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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你別喝,」祝余把啤酒拿回來,「你也不怕化膿留疤。」

    「我一大男人,」傅辭洲樂了,「再說我又不像你,皮膚嫩嫩的。」

    說話的功夫,老闆端上來一盆龍蝦。

    足足的四斤,裝了一大盆。

    老闆格外豪爽,拍下了一袋一次性手套,告訴他們隨便用。

    一次性杯子擺成了一排,袁一夏開了五六瓶啤酒,挨個都給倒滿。

    「熱死了,先喝先喝!」他端起一杯啤酒,站起來舉至半空。

    傅辭洲手臂一伸,給自己和祝余端來了兩杯。

    「我沒喝過酒。」祝余把杯子接過來,端在鼻下聞了聞。

    「啤酒又沒味道,」傅辭洲用自己的杯子和他撞了一下,「喝一口試試?」

    桌上其他人的一杯啤酒已經下肚,袁一夏已經開始嚷嚷著繼續滿上。

    祝余坐回凳子上,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什麼味兒啊?」他皺眉吐吐舌尖,這味道像是不行。

    傅辭洲笑得酒都要抖出來了:「你怎麼跟個貓似的?啤酒別品,一口悶了。」

    祝余抬眼看他:「你先悶。」

    傅辭洲舔了舔唇,仰頭把一杯啤酒灌下了肚。

    「哎…」祝余突然想起來,「你不能喝酒。」

    傅辭洲用嘴一努祝余的杯子:「你替我喝?」

    「我喝了你就不喝了?」

    「你喝了我就不喝了。」

    祝余看著自己杯子裡淡黃色還飄著丁點浮沫的液體,憋了口氣,學著傅辭洲剛才樣子灌了下去。

    他以前沒喝過酒,也不敢去碰酒。

    這是第一次由他自己做下的決定。

    喝也就喝了。

    「感覺如何?」傅辭洲笑盈盈地問。

    祝余咂咂舌頭:「難喝。」

    「喝酒還要吃菜,」傅辭洲拿過幾個一次性手套遞給祝余,「吃點龍蝦去去味道。」

    傅辭洲說著,也給自己戴上一隻。

    只是他的右手手背擦傷得厲害,塑料手套附在傷口,有點疼。

    「你別這樣,手套破了辣椒辣傷口更疼,」祝余把傅辭洲右手上的手套給摘了,「再說你不是不吃嗎?」

    傅辭洲把手一放:「這麼殘忍嗎?」

    還真不給他吃。

    「我還點了一些烤串,一會兒就上來了,」袁一夏又把一瓶剛開的啤酒擱在了祝余面前,「老傅你手不方便就吃烤串吧。」

    「可是我比較想吃龍蝦,」傅辭洲看著周圍人都嗦得咂咂直響,嘴饞的要命,「我其實可以直接用嘴剝出蝦仁…」

    他的話音剛落,傅辭洲面前的小碗裡就多了一個蝦仁來。

    「嗯?」剛才還在和袁一夏說著話的傅辭洲迅速轉過頭來。

    祝余正垂眸吃著蝦頭,碗邊還有剝開的蝦殼。

    「別看我,」祝余把蝦頭往桌上一扔,「烤串上來就不剝了。」

    傅辭洲嘴巴一撇,弓著身子就把腦門往祝余肩上蹭:「祝…小…魚。」

    「我靠,」袁一夏看不下去了,「你倆幹嘛呢?」

    「別管他們,」王應把袁一夏拽回來,「吃蝦吃蝦。」

    四斤小龍蝦很快就被解決完畢,啤酒喝了兩筐,又加了四斤龍蝦來。

    祝余嘴上說著指給傅辭洲剝到烤串上來,但是烤串都吃完了,他還是在給傅辭洲剝蝦。

    「你少吃點辣的。」祝余嘴巴被辣紅一圈,在喝了幾杯啤酒後,人似乎也有點醉了。

    「嗯嗯嗯。」傅辭洲把頭點成小雞啄米,恨不得抱著祝余狠狠蹭上一蹭。

    「來來來,」每吃一陣就有人站起來勸酒,「再喝一杯。」

    祝余放下手上的小龍蝦,跟著站起來端杯子。

    「酒量不錯。」傅辭洲和他碰了一杯。

    祝余臉上泛著紅,垂眸看著啤酒,顯出了幾分呆樣:「沒,我要醉了。」

    「真正喝醉的人從來都不會說自己醉了。」傅辭洲把目光停在祝余臉上,手腕一抬喝下啤酒。

    「那你喝醉了嗎?」祝余問道。

    「醉了吧,」傅辭洲抬手,用食指指背抹了一下他的側臉,「你臉紅了。」

    「我是真的,」祝余端著酒杯,又喝下了半杯來,「我頭暈了。」

    他說話很慢,像是帶著奶音。

    一字一句像是揉進了傅辭洲的心裡,讓人聽著就心生喜歡。

    「醉了沒事,」傅辭洲湊近祝余,輕輕地說,「我背你。」

    -

    傅辭洲一語成讖,祝余最後是被他背出燒烤攤的。

    「也就喝了幾杯啤酒,加起來還沒有三瓶,」袁一夏對祝余的酒量極其鄙視,「這就醉得起不來啦?我還想著去唱歌呢!」

    「他又沒喝過酒,哪能跟你們比?」傅辭洲把祝余背在背上,側著臉去看對方紅撲撲的小臉,「吃飯錢我付過了,唱歌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

    袁一夏挽留了幾句,傅辭洲心思全都在祝余身上,也不想跟這群毛頭小子一起瘋。

    兩人率先離開,祝余聽不見耳邊嘈雜的笑聲,睜開眼睛看了看。

    「嗯?」他悶出一聲疑問,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傅辭洲的背上。

    「不能喝酒還喝那麼多?」傅辭洲顛了顛背上的少年,「把你送回家的話,叔叔不會罵我吧?」

    「傅辭洲…」祝余沒有回答,只是拖著聲音念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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