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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55:57 作者: 莊九兒
    不過小鄭總學建築, 估計沒少畫圖,素描什麼的也學過,圖畫雖簡易,卻也「直擊靈魂」。

    第一張圖貌似是一個露台, 火柴人穿了小裙子,頭髮披下來,旁邊擺了一株盆栽小樹。

    第二張圖略複雜,是在一家商鋪前,火柴人上身彎下來,手抓著自己腳踝,她高高扎了個馬尾,因彎腰,馬尾便垂吊了下來。

    小秘書看了一眼,只覺得——

    原來小鄭總這種 23 歲美碩畢業的時間管理大師,也會做上班摸魚畫火柴人這種事啊。

    小秘書又看了一眼,便合上筆記本,把小鄭總的物品送回總經理辦公室。

    -

    電梯一層層下降,與他通電話的是傅景潤。

    他昨天去鄰市出差,臨走之前把僅剩的一點狗糧倒給了他家憨憨,大概兩碗,勉勉強強夠它吃上三頓,又給它倒了一大盆水。

    怕它無聊,還給它放了《喜羊羊與灰太狼》。

    怕它熱,還給它開了 26 度的空調,窗戶留了一條寬縫給它透氣。

    他中午從安南市回來,本打算回家看一眼,結果公司又臨時有事,晚上又要開會。

    這一忙不知要忙到何時,五點時,他便給傅景潤打了個電話,叫他去他們家看一眼。

    看看狗子還好不好,他家還好不好。

    傅景潤滿口答應了,結果到了現在才來了個電話,說:「我到你家樓下了,剛上電梯。」

    「你去的可夠早的。」

    「不是,主要你剛剛來電話的時候我跟慈吃飯呢。」

    「吃飯吃五個小時?」

    傅景潤一副眉飛色舞、曖昧不明的語氣道:「裕慈都在,吃完飯不還得運動運動。」

    「你有五個小時?」

    「……兄弟,這就是你的不是了,老揭老哥短。不是那個運動,就吃完飯去江邊走了走,誰知道她那麼能走走了仨小時,年紀輕就是好。」

    「那你說話就說話,別開黃腔,年紀大容易顯油膩。」

    「……」

    沉默了好一會兒,傅景潤才道:「到你們家門口了。」說著,行雲流水輸入一串密碼開門,門開了,傅景潤穿鞋進去,拐過玄關步入了客廳。

    鄭懷野便問了句:「怎麼樣?」

    只聽傅景潤連連咋舌道:「哎,太慘了,你家憨憨太慘了。」

    「怎麼了?」

    「狗糧沒了,水打翻了,你家憨憨快不行了。」

    「?」

    緊跟著,傅景潤微信發來一張憨憨餓得精神萎靡,倒地不起的圖片道:「你家狗餓抑鬱了。」

    「給他餵點什麼吧。」

    鄭懷野忙得一天到晚不著家,根本沒時間在家做飯吃,冰箱裡除了礦泉水和可樂什麼都沒有,上回傅景潤去他們家就已經見識過了。

    傅景潤便一邊翻冰箱一邊道:「餵什麼?你家有毛啊。你家有毛嗎?」說著,打開了冷藏室,見裡面只孤零零放了一罐可樂。

    他又打開了冷凍室,裡面倒是有幾支雪糕。

    傅景潤拿出一支撕下包裝袋咬下一口道:「有雪糕哎,我餵它吃雪糕了?」

    正在這時,電梯抵達負一層。

    電梯門徐徐開啟,他竟在地庫看到了宋亦可。

    鄭懷野又看了她一眼,才道:「不可以。」

    「你家憨憨快低血糖了。」

    「雪糕不可以。會著涼,還會發胖。」說著,他遙遙解下了車鎖。

    本是想叫她回頭看一眼,結果她被嚇到了可還行?

    電話那頭,傅景潤又道:「又不是你女朋友,你關心它發不發胖幹什麼!我餵它了?它已經聞著味兒就過來了,我看著它水汪汪的大眼睛,這雙乾淨透亮的大眼睛!你讓我怎麼忍心拒絕它。」頓了頓又道,「我餵它雪糕了?它已經在流哈喇子了。」

    「不行。」

    「鄭懷野你是人嗎?」

    「……」

    「那怎麼樣,那你現在馬上買狗糧飛奔過來。」

    「好,我現在剛下班,馬上過去,大概二十分鐘後到家。」

    「行,那你快過來吧。」

    「嗯,拜拜。」

    「哎,這個時間,附近超市是不是都關門了?還買得到狗糧嗎?不行給它叫個外賣吧。」

    「嗯,先等我回去。」

    而說話間,他已走到了她身側。

    原本在想,要不至少打個招呼?不過又想起她刪好友的事……

    算了,不認人就不認人吧。

    他從她身前繞過,便上了車駕車離開。

    -

    當了社畜以後,仿佛已失去了熬夜的資格。

    工作後,宋亦可作息可謂相當之規律,基本下班回來吃個飯、洗個澡,不到十一點便睡了。

    這幾日加班晚,一身疲憊地回到家裡,更是一沾枕頭就著,今天晚上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因為睡不著,她就一直盯著那空調。

    只覺得加一度太熱、減一度又太冷,怎麼都不舒服。

    她加了又減、減了又加,心緒煩躁難安。

    她覺得自己是因為調不到合適的溫度所以才睡不著的……

    如果有 23.5 度,她一定可以睡得好。

    又來來回回折騰了一番,索性開了燈,下了床,到廚房倒水來喝。

    夜風習習地穿堂而過,纏繞在她光裸的腳踝,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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