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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你怎麼能這麼說?」男人指著祝余,氣得手指都在抖。
「老子就要說,」祝余輕抬下巴,迎著他的指尖輕聲道,「傻逼。」
徐萍大哭著癱坐在路邊,被激怒的男人揚起巴掌就要打下來。
祝余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無力到只能依靠牆壁勉強站立。
他閉上眼睛,像是徹底放棄。
可是預想中的巴掌卻沒遲遲沒有到來。
「你們還是人嗎?」傅辭洲話音發顫,帶著不自知的輕哽。
他把男人的手腕握在空中,甩開後對著肩膀就是一推,「你還想打他?」
他沒用多大的力氣,但是男人還是往後踉蹌了好幾步。
傅辭洲轉身攙扶起祝余,儘量靠手臂支撐,手掌有分寸的沒有貼在腰間。
祝余推他他也不惱,強行把人拉離原地,得趕緊遠離這兩個禍害。
「我從來沒求過什麼人,」男人站在一邊,終於出聲,「但是這次真的是醫生下了病危通知書…」
「你算個屁,」傅辭洲扭頭打斷他,「你沒求過人就要答應你?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你是誰?」男人攥緊了拳頭,「這到底也是我們家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參合。」
「你們家?」傅辭洲都快被對方說笑了,「你們但凡把祝余當個人,也不會說出…」
他話說了一半停住了,徐萍當初說的話太傷人心,傅辭洲都不忍心在祝余面前再重複一遍。
可是即便他不說,也會勾起那些讓人作嘔的回憶。
祝餘一手捂住心口,另一隻手猛地推開傅辭洲,撐在牆邊吐了起來。
他晚上也就吃了塊蛋糕,胃裡沒什麼東西。
強烈的噁心讓他頭暈不止,連帶著膽汁都一起吐了出來。
夫婦二人上前就要查看,但是全被傅辭洲給擋開。
「你們趁著叔叔不在就這樣?」他被徹底激怒,紅著眼睛就像是護主的小狼狗。
「我們送祝余去醫院。」男人說著就要拉開傅辭洲。
「你敢碰他?!」傅辭洲忍無可忍,一腳把人踹翻在地,「真以為我不敢動手?」
徐萍趁機去拽祝余,卻被傅辭洲從中途攔下推開:「你們在幹嘛?你們他媽是不是瘋了??」
傅辭洲不管不顧抱住祝余,把人緊緊護在懷裡:「我告訴你們,祝余要是出一點問題,你兒子也別想活。」
「一起死啊!」徐萍趴在地上崩潰大哭,「我兒子死了我也不活了!」
「行啊一起死!」祝余握著傅辭洲的手臂,對著徐萍大吼道,「你當我想還想活著嗎?」
「小魚,」傅辭洲緊緊抱住祝余,「不說了,我們走。」
祝余還在他的懷裡掙扎,傅辭洲乾脆攔腰把人一抱,也不去哄了,就這麼強行帶走。
「早就不想活了,」祝余攥著他的衣服,冷得牙齒打顫還不忘仰頭大笑,「但是啊,我他媽就算是死了,你也別想我捐骨髓!我死了,你兒子就徹底沒救了!真慘啊…本來能救的,浪費了。」
「媽求你!」徐萍衝上去扒傅辭洲的手臂,「你跟我走,跟我救人,要不然我們一起死?一起死。」
「滾!」傅辭洲一腳把人踹開,「要死你自己死,操!」
這兩人就像是狗皮膏藥,被黏上了壓根就甩不掉。
祝余被晃得頭暈,總擔心會吐到傅辭洲的身上。
他聽見徐萍的哭喊尖叫在某一時刻戛然而止,隨後自己便被傅辭洲重新放回了地面。
祝余腿軟的厲害,沒站穩,就這麼跪了下來。
「操…」
他聽見了一聲低低的咒罵。
傅辭洲突然轉身,拎起男人的衣領揮滿手臂就是一拳。
「噗」的一聲輕響,鼻血炸開了花,男人像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倒在了路邊。
「想死是吧?」傅辭洲喘著粗氣,幾步走過去拎起對方衣服,對著腹部直接一個膝頂。
又是一拳,這回把人打去了路中央躺著。
「傅,傅辭洲!」祝余有些慌了。
他並不在意別人的生死,只是傅辭洲下手沒個輕重,怕萬一出了事,他又要連累到傅辭洲。
徐萍大叫著撲向男人,祝余撐起身子,跑過去死死抱住傅辭洲的腰。
「別打了,」他用盡了所有力氣,把臉埋在對方的後背,「傅辭洲,別打了…」
眼前黑白交替,祝余的口鼻全是對方的氣味。
腳下的路凹凸不平,他被絆了一下,傅辭洲轉身蹲下,把祝餘一把拽進懷裡。
「沒事,」傅辭洲摸著祝余的發,聲音發顫,「有我在。」
祝余忍不住哭泣,把臉埋進傅辭洲的肩頭。
之前的那些彆扭與失落,在這個擁抱中化為烏有。
傅辭洲抬手按住自己的後腦勺,把額頭抵在了祝余的肩膀上。
直到片刻後,他忍耐著發出一聲顫音,祝余這才發覺事情好像有些不對。
「傅…傅辭洲?」祝余抖著手,順著脊背向上,在頸脖處摸到了一手溫熱。
黏的,是血。
祝余看著自己染了紅的手指,終於明白為什麼傅辭洲會突然把人往死里打。
是對方先下了狠手。
不遠處的男人似乎醒了過來,在徐萍的攙扶下跌跌撞撞地離開。
祝余幾乎是一瞬間清醒,他趕緊掏出手機,播下了急救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