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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等到祝余走後,傅辭洲去那個墓前看了一眼。

    十五歲的少年啊,就連墓碑上那一小張黑白的遺照都還是帶著笑的。

    祝余死了,但是他又活著。

    那他的小魚又是誰?他又活在哪?

    憑什麼啊?

    憑什麼?

    傅辭洲不知道怎麼面對祝余,如果兩人面對著面,他的心疼肯定沒法遮掩。

    要命了。

    他想哭。

    -

    回到了自己家裡,傅辭洲扎進房間把自己悶在被子裡。

    鍾妍過去敲敲他的門。

    傅辭洲不搭理,她就直接推門進來了。

    「你爸這幾天專門回了趟家了,你倒好,前幾天跑的不見人影,昨天可算是回來了,今天一大早就又給我往外跑,午飯吃了沒?衣服不脫就給我睡覺?起來!」

    鍾妍抓著傅辭洲的胳膊就往床下拉,傅辭洲吸了吸鼻子,甩開鍾妍的手,把自己又往被子裡埋了埋:「你別管我!」

    「喲?哭鼻子了?」鍾妍湊上去摸摸傅辭洲的頭髮,「怎麼了這是?」

    「你出去行嗎?」傅辭洲一拍枕頭,聲音啞得不成樣子,「很好看嗎?!」

    鍾妍見自己兒子情緒不對,嘆了口氣出去了。

    傅辭洲眼眶紅了一圈,本來想哭的,但是被鍾妍這麼一攪和,愣是沒哭成。

    他重新坐起來,拿過手機給祝余回了條信息過去。

    -我去找你。

    而後直接一揉眼睛,重新跑下了樓。

    愛怎麼樣怎麼樣吧,他就是心疼,就是生氣,就是捨不得。

    不能遮就不遮,大不了讓祝余知道算了,能有什麼,總比在這裡自己難受好。

    他要見祝余,現在、立刻、馬上。

    剛坐上出租,祝余的信息也發了過來。

    -你在南淮?什麼時候回來的?

    傅辭洲拉過安全帶,低頭給祝余發信息。

    -昨天。

    為了給你過生日,專門回來的。

    -可以可以,我在家呢,請你吃飯?

    -去哪?

    -沒想好,你有什麼想吃的嗎?

    和祝余對話太過平常,甚至還帶著一點輕鬆,讓傅辭洲都有一種今天早上祝余壓根就沒去墓園的錯覺。

    -我快到了,見面說。

    祝余還躺在床上,壓根沒想到傅辭洲能來的這麼迅速。

    -這麼快?

    -開門。

    「我去?!」祝餘一個鯉魚打挺跳下床,踩著拖鞋就去開門。

    他尋思著傅辭洲是中了什麼邪,這不過也就短短几分鐘。

    這麼匆忙趕來,是有什麼急事嗎?

    「咯吱」一聲,院門被祝余從裡面打開。

    只是開了條縫,傅辭洲就像個強盜似的,直接上手把門就是一推。

    祝餘一抬頭,迎上了一雙猩紅的眸子。

    一句「怎麼了」都還沒說出口,他就被對方猛地一勒,死死抱進了懷裡。

    「怎…麼…了?」祝余往後退了半步穩住身形,還是沒忍住把這句話問了出來。

    「操,」傅辭洲手臂用力,把祝余勒得差點沒背過氣去,「你個傻逼。」

    第59章 海邊  「喝醉就可以光明正大占我便宜了……

    祝余睡了個半夢半醒還沒回過神來,匆匆跑出來給人開門還被劈頭蓋臉罵了句傻逼。

    這事兒放誰身上都不得勁,更何況祝余今天心情本來就不爽。

    「罵誰傻逼呢?」他掰開傅辭洲的肩膀,提了口氣剛準備罵回去,就看見了一雙通紅的眼睛。

    「臥槽…」祝余直接傻眼,「你怎麼了?」

    「迷眼了。」傅辭洲啞著聲音,抬手使勁揉揉自己的雙眼。

    「什麼妖風能把兩隻眼睛都迷了?」祝余有那麼一點點不信。

    「不行嗎?」傅辭洲語氣還挺橫。

    他的眼睛通紅,連著眼皮都泛著淺淺的粉,就像是得了紅眼病一樣,帶著十足的惱羞成怒。

    「行行行,」祝余連忙順著少爺的意思,「就是這風和日麗的,你還能迷眼迷成這樣?追著公交車尾氣過來的嗎?」

    傅辭洲眉頭一皺,把祝余往屋裡推:「風和日麗什麼玩意兒,沒看天氣預報嗎?晚上就下大暴雨。」

    七月的中午熱死個人,傅辭洲一路跑過來,身上都起了一層臭汗。

    祝余還挺驚訝,扭著腦袋回頭看他:「大暴雨,真的假的?」

    「你自己不會去看嗎?」傅辭洲踢了鞋子進屋,急吼吼進了祝余房間,結果人家還沒開空調。

    落地扇在床邊「嗡嗡」的晃著腦袋,吹出來的風都是熱的。

    「我去,這個天你呆屋裡不開空調?」傅辭洲都傻了,「你蒸桑拿呢?」

    「我又不熱,」祝余劃掉手機上的暴雨黃色預警,走到桌邊打開抽屜拿出裡面的空調遙控器,「不過今天還真有暴雨。」

    「嘀」的一聲,空調被祝余打開。

    扇葉緩緩抬起,發出比風扇聲音還大的動靜。

    傅辭洲跨坐在書桌前的凳子上,仰頭去看牆上那台隱約發黃的掛式空調:「您家這空調是哪朝留下來的古董?」

    「中華人民共和國,」祝余彎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床鋪,「給你吹就不錯了,看給你嬌的。」

    「我就嬌,」傅辭洲拉了拉自己的衣領,給自己扇著風,「我真是服了,你竟然還能在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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