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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偏偏就是吃這套直白。

    江漸行想，還好他和傅隨重新在一起了。

    不然可能這輩子都會覺得年輕時候的自己是個傻逼。

    幾秒後, 江漸行腦袋撞到傅隨的肩膀上, 隔著口罩聲音悶悶的, 「哥哥。」

    傅隨挺直的脊背僵硬。

    可能是沒休息好，江漸行說話的時候帶著鼻音和懶散意味。

    像撒嬌。

    從上次他喝多了之後, 江漸行就再也沒喊過他哥哥了。

    這個稱呼對於江漸行來說，可能是回憶里很不願意提及的東西。

    傅隨垂下眼嗯了聲。

    原本煩悶的心情突然就好了。

    怪他什麼呢。

    要怪也只能怪年少的自己心智脆弱，因為平白無故的分手就擾亂了一切，當年要是他再堅定一點，再堅持著去找他, 不那麼驕傲, 不那麼自負, 也不會讓江漸行過得那麼不好。

    也不會讓江漸行到現在都覺得什麼都是自己的問題，什麼都需要自己去抗。

    之前那麼想逼著江漸行主動去把這些說出口, 倒不如現在他主動提出來。

    直白才是表達感情最好的方式。

    江漸行現在做不了的, 就由他來做好了。

    傅隨正有些出神, 肩膀上傳來溫熱的觸感。

    江漸行臉頰蹭著他的肩膀，隔著衣服都能感覺到溫度。

    傅隨有些手癢，想抬手去揉他的腦袋，手剛鬆開, 下一秒被抓住了手指。

    牽了這麼久手了，江漸行的手都熱了起來，指節勾著他的指節。

    雖然只是勾著手指，但好像比牽手還要讓人心動。

    江漸行的臉又重新埋到了傅隨的肩膀上，瓮聲問：「能親嗎？」

    兩個人都是公眾人物, 飛機上又不是沒有別人在，雖然江漸行內心現在真的很想接吻，但也只是問一問。

    萬一被人拍到大概就是下一分鐘的熱搜預定了。

    江漸行還沒這個膽子。

    他說完，只聽見傅隨低笑了聲，「不能。」

    「我還在生氣。」

    江漸行：「……」

    雖然傅隨這副模樣根本不像還在生氣，但江漸行覺得他還是有生氣的資本的，所以他決定好好……

    還沒想完好好怎麼樣。

    傅隨突然側過身來，右手手指從他的口罩下面伸了進來，捻在了他的唇上。

    江漸行：！！

    江漸行耳朵一下子就紅了。

    偏偏傅隨大拇指的指腹在他的唇瓣上重重地捻過，明明就是隔著口罩，明明也沒有親，明明就只是手指碰著唇而已，江漸行卻覺得自己快炸了。

    唇上密密麻麻的癢。

    傅隨垂眉看著他，眼神像是下一秒要親下來了。

    江漸行無意識地，舔了傅隨的指尖一下。

    -

    落地後，李和同一臉痛苦地開始聯繫自己的人脈，讓他們來接人。

    江漸行和傅隨這副模樣顯然不適合自己打車。

    好在這兩個不適合打車的人在下了飛機之後還有點自知之明，紛紛戴上了帽子，也沒有像在飛機上那樣一直手牽著手，那副樣子連李和同都有點看不下去。

    明明前幾個小時還在那兒不想讓對方知道。

    見了面就跟立馬變了個人似的，搞得他這個經紀人突然覺得自己很多餘。

    可即使沒有牽手，這兩人也非得靠在一起走。

    江漸行肩膀挨著傅隨，「李哥是不是都和你說了？」

    傅隨知道他說的什麼事情，嗯了聲，猶豫了一會兒，「陸芊的病……」

    「我爸媽去世後一段時間陸芊就生病了，我找了挺多心理醫生，可那時候也沒什麼錢，而且陸芊很抗拒醫生……後來我發現畫畫能讓她病情緩解。」

    江漸行慢吞吞說著。

    突然覺得說出來其實也並沒有那麼難。

    「……而且我是她病症的開關，她不能見我，所以上次……你看見她那副樣子，是因為我在。」江漸行說著，腦袋低了下去，連聲音都放低了。

    「和你沒太多關係。」傅隨放慢了腳步，「那是她過不去自己心理那關。」

    即使一直知道，被傅隨這麼直白地點出來，江漸行還是震驚了一下。

    明明就是連傅隨都懂的道理，卻困了他五年的時間。

    兩人又說了會兒關於陸芊的情況。

    唯獨不明確的是，那個心理醫生到底是哪裡來的？

    總不能是陸芊自己找的吧？

    江漸行這幾年雖然沒少給陸芊錢，可陸芊一天到晚窩在家裡畫畫，雖然有自理能力，可她那麼排斥心理治療，寧願只吃藥，怎麼可能會自己去找心理醫生。

    到陸芊家門口的時候，傅隨拉了下江漸行的手腕，沉默片刻，說出了自己許久以來的猜測：「那個心理醫生，可能是我爸媽那邊找的。」

    李和同第一次和他說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差不多有了這個猜想，在見到那個醫生照片後，猜想就落實了。

    那個心理醫生，以前還給他看過病。

    自從他把江漸行安排進星域娛樂之後，他爸媽就一直在聯繫他叔叔那邊。

    問的不是關於他的消息，而是關於江漸行的。

    五年前那場分手，讓他爸媽到現在都不敢對他提出什麼要求。

    所以即使他們知道了江漸行的存在，傅隨也並不會擔心他們會對江漸行做什麼，或者對他們的感情進行什麼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