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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4:53 作者: 荔枝很甜
沈緒走到她跟前,抬手碰了碰她沒受傷的額頭,彎腰讓自己的視線和芮毓一樣高,問:「很疼?」
芮毓前面剛哭過,眼角還濕潤潤的,但卻搖著頭,然後輕輕在沈緒肩上蹭了蹭腦袋。
沈緒胸口一陣暖流經過,不由抬手抱住了她,自己都沒發覺的流露出一絲心疼。
好好的小姑娘,就幾天沒照看便出了這樣的事。
「再等等,就沒人欺負阿毓了。」沈緒這樣同她說。
芮毓眨了眨眼,似懂非懂,只是難得沈緒肯抬手抱她,她便覺得高興,像只貓似的這蹭蹭那蹭蹭,好像方才疼哭的人不是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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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園依舊沒有添丫鬟,但府中都傳開了,冬雪園裡住著的小姑娘是梁夫人認的義女,說是梁夫人娘家那邊來的。
一傳十十傳百,這事兒便傳的滿平城都是,原來說是梁相私生女的那些人閉了嘴,卻依舊還有人說,沒準是梁夫人為了面子,不得不這麼說,實際那姑娘還是梁相的私生女。
可就這兩日,梁夫人大大方方的帶著芮毓在外頭,甚至與幾位夫人吃茶點都把芮毓帶在身邊。芮毓面不遮紗,引得幾位夫人都看傻眼,各個都夸梁夫人好運氣,義女的容貌是一等一的好,甚至還有人開始打探起了芮毓的婚事。
芮毓頭上纏著的紗布明顯,逢人就被問,梁夫人也毫不避諱,直言說:「被竇府的小姐給弄傷了,好在不礙事,要不然可惜了這張臉。」
傳來傳去就變成,竇府小姐嫉妒梁府義女姿容出眾,刻意傷之,差點沒將竇府氣死。
尤其是竇府名正言順的嫡女竇良孝,好端端的被冠上這樣的名聲,氣的她就找出了那日的罪魁禍首,狠狠責罵了她一番。
竇良俏哪裡知道事情會是這樣,一聲不吭由著竇良孝罵,也不敢與她爭執。
竇良孝罵完之後冷哼一聲:「在家裝的柔弱無辜,在外仗著爹爹的名聲耀武揚威,處處樹敵,上不了台面!」
竇家鬧的雞飛狗跳,梁府後門外卻停了輛華麗的馬車,珠簾被掀起一塊,小姑娘探出個腦袋眼珠咕嚕咕嚕轉,在找人。
凝香和秋水在外頭候著,凝香自從上回帶芮毓出府出了差錯後,便被梁夫人叫去廚房幫忙,算是懲罰,不過沒幾日又回來了,她畢竟還是眾多丫鬟里出挑的那個。
芮毓看到她,開心的伸了伸手。凝香以為她要拿什麼,走近問:「姑娘可是要什麼?奴婢去給您拿。」
芮毓掌心覆在凝香臉上,手腹從她眼下滑過,像是在給她擦眼淚。
那日聽到凝香哭,她是記得的。
凝香身子一頓,冷不伶仃的紅了眼眶,又感激又感動說:「無礙的,讓姑娘掛念了。」
秋水見狀嗤了一聲,扭頭背對著她們,小聲說:「假情假意。」
凝香沒理會,替芮毓拉好帘子,並囑咐說:「姑娘好好坐著,別摔了。」
這時候沈緒才不急不慢的從後門出來,身後跟著個挺著肚子的沈卓北。秋水也沒見過安平王,好奇得多看了兩眼。
只見沈卓北氣的兩眼發暈:「你小子是想讓我給你把屁股擦乾淨了,你再上台是吧!」
沈緒皮笑肉不笑道:「辛苦皇叔了。」
沈卓北重重揮袖,壓低聲音:「那個沈廉你想如何處置?這麼一直把人圈在王府也不是個事兒,何況你散布消息說他弒父篡位,證據呢?」
沈緒嘴角一扯:「沒有,先關他個幾天,過幾日皇叔尋個藉口把人放了就好。」
沈卓北還想再說點什麼,馬車那裡的人坐不住了,探出腦袋來,朝沈緒招手。
沈緒抬手在沈卓北肩上拍了兩下:「皇叔別老差人送信,那些不大不小的事皇叔自己處理就好。」
沈卓北眯了眯眼盯著芮毓看:「那個姑娘哪兒來的?」
沈卓北在監國之前是個無權無勢的無要職的王爺,成日吃了睡睡了吃,看著好似無所事事的樣子。
平日裡最大的樂趣就是打聽誰誰誰家出了什麼令人啼笑皆非的事,八卦起來平城的女子怕是都比不上。
沈緒冷聲說:「皇叔快走吧。」
丟下沈卓北,拂袖朝芮毓走去,把她的腦袋從車窗里塞進去,這才抬腳一併上了馬車。
車裡,芮毓還緊緊握著一本話本,是前幾日梁夫人差人送來了許多,她手上這本講的是牛郎織女。
芮毓看得入神,都沒空搭理沈緒。
沈緒輕咳一聲,瞥了一眼她的話本:「一會兒到茶樓,可以聽戲。」
芮毓好半響才從書中脫離,抬頭迷茫的看著他。
沈緒稍稍思索了一下,便說:「就是將書中的故事演出來,比書好看。」
芮毓挑了挑眉,似懂非懂的點頭。她頭上包著的一塊紗布礙眼的很,沈緒一見這玩意兒氣就不打一處來,總想找個機會狠狠修理一下竇左相。
他抬手碰了碰:「還疼不疼?」
此時馬車狠狠一晃,芮毓驚的忙捉住他的手臂,手中的話本啪嗒一聲掉在車廂里。
沈緒皺著眉頭提醒她:「坐好。」
他彎腰撿起話本丟在一旁,伸手虛摟住芮毓,冷聲對外面駕車的楊威說:「馬都駕不好,就這麼點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