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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祝余心有愧欠,只覺得這是困果報應。

    掌心覆蓋在左胸,隔著薄薄的胸膛,裡面有一顆殘缺的心臟。

    如果傅辭洲想要,他什麼都可以給。

    他可以傷害我。

    我樂意至極。

    「想什麼呢?」傅辭洲按著被子,又在祝余唇上親了親,「這麼盯著我看,眼睛都直了。」

    傅辭洲的臉上青了一塊,嘴巴里應該破了,剛才接吻時祝余嘗到了血的味道。

    祝余抬手,指尖輕輕掃過那一點傷口。

    傅辭洲把手握住,偏頭親了親。

    「都捨不得親你。」

    說出來的話也黏黏糊糊的,傅辭洲聽得自己都牙疼。

    「你可以…對我做任何事。」祝余得聲音發啞,其中帶著沒有底線的縱容。

    傅辭洲原本都快被自己黏糊笑了,結果祝余這句話一說出來,他又硬是把笑被憋了回去。

    兩人半夜一上一下躺床上,四目相對之間突然說這樣的話,總讓人有些浮想聯翩。

    而祝余也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了這一點,發現對方可能解讀到了自己沒有表述的那些有的沒的。

    「不是…」他想亡羊補牢,但好像為時已晚。

    傅辭洲抵住他的額頭,他和擦著鼻尖:「任何事?」

    祝余睫毛一個撲閃,突然覺得好像就算理解錯誤,但是也可以勉強認可。

    傅辭洲的確可以對他做…任何事。

    自然而然的接吻,傅辭洲吻得非常小心。

    祝余緩慢地回應,圈住對方的脖頸。

    兩人在一起也就幾個月的時間,高三學習任務重,基本沒怎麼鬧騰過。

    祝余也就記得當初傅辭洲傻乎乎地要跟他私奔,離開南淮的那兩天他們白天坐車趕路,晚上就放肆大膽。

    像現在一樣。

    被子鼓起一塊,傅辭洲的吻落在胸口,側過臉把耳朵貼上去:「這裡還好嗎?」

    「嗯…」祝余把手指插進他的發里,「室間隔缺損,不嚴重的話長長可以好的。」

    「那就好。」傅辭洲又心疼地揉了揉。

    「哎…」祝余彆扭地握住他的手腕,「別那麼揉。」

    「那怎麼揉?」傅辭洲笑了起來,「你教教我?」

    祝余用手肘半撐著身子,垂眸拉好自己的衣服:「你怎麼不揉你的。」

    說完他動作一頓,像是想起來什麼,輕輕抿了抿唇。

    「怎麼了?」傅辭洲用被子把祝余裹好。

    祝余抬頭看向坐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唇瓣抿了又開,手指攥著被子,搖了搖頭。

    「在想什麼,說給我聽聽。」傅辭洲耐心等著。

    他拉過祝余的手,捏捏他的手指。

    「困了的話就捏捏手指尖,比較醒困,」傅辭洲認真地捏過祝余每一根手指,「你是不是困了?困了就睡覺吧。」

    「傅辭洲,」祝余手指一蜷,勾住了傅辭洲的手,「我這樣你會覺得奇怪嗎?」

    「嗯?」傅辭洲沒能明白祝余的意思,「哪裡奇怪?」

    祝余左右看看被褥,又是垂眸不言。

    「以前小嘴叭叭叭,現在都不怎麼說話,」傅辭洲嘆了口氣,把祝余抱進懷裡,「這樣的奇怪?」

    祝余抬手扣住對方手臂,輕輕「嗯」了一聲。

    其實他想說的有很多,比如剛才那種情況,如果是祝小魚,應該早就和傅辭洲鬧做一團了。

    傅辭洲對他耍流氓,他就一定要耍回去,你來我往,這才不叫吃虧。

    可是祝余只是拉好自己的衣服,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

    他仔細想了想,以前的祝小魚那樣的做法不過腦子,自己現在這樣的做法也沒過腦子,兩個時間段,兩種不同的做法都是他的自發反應。

    與其說是祝小魚丟了,不如說是祝小魚變了。

    「我變了很多,」祝余輕聲道,「你如果覺得不適應,可以和我說…」

    「的確變了很多,」傅辭洲摸摸他的頭髮,「小魚長大了,變成大魚了。」

    祝余有點想笑:「我在跟你認真說話呢。」

    「我也挺認真的,」傅辭洲說,「你可以換個詞,這種變化叫成長。」

    「這麼多年不會有人一直不變,真要算起來,我也是變了的。」

    「你覺得我會不適應,是因為我們分開太久。只要等個一兩年,基本就不會有這種問題了。」

    傅辭洲把懷裡的人拉開一點,捧住他的臉左右看看:「其實還是原來那樣,就是頭髮短了一些,眉毛露出來了。」

    祝余被傅辭洲搓了搓臉,手掌往裡一擠,把嘴巴給擠嘟了起來:「還有什麼想說的?再說給我聽聽。」

    祝余猶豫片刻,還是開了口:「我想把客廳收拾一下。」

    這個行為其實很不符合祝小魚的人設。

    在祝余眼裡,那個十七歲的少年應該大喊著「困死我了」,然後一頭扎進被窩裡睡覺。

    祝小魚應該不會去過多關注像是瓜子花生撒地上這種屁大點的瑣事。

    但是他糾結了半天,還是說了出來。

    主要是林巍在客廳點了煙,祝余心裡急得慌,一定要及時開窗通風才可以。

    「行,我來收拾。」

    傅辭洲搓了一把祝余的腦袋,跟摸小狗似的,把他揉的閉了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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