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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41:51 作者: 蘇小涼
    蘇謙陽摸著她頭髮的手微頓了下,隨即從她頭髮上挪開把她從自己身上扶了起來,再細看她,好像這幾年,他沒有仔仔細細的去看過她,和當初大婚之時的青澀相比,如今的她身上多了不少成熟的韻然,和蔣側妃她們是完全不同的兩種味道。

    「怎麼會不念著你呢,你是本殿下的太子妃,是循兒的母妃。」蘇謙陽撥了一下她額前的頭髮,把她攬到了懷裡。

    本就是五年夫妻,多少還是相互了解一些,趙蕊此刻心中安穩了不少,好像是離去的東西又回來了,讓她忐忑了一段時間的心如今終於平靜了下來。

    感情的事情本來就是這麼細緻,細緻到一點細微的動作都能延伸出不少東西,趙蕊需要的就是這些,言語上的證明足以給她最大的動力。

    兩個人說了一會話,吹了燈,就寢...

    蔣茹茵這一病,在太醫看來就是斷斷續續著好不了,風寒好了,人依舊虛著,這樣的情況只能慢慢養,沒有別的辦法。

    過了有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程碧兒憋不住的來看她了。

    紫煙帶著程碧兒進屋子,她一看到坐在軟榻上休息的蔣茹茵,當即就罵她,「我說怎麼你一下反悔又不讓我來了,原來還瞞著我,生病了怎麼都不告訴我!」

    蔣茹茵看她氣呼呼的樣子,笑著讓了些地方給她坐,「你還生氣上了,這不是怕你擔心麼。」

    程碧兒斜了她一眼,接過青秋端來的茶,「你我還不清楚麼,生個小病還會不讓我過來,說吧,出什麼事了。」

    程碧兒是一副料事如神的神情,蔣茹茵被她這神情逗樂了,「未來二嫂,你這麼能猜,還用我說麼。」

    「你還取笑我!」程碧兒臉騰的一紅,喝下去的茶險些噴出來,輕咳了幾聲,聞著屋子裡散的藥味皺了眉,「我是猜不到,你不如直接告訴我,看我信不信。」

    蔣茹茵看了青秋一眼,青秋退了出去,帶上了門和紫煙一起守在屋外。

    良久,蔣茹茵嘆息道,「碧兒,前些日子,我小產了。」

    程碧兒拿著杯子的手一松,大半杯的茶水都倒到了裙子上,也不管這,程碧兒滿目詫異的瞪著她,「你說什麼?」

    見蔣茹茵鄭重的眼神,程碧兒把杯子往旁邊一放,無所謂的拍了幾下裙子抖了水,直接坐到了她身邊,看了一眼她的肚子,「怎麼會小產,你身子比我還好,怎麼可能。」

    蔣茹茵大略的說了一遍半夜腹痛的經過,程碧兒卻依舊一臉狐疑的看著她,「茹茵,別說我不信,我就是信這件事,我也不信就這麼簡單。」

    還來不及去悲傷一下這件事,程碧兒的注意力全在了為什麼會小產這上面,目光死死的盯著她,就是覺得蔣茹茵在糊弄自己。

    蔣茹茵被她盯的沒轍了,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吟歡當初鋪子裡的事,是七公主主使了祁家二小姐去做的,事情被皇后知道了,祁素茹求大哥幫忙,大哥來求了我,我和太子妃約定三年不孕,太子妃向皇后勸說免了祁家二小姐重責。」

    「我怕會有身孕,就吃了避子藥,這孩子來得突然,走的也突然,我完全沒能預料到。」蔣茹茵此刻說的輕描淡寫,卻看程碧兒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是淚眼朦朧的望著自己。

    蔣茹茵笑了,伸手替她擦了下眼淚,「哭什麼,現在不是沒事了麼。」

    程碧兒抓住了她的手,大聲罵了一句,「蔣茹茵,你怎麼這麼傻。」罵完又哭著直接把蔣茹茵抱住了,「你怎麼這麼傻,你都不告訴你,還想瞞著我。」

    「我不告訴你,就是怕你這樣。」蔣茹茵拍著她的後背,「祖父受不得這刺激,你現在知道了,可不能告訴他們。」

    程碧兒推開她瞪著她,豆大的眼淚直往下掉,「我說你怎麼臉色這麼差,你當時那麼難受,為什麼不讓我早點來看你,疼不疼,現在還疼不疼。」程碧兒小心的摸摸她的腹部,哽咽著喃喃,「當時一定很痛。」

    蔣茹茵微紅了眼,「現在不疼了,沒事了,你別哭,哭腫了眼睛醜死了。」

    「蔣茹茵!」程碧兒嚷著喊了她一聲,「你還有心思笑話我,你都病成這樣了,還不肯告訴我,要不是我覺得不對勁自己過來,你是不是打算這輩子都瞞著這事了!」

    蔣茹茵默然,程碧兒哼了一聲,「你那大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也不怕你生氣,小時候還有點出息,現在遇到了祁素茹,就是個窩囊廢!」

    「怎麼,現在不喊祁姐姐了?」蔣茹茵把帕子遞給她,程碧兒回瞪她一眼,「你現在就擠兌我吧。」

    「他就是個窩囊廢,我也不能讓他窩囊出了蔣家,讓別人都看笑話。」蔣茹茵的神情冷了幾分,「祁素茹不會再有機會利用大哥,六世子妃麼,她如今可是如坐針氈。」一有機會,她不介意讓她這位子坐的再不安一點。

    程碧兒對這種行徑極為不屑,「果然是不進一家門,不做一家人,姐姐妹妹一個德行,我還真是瞎了眼,當初怎麼會覺得她嫁入六王府是受盡委屈逼不得已。」

    蔣茹茵取笑她,「你承認的倒是挺快。」

    程碧兒抹了眼淚,繼而看她,眼底多了幾抹心疼,「你就這樣躺了一個多月,太子和太子妃都不知道麼。」

    「太醫說是月事後失血過多體虛感染了風寒,斷斷續續還需要養著,太子信了,至於太子妃麼。」蔣茹茵輕哼了一聲,「她就是有懷疑也不會說出來。」既然會答應她三年不孕,太子妃的作風能大義凌然到哪裡去,她要是個小產了還絲毫不知的,不就步了張側妃的後塵,對太子妃來說,豈不更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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