」

    「哦。」

    也不知這個「我們」都指誰。

    是指姐姐姐夫一家?

    還是鄭老爺子的鄭長安、鄭懷野這一支血脈。

    而在這時,丹丹不知從哪兒掏出一堆卡紙、膠水、剪刀等物品,說道:「小姨,陪我做小豬佩奇!」

    「現在?在這兒?」

    「現在又沒有人的嘍。現在做完晚上就可以玩了呀!」

    「……」

    這時間管理也是沒誰了,簡直跟她媽有的一拼。

    宋亦可拿起了剪刀、卡紙,按丹丹小老師的要求做。

    姐姐姐夫則作為壽宴的東道主,負責在宴會廳門口迎接賓客。

    姐姐這「有錢人家」的孫媳婦也是不好當,宋亦可也是第一次見姐姐這彬彬有禮、笑靨如花的二十四孝好媳婦模樣。

    時間差不多了,賓客三三兩兩湧入。

    不知從何時起,宴會廳內開始熙攘、嘈雜了起來。

    宋亦可覺得在老爺子壽宴上做手工作業不大好,沒客人時還好,現在客人都來了,便一邊匆匆忙忙地剪一邊催促道:「丹丹,你搞快一點。」

    丹丹卻還在慢條斯理地剪卡紙,又看了一眼宋亦可手上的東西,不滿意道:「小姨,你搞精細一點!你看看這個邊邊,都剪得毛毛躁躁的。」

    「……」

    「小姨,你不要幫倒忙好不好呀!」

    宋亦可給了她一記暴栗:「行,那自己做吧,不幫你了。」

    丹丹「嘁—」了一聲,便繼續用心地剪。

    而正在這時,宴會廳門口更加熱鬧了起來,像是來了一行人。

    只聽中年男聲道:「長安!」

    姐夫鄭長安應了聲:「堂哥,爺爺呢?」

    「正來著呢,馬上到了。」頓了頓,又像是對宋染道,「弟媳辛苦。」

    「還好,不辛苦。」

    大概是鄭懷野堂哥、表哥他們到了。

    鄭老爺子兒女成行,一共生了兄弟姐妹七個,這七個兒女又各自開枝散葉,長安、懷野那一輩一共有十三個,光曾孫,也就是丹丹這一輩就有七個。

    鄭家陽盛陰衰,七個曾孫里丹丹是唯一的女孩兒。

    老爺子十多年沒抱上過一個女孩兒,因此也格外寵她。

    鄭懷野這一輩也幾乎是清一色的男孩兒,女孩兒沒幾個,甚至他有一個叔叔生了三兄弟。

    鄭懷野是他們這一輩里最小的,除了鄭長安這同父異母的親哥哥,上面還有一堆的堂哥、表哥。

    宋亦可往門口望了一眼,只見七八個男生站在那兒。

    這些親戚,她之前在姐姐婚禮上也都有過一面之緣。

    鄭家在外形上基因優良,尤其身高,一律一米八起跳的大高個。

    打頭的是長子長孫,今年三十九歲,在政府部門工作。

    而在這時,不知怎的又爆發一陣吵鬧——

    「喲!表弟來啦!」

    「懷野!你小子,回國了也不第一時間來看看你大哥!」

    「過來,讓哥咬一口!」

    「……」

    「最近忙。」

    是鄭懷野的聲音。

    門口又是熙熙攘攘的閒聊——

    「忙個屁!信不信你大哥把你那個什麼項目給你攪黃了?」

    「長大了,能獨當一面了。」

    一陣笑鬧過後,一行七八個人便步入了宴會廳。

    旁邊,鄭雅丹還在認認真真做手工,拿著剪好的小豬佩奇的臉和眼睛,叫了聲:「可以幫助我一下嗎?」

    「小姨,幫我貼一下這個,我怕我貼不好。」

    「小姨小姨。」

    「小姨!」

    小姨有點兒走神,丹丹又叫了好一會兒才應了聲:「嗯?」

    「小姨,你快幫幫我呀!幫我把這個眼睛貼上!」

    「哦。」說著,宋亦可接過小豬佩奇的臉和眼睛,拿起了膠棒來貼。

    宴會廳有些喧囂。

    也不知是否是錯覺,宋亦可卻還是聽到他們一行七八個人的矜貴皮鞋,踩在酒店柔軟地毯上的聲響,他們熨燙妥帖的西褲,隨腳步而來回摩挲的窸窸窣窣的聲響,以及,他們兄弟間的談笑風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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