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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直男這麼脆弱的嗎?就單純做朋友也不行嗎?

    傅辭洲滿臉陰鬱,就連王應這個沒啥情商反應還慢的都看出來有些不對。

    「老傅,」他往後靠上椅背,悄咪咪回頭小聲問道,「你看到祝余了嗎?」

    傅辭洲一聽這個名字就心梗,隨便「嗯」了一聲想讓王應快點滾。

    「我余沒事吧?」王應不僅不滾,反而把大半個身子全都轉了過來,「你們最近怎麼了?感覺都不怎麼說話了。」

    許晨趕在傅辭洲發火之前把王應掰回來:「老師看你幾眼了。」

    王應眼睛一瞪,這才把身子轉了過去。

    耳邊清淨了許多,傅辭洲指尖夾著水筆,食指時不時輕點著桌面。

    抬頭看向黑板,右側的倒計時用醒目的紅色粉筆標出,時間不多了,可是他卻怎麼也看不下去書。

    一定要把這個事情解決,不然別說高考了,他月底的期中考試就別想好。

    「老王,」傅辭洲踢踢王應的板凳,「跟你說個事兒…」

    -

    祝余今天早上吃完粥之後看了會兒書,中午跟著祝欽一起午睡,結果一覺醒來天都黑了。

    鼻子又不開始不透氣,坐起身的那一刻頭暈目眩,嚇得祝余趕緊扒拉自己口袋裡的奶糖。

    不過暈也就暈了幾秒,不是低血糖的鍋。

    祝余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掀被子下床。

    他發現自打今年夏天開始,自己似乎就成為了易生病的體質。

    只要有什麼不順心的事情發生,他悶頭睡上一覺,第二天必定高燒。

    祝欽讓他好好學習別想太多,說話時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總讓祝余覺得哪兒不對勁。

    是他床上的絨布玩偶太多?還是桌子上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太雜?

    這幾個月他和傅辭洲玩得太欸分寸,有什麼東西全擺在明面上,一點都不知道收斂。

    他拎過枕頭上的粉色水母,隨便繞了繞長而柔軟的觸鬚,蹲身拉出床下的塑料收納箱。

    破舊的疊紙星星還纏著毛線繞在最上邊,之前在燈上掛的太久了,難免有點積灰。

    祝余捏了捏手上的淺色玩偶,想想還是全塞進衣櫃裡了。

    桌上的竹編小魚已經風乾至棕黃色,換成草葉估計早就碎了。

    他小心把它們取下來,排排好放進抽屜里。

    糖畫、木雕。

    祝余挨個把他們打開,捧手裡看上好一會兒,再重新放回原處。

    小鯉魚也換上了圓圓的玻璃「新家」,祝余還十分有興致的買了一些小鵝卵石鋪在了魚缸底部。

    小杯的魚飼料放在一邊,祝余打開捏了兩三粒,丟在了水面上。

    他把一切都收拾乾淨,坐在床邊發了會兒愣。

    枕邊的手機響了兩聲,祝余伸手拿過來,看見同樣壓在枕頭下面的檀木手串。

    老氣橫秋的生日禮物。

    祝余滑開手機,一邊看著手串一邊接電話。

    電話是王應打來的,說晚上許晨過生日,找祝餘一起來吃飯。

    「這麼急?」祝余手指捏著木珠,拿到眼跟前仔細看了看,「這都六七點了,你們不上晚自習?」

    「你是過傻了嗎?」王應說,「今天星期六,哪來的晚自習。」

    南淮一中高三雖然單休,但是星期天要在學校自習,不過這兩天沒有晚自習,下午六點四十下課了就算自由。

    「太突然了吧?」祝余站起身,把手串裝衛衣口袋裡,「我還沒買禮物。」

    「人來就行,」王應的聲音聽起來幹勁十足,「快點快點,我在你家街口等你呢。」

    這個突然的飯局有點太過倉促,祝余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也不好拂了大家的興致。

    匆匆收拾了一下自己,祝余在衣櫃前停頓了片刻,最後還是拿走了那件和傅辭洲同款的羽絨服。

    雖然說可能會有些尷尬,但是這是他最厚的一件外套了。十二月的晚上要多冷有多冷,他還不至於拿自己的身體去和傅辭洲賭氣。

    出門沒走一會兒,祝余果然看見王應在路口等他。

    七八個男生聚在一起沖他招手,祝余快步跑過去,沒見著傅辭洲。

    「老傅先去飯店了,」王應搭過祝余的肩,「走走走,我們去。」

    祝余掃眼看了一圈周圍,卻意外看到身邊的許晨:「晨晨,你過生日為什麼是傅辭洲先去飯店?」

    許晨一懵,目光瞬間就投向了王應。

    得,祝余都不想聽他們接下來怎麼演,今天過個屁的生日,絕對是傅辭洲想把自己喊出來無果,乾脆拉了一幫無辜群眾。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解釋,祝余都替他們著急。

    轉移話題不會麼,講不通就不要講了,非要在上面硬磕,磕得自己都圓不過去。

    「這件事老傅知道,」袁一夏一錘定音,「一會兒聽老傅怎麼說!」

    到了地方,包間裡沒有人。

    大家似乎都挺尷尬,撩窗簾戳手機打電話的,什麼都有。

    祝余找了個凳子坐下,突然發現自己把那串檀木手串帶了出來。

    「咔噠」一聲,珠子碰撞發出脆響,他垂眸捏著那一條小鯊魚,用指尖細細感受上面的紋路。

    傅辭洲準備幹什麼?大費周章地把自己叫出來,然後呢?

    就算給他說話的機會又能說些什麼?還是他改了主意,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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