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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愛情橋,」祝余扭頭對傅辭洲說,「你命名的。」

    他微仰著臉去看傅辭洲,唇角勾起,笑彎了眼睛。

    「你不是說土嗎?」傅辭洲站在祝余身邊,小心護住他,「後來更名了,叫小魚橋。」

    「下橋打啵,」祝餘一打響指,笑得有點邪,「你找的好地方。」

    傅辭洲偏頭吻了一下祝余的額角。

    速度很快,就像是被暖風吹過,輕輕的一下,沒人發現。

    「哎?」祝余捂住剛才被傅辭洲貼過的地方,「你幹嘛?」

    他們已經不是曾經的青蔥少年,男人肩上有擔當,心裡有柔軟。

    傅辭洲大大方方把他攬住,低聲道:「橋上也可以。」

    -

    河燈雖然被取消了,但是街邊的米糕依然香著。

    傅辭洲買了幾塊,手上拿著,袋子裡拎著,和祝餘一起捧著熱乎乎的米糕,在昏黃的路燈下邊走邊吃。

    「紅豆的,」祝余把自己的塞進傅辭洲手裡,又從對方那裡搶來一個咬過了的,「我不喜歡吃紅豆的。」

    傅辭洲垂眸看著自己手上的米糕,在祝余咬過的地方又咬了一口:「老闆給錯了。」

    他記得祝余曾經說過,吃米糕不能放餡。

    當時還覺得這人是個事兒逼,可是現在恨不得對方多挑點刺。

    祝余:「紅豆的貴一塊錢。」

    傅辭洲笑著看他:「那我賺了?」

    祝余抿著唇,唇上似乎還沾著一點粉白。

    「吃嘴上了。」傅辭洲努了努嘴。

    祝余用手背擦了一下,再抬著下巴看他。

    「沒了。」傅辭洲笑道。

    兩人走在路邊,影子被路燈拉長又縮短。

    祝余吃完米糕空出一雙手,在大衣的遮掩下悄悄拉住傅辭洲的衣擺。

    傅辭洲垂下手臂,把那隻骨節分明的手握進掌心。

    祝余剛拿過米糕,手心裡還熱乎著,只是指尖還是涼的,就像是握住了一把帶著寒風的露水。

    他放在口袋裡,小心搓了搓。

    「少爺,你以後住在元洲了嗎?」

    「嗯,但是有工作還要往外地跑。」

    「工作忙嗎?」

    「公司起步階段,稍微有點忙。」

    祝余低頭踩著地上的磚塊,手指蜷在口袋裡和傅辭洲扣緊。

    他穿著大衣,衣領下垂,把白皙的頸脖露在外面,看著有點冷。

    「正好,我也很忙…」祝余拖著尾音,像是把話吞進嗓子裡。

    「但是我會經常回來,」傅辭洲偏頭去看祝余垂著的睫,「我家在這兒啊。」

    祝余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也抬頭看向傅辭洲:「今天除夕,你不回家嗎?」

    傅辭洲抬手:「他們讓我多陪陪你。」

    祝余停下腳步,把手上的食品袋揉成一團:「你還是回家吧,不然叔叔阿姨會不高興的。」

    「沒事,」傅辭洲拿過祝余手上的垃圾,隨手扔進路邊的垃圾桶里,「你不用在意。」

    其實這麼多年,傅辭洲沒怎麼回過家。

    他對鍾妍和傅延霆的怨氣還沒散乾淨,一回南淮腦子裡想的都是祝余。

    所以一到過年他乾脆往元洲跑,就在大年初一和父母見上一面。可是即便如此,大多也因為那些陳年舊事不歡而散。

    父子倆的倔驢脾氣簡直就是一個模樣,兩人互相頭鐵,誰都不願低下。

    好在這麼多年過去,傅延霆現在終於鬆口,讓傅辭洲在兩難之間緩了口氣。

    他放不下祝余,也放不下雙親。

    「你回去看看奶奶吧,」祝余低頭看著手機上的數據,皺眉道,「她今天心率有點高…」

    傅辭洲俯身靠在祝余肩上,看他的手指戳手機屏幕:「多高嗎?」

    「快九十了。」祝余把手機上的數據給傅辭洲看,「超一百不太好。」

    傅辭洲一點都看不懂,但很快掏出手機給鍾妍打了個電話。

    可是半天也沒人接聽。

    「怎麼了?」祝余問。

    「有點擔心,」傅辭洲關掉手機,「我去醫院看看。」

    傅辭洲走得急,祝余也跟了上去。

    到了醫院匆匆趕去病房,剛出電梯還沒走進走廊,就聽見一陣嘈雜。

    「你現在開始跟我講道理了?當初我看不上小妍你不跟我講道理,現在你看不上小余你又開始跟我講道理了?都是一樣的情況,我當年幹了什麼,你現在又幹了什麼?你們兩個這麼大的人,合起火來對付人家一個孩子?要不是,要不是他們一直瞞著我,我早就打死你!」

    奶奶這一通罵簡直行雲流水一氣呵成,把祝余和傅辭洲兩個人全給聽愣了。

    尤其是祝余,那簡直就傻了。

    奶奶不是…老年痴呆了嗎?

    怎麼現在說話邏輯挺正常的?

    「蓓蓓,你也瞞著我,」奶奶的聲音發顫,像是哭了,「我的兩個可憐孩子…」

    傅辭洲捏了一下祝余的手指,推門進了病房。

    祝余還在門口發愣,半天沒敢進去。

    裡面的爭吵還在繼續,有人搭了一下祝余肩膀:「祝醫生…」

    祝余猛地回過神來,睫毛輕輕一顫,才發現額角已經滑下了幾滴冷汗。

    「裡面怎麼了?」裴希悄咪咪地問,「除夕夜吵得這麼凶,可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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