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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走進房間和傅辭洲保持兩米距離。
傅辭洲陰沉著臉,懶得去分析對方話裡帶話。
他沒給林巍太多眼色,直接走去臥室,抬手就要敲門。
「你能不能冷靜一點?」傅辭洲的手在半空中被林巍攔住。
傅辭洲甩開林巍的手,執意要敲。
「七年過去你怎麼還這個德行?」林巍無語,把傅辭洲往後一推。
對方怔了怔,抬眸看向他:「關你屁事?」
林巍從兜里掏出一根煙,沒點燃,就這麼直接咬進嘴裡:「祝余給我錢的,我得護著他。」
傅辭洲沉默片刻:「我不會傷害他。」
「真是笑死我了,」林巍倚在門框上,懶洋洋道,「我知道你,傅辭洲。」
傅辭洲盯著林巍,一眨不眨。
這個人知道他,可是他卻不知道這個人。
對方和祝余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是什麼關係,他什麼都不知道。
七年足夠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往中間插進去無數的人與事。
從他們分開的那一刻起,曾經的最親密就已經化為烏有了。
他和祝余空出了整整七年的時間。
人面對未知,最是恐懼。
「我有話要和祝余說,」傅辭洲聲音低沉,像是在警告,「這是我和他的事。」
「如果你能心平氣和些,我倒是不太介意。」林巍咬著濾嘴,菸癮有些犯了。
傅辭洲往前走了一步:「滾。」
林巍勾唇一笑,把煙扔在地上。
談不攏那乾脆就打一架。
就在劍拔弩張的那一刻,臥室門從裡面打開,祝余站在林巍身後,看向不遠處的傅辭洲。
「病人醒了,」他抿了抿唇,「…要見我。」
現在不是他上班的點,按理來說除非天塌下來的大事,不然都應該找當天的值班醫生。
可是對方說患者念叨著祝余的名字,說一定要見他才行。
祝余還是願意跑上這麼一趟。
即便對方只是個普通病人。
林巍的車停在地下車庫,傅辭洲沒和他們一起,獨自一人開車去醫院。
「加班費多少啊?」林巍繫上安全帶時臉上還帶著笑,「有你這麼拼的嗎?過勞死知不知道?小命不要了?」
祝余坐在副駕駛,用手按了按自己的眼睛。
傅辭洲的奶奶是他負責的病人,在下班時,醫生得用手機隨時觀察各床的體徵數據。
祝余翻看了一下奶奶的數據,各項都趨於正常,恢復還算順利。
他呼了口氣,等心裡的石頭落了地,這才偏頭看向窗外:「你不要和他發生衝突。」
「分明是他和我發生衝突,」林巍踩下油門,把車子緩緩駛出,「真是絕了,我就沒見過這樣的人,好說歹說二十五六了,一言不合就掄拳頭,你看上他哪一點了?不怕以後有家暴嗎?」
祝余閉了閉眼睛,傅辭洲紅著眼睛的樣子像是印在了他的心底。
這麼多年過去,對方似乎長高了那麼一點,也黑了不少。五官沒怎麼變,但是褪了曾經的少年氣,發怒起來有點可怕,倒像是個一說話就會嚇著小孩的男人了。
「我…」祝余欲言又止,不知道說些什麼。
「當初選擇孟老就是想來元洲吧?」林巍嗤笑一聲,「醫院實習兩年多了,就等這麼一天?」
祝余咬著牙,後腮的咬肌緊繃著。
他看著窗外,一言不發。
「你和他認識幾年?和我認識幾年?」林巍單手點了根煙,「祝余,你把我當什麼?」
風從車窗里擠進來,瞬間散了一車的菸草味。
祝余皺起眉頭,輕輕咳了咳。
林巍只吸了一口,隨後耐著性子就把煙給按滅了。
「朋友,」祝余垂眸淡淡道,「學長,你什麼樣的人找不到,何必在我這浪費時間。」
林巍把車打了個彎,又咬了一根沒點著的煙在嘴裡:「學弟,我都浪費七年了,你才跟我說這種話?」
祝余微微蹙眉,對這個說法並不贊同。
嚴格算起來他們認識也不過六年,兩人屬於不同院系,本應沒什麼交集,但是當時就是非常碰巧,林巍救了祝餘一命。
那時祝余大二,林巍大三。
一個是學校里有名的學霸尖子生,一個則是同樣有名的不學無術富二代。
兩人對對方的名字多少都有一些了解,不過祝余知道林巍純粹是因為這個人公布在外的性向——他喜歡男人。
就像傅辭洲一樣,對方似乎根本不在乎那些流言碎語,把自己的人生活得瀟灑暢快。
這種人祝余是羨慕的,羨慕的同時也是憧憬的。
所以當林巍在湖邊對他喊了一聲「別跳」,他就真的忍住了沒跳下去。
「哇,你這樣的人也會想死?」
「我活著還真是對不起了。」
得不到的永遠是好的,祝余知道。
自己對於林巍來說,只是一隻相中了的獵物,他想捕獲、想馴服,可是這麼多年來卻一直沒能得償所願。
他不是一條野生的小魚,自然游不到對方的湖裡。
祝余本來以為巍林很快就會放棄,但是沒想到六七年過去,對方依舊在他身邊吊兒郎當,沒個正形。
「怎麼就不信人的真心呢?」林巍「嘖」了一聲,「前男友一回來就著急跑人懷裡,複合這麼快?小心重蹈覆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