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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4:53 作者: 荔枝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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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車頂噼里啪啦的砸著雨,方才淅淅瀝瀝的小雨眼看就有轉大的趨勢,他們趕的就更急了。
終於到了梁府,駕車的人猛地一拉韁繩,馬車堪堪停下,狠狠晃了一下。
車子本就不寬敞,這麼一陣動靜直搖的睡著的芮毓往邊上一倒,狠狠撞在沈緒身上,她揉著眼睛清醒過來,懵懵的看向沈緒。
沈緒推了推她的身子,讓她坐好,「下車了。」
馬車是停在一條偏僻的小巷中,這是梁府的後門。為不引起別人注意,其他幾人騎的馬在城外就已經棄了。
右相梁安不知沈緒要來,這會兒一聽消息,驚得連飯都吃不下,急匆匆跑過來。
馬車上先下了一個人,梁安愣了一下,這才看到沈緒下來,他忙俯身道:「微臣該死,微臣該死!」
沈緒拍了拍衣袖的雨水,從秋水那接了傘替芮毓撐著,斂了斂神色:「右相何出此言,近日朝中多虧有右相幫襯。」
梁安難為情的抬了頭,驀地一見這樣一番情形,想問問這姑娘的來歷,梁夫人忽然從後頭趕來,同是先朝沈緒行了個大禮,才說:「殿下快請進。」
梁安回過神,也忙將沈緒招進去。
梁夫人不愧是梁右相的賢內助,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把閒置了兩年的冬雪園收拾的乾乾淨淨,只是在沈緒傘下走著的小姑娘是誰不得而知,也就不知把她的屋子安排在哪裡好。
梁夫人親自帶著沈緒到冬雪園,梁右相在書房命人備了茶水和點心,想也知道殿下此次回城是要為進宮做打算,這一談不知要談到什麼時候。
沈緒是太子,梁夫人肯定要仔細著些,便想著將他的屋子隔出來,不讓旁人打擾到。
指著最後一間屋子問芮毓:「不知姑娘住的慣住不慣,若是還缺什麼,儘管開口。」
沈緒立馬打斷說:「給她安排的近些,再安排個識字的丫鬟伺候。」
聞言,梁夫人一愣,秋水也是一愣。
秋水偷偷低下頭彎了彎嘴角,她不用伺候這個莫名其妙的芮姑娘,可以回到太子身邊了吧。
梁夫人一邊點頭應下,一邊試探的問:「不知道姑娘是哪裡人,應該不是平城人氏。」
沈緒看芮毓肩膀濕了一片,緊了緊眉頭:「去換身衣服。」
芮毓似乎沒被這麼多人圍著過,從下了馬車之後就心不在焉的出神,這些人你一句我一句,她聽著聽著就不知道聽哪兒去了,這會兒沈緒和她說話她也沒反應過來。
眾人站在長廊上,一片靜默。
梁夫人若有所思的抬眸看了芮毓一眼,再看沈緒一眼,殿下竟沒有不悅,看來這姑娘身份不一般。
梁夫人揚著笑,打破了這陣沉默:「這樣,臣婦讓人先伺候姑娘沐浴,待收拾完再帶她見殿下。」
沈緒點點頭,不放心的又看她一眼,這才抬腳朝書房走去,梁安早早等在裡頭。
沈緒推門而入,梁安一下從座椅上彈了起來,又規規矩矩的一拜:「殿下。」
自從太沃帝駕崩之,沈緒失蹤,屬於沈緒一黨的梁安便寢食難安,好不容把人盼回來,他迫不及待問:「殿下可有打算了?何時進宮?微臣聽說康廉王之所以未順利登基是因為玉璽不見了,難不成是先帝臨終前將玉璽藏起來了?」
沈緒腦中閃過一剎那當日在皇宮的場面,不屑的勾了勾嘴角,一個死去的女人,竟然讓他的父皇交出了玉璽和詔書……
他淡淡道:「今日來,不是要說這個。」
梁安一愣,這時梁夫人帶著芮毓緩緩走來,芮毓已經換了一身衣物,也是昨日沈緒讓人進城買的。
看這衣物的布料梁夫人便移不開眼,這是周黎坊的樣式,還不是一般的樣式,這個布料一共就進了兩匹,聽說原本那兩匹布料該送去竇家的,掌柜不知何緣故失了約,引的竇家那位庶小姐在店裡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梁夫人請芮毓在主位右下坐下,自己也在一旁落了座。
便聽沈緒停了一瞬,朝芮毓道:「芮毓,過來。」
芮毓眨了眨眼,唔,他不喊阿毓了麼?阿毓好聽呢。
梁安與梁夫人第一次知道這女子的名字,默契的在心下稍稍默念一遍,心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不知從何說起。
沈緒看了這二位一眼,讓芮毓在他身邊的位置坐下,緩緩道:「這是芮太傅的女兒,不知梁相與夫人可有印象?」
聞言,二人大驚,久久回不過神來。
梁家與芮家本是世交,當年芮太傅病逝的突然,喪禮辦完沒幾天,梁夫人便提議將年僅七歲的芮家姑娘接到梁家來照顧,左右他們夫妻二人只有一個兒子,倒是缺一個女兒。
可等他們派人到芮府去接芮家姑娘時,人早就不見了,這事兒梁夫人還念叨了許多年。
現在,這……
被二人這樣打量,芮毓下意識抬手擋住臉,往沈緒身邊擠了擠,沈緒順勢把手搭在她身後輕拍兩下,以示安撫。
梁安最先回過神,但還是驚訝的不得不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竟然紅了眼眶,欣喜萬分:「好,好,若是青山兄泉下有知,也該瞑目了!」
梁夫人也說:「殿下還請放心,往後芮姑娘便住在梁府,就當自己家一樣。」最後一句是同芮毓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