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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太冷了。」祝余說。

    「現在困不困?」傅辭洲又問。

    祝余打了個哈欠:「困。」

    傅辭洲有點心疼:「那就回屋睡覺吧。」

    祝余笑著點點頭,然後拉著傅辭洲的手一路溜回臥室。

    睡衣疊好放在枕邊,他拉上窗簾,抬手脫掉自己穿著的毛衣。

    「冬天好冷,」祝余接著又去解自己的襯衫紐扣,「我都想買輛車了,從家到車裡再到醫院,都有暖氣。」

    「那怎麼沒有買呢?」傅辭洲偏過臉,把臥室的門給關上。

    等他轉身時,看到祝余正拿著睡衣發愣。

    「沒錢嗎?」傅辭洲笑著問。

    「啊?」祝余像是沒有聽到傅辭洲剛才的話。

    「沒錢買?」傅辭洲話裡帶了些笑,「小醫生?」

    「有錢,」祝余晃晃腦袋,興沖沖道,「發年終獎了,過幾天就去買。」

    他穿好睡衣,掀被子睡覺。

    「整天值班真的好累,我的導師好嚴,我都不敢偷懶。」

    傅辭洲坐在床邊,認真聽著祝余的喋喋不休:「我沒想到你會學醫。」

    畢竟對方曾經是個連醫院都不願意多待一會兒的人,傅辭洲壓根沒想到會在那個地方遇見祝余。

    祝余拉了拉被子蓋在自己胸前,看向傅辭洲時眸子亮晶晶的:「這是…」

    他的話說了一半,表情突然停住了。

    「是什麼?」傅辭洲問。

    祝余張了張嘴,然後閉上。

    是懲罰。

    「嗯?」傅辭洲用食指撥了撥祝餘額前的碎發。

    「少爺,」祝余從被子裡伸出小拇指,輕輕鉤住了對方,「我們一起睡吧?」

    傅辭洲一愣,而後點頭:「好。」

    祝餘一覺睡到下午三點,傅辭洲摟著祝余,壓根沒有睡著。

    他借著昏暗的光線睜著眼睛,看著祝余的臉看了許久。

    七年的時間並沒有讓對方的容貌發生太多改變,像是依舊還在當年,兩人相擁而眠時,四條腿互相交疊。

    傅辭洲不是個愛照照片的人,手機里拍的祝余也就那麼幾張。

    角度沒找對,拍得也不行,醜醜的,沒有真人好看。

    他把照印刷出來,夾在錢包里,放在桌子上。

    每每一人在深夜輾轉反側,就會翻出手機里祝余的照片,在腦海中想著對方跟他鬧騰的樣子。

    他也曾中途扛不住,偷偷跑回南淮。

    明知道對方已經離開,可是圍著那個院子繞上一圈,身上好像就能沾染一些祝余的味道。

    他太想祝余了,想得自己都要瘋了。

    傅辭洲忍不住靠近,鼻尖抵著鼻尖,感受著祝余的呼吸。

    懷裡是個會說話、會呼吸,會笑著叫他少爺的祝余。

    雖然好像是勉強來的,需要時間去一點點糾正。

    「醒醒,」傅辭洲微微偏頭,在祝余的唇角落上一吻,「三點了。」

    「你偷親我…」祝余眯著眼睛,笑出兩道彎彎的月牙。

    不過一個午覺的時間,祝余就已經完全進入角色了。

    他笑得自然,就連傅辭洲都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傅辭洲抬手按在祝余眼尾,一路撫去眉梢:「可以偷親嗎?」

    祝余抱住傅辭洲,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可以。」

    -

    祝余睡了一覺,感覺神清氣爽。

    他翻了翻手機,在確定過病人的各項數值正常後,乾脆賴在被窩裡不起來了。

    「真的好累,」他摟著傅辭洲的腰,把自己往被子裡縮,「我想再睡一會兒。」

    傅辭洲由著他抱,但是還是勸道:「現在睡了,晚上就睡不著了。」

    「晚上可以不睡,」祝余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從被子裡竄出來,「今天除夕,我們去放河燈吧。」

    「嗯,」傅辭洲摸摸祝余依舊蓬鬆的頭髮,「現在去。」

    「還有糖畫!」祝余像個要出門春遊的小學生,興奮地補充道,「還有米糕!」

    傅辭洲手指發顫,把祝余拉進懷裡緊緊抱住:「嗯,都給你買。」

    「還有夏天的元洲,」祝余在傅辭洲懷裡悶悶道,「夏天的元洲也很好玩,茉莉花很多,走哪都香香的…」

    可是沒有傅辭洲。

    祝余閉了閉眼,沒有繼續想下去。

    「我們出去玩吧,」他重新睜開眼睛,雙手推了推傅辭洲的肩膀,「我明天好不容易放一天假呢。」

    傅辭洲以前就慣著祝余,向來是有求必應。

    現在依然是,祝余無論說什麼,只要他能做的一般都會去做。

    「好,出去玩。」

    -

    除夕的下午很熱鬧,傅辭洲和祝餘一起去了很多地方。

    賣糖畫的老爺爺還在那兒,這麼些年身體依舊硬朗。

    祝余舉著傅辭洲的名字,像個貓一樣吃著糖畫。

    他的頭髮又細又軟,搭在前額,是傅辭洲記憶里十七歲的模樣。

    冬天的天黑得早,剛過六點,街邊的店鋪就亮起了燈。

    河燈因為環境問題在前幾年就禁止燃放,不過元洲河上有很多裝飾性的彩燈彩船,紅彤彤的,晶亮一片。

    河道是不能下了,橋底更別談去了。

    祝余撐著街邊的石頭欄杆,往外探出自己的上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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