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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他大爺的。
自己在這辛苦拖地,這人在那跟人聊天。
傅辭洲瞬間硬了拳頭,還想把手上的拖把砸祝余腦袋上。
不過還好祝余這個天沒聊太久,其實也就是問個課程表的功夫,他就直起身子準備回頭了。
然而大抵是傅辭洲的怨念太過強大,導致祝余就這麼直起身子的瞬間,都能接到對方隔空投來視線——是極其不爽、特別不爽的視線。
自己怎麼又惹著他了?
祝余已經習慣性地反思自己。
飛快寫好課程表,他也屁顛屁顛跑教室後面拎了個拖把。
教室里的衛生在前一天晚上都被打掃乾淨,次日的值日生在早上也就是去把走廊拖拖。
換以前,祝余和傅辭洲那肯定是互相推辭想讓對方多干點活。
可是現在傅辭洲主動拿起了拖把,祝余也沒好意思讓他一個人在外面晃蕩。
「少爺,」祝余跑到傅辭洲身邊裝模作樣地劃拉了兩下地面,「你昨天給我買枕頭去啦?」
這個「啦」就用的比較靈性,祝余平時說話必不可能帶著這種語氣詞。
「你啦什麼啦?」傅辭洲踢了踢祝余的拖把,「別在這礙事。」
「你怎麼生氣了?」祝余不僅沒走,還湊更進了些,「前段時間不還好好的嗎?現在心情又不好了?」
傅辭洲想了想,這大概就是轉瞬即逝的愛情吧。
祝余這人本質上煩得要死,他能撐過前段時間不發脾氣已經很不容易了。
還跟女生說話,跟個孔雀似的,不到處開屏就不能活了是吧。
他越想越氣越想越氣,到最後,之前那些在心裡暗暗發誓以後要對祝余特別好的決定,全部都作廢了。
「我就不能對你太好,」傅辭洲拖完走廊,把拖把往門口就是一杵,「看把你給慣的。」
說罷他轉身進教室,徒留祝餘一人在走廊上風中凌亂。
傅辭洲的話說得好玩,祝余摸著下巴回味了許久。
這另類的「爹味發言」讓他總是想笑。
就跟真的在刻意照顧他一樣,不過傅辭洲幹嘛要照顧他。
上課鈴響,他琢磨到一半,想著作業還沒交,連忙拎著拖把匆匆回了教室。
早自習是語文早自習,老陳的科目,要不消停。
「我今天要被批了,」祝余交完作業,小聲對傅辭洲說。
傅辭洲正背著古詩,聽罷眉梢一挑:「月考的事?」
祝余點點頭:「浪翻車了。」
「不是故意的?」傅辭洲又問。
祝余打了個頓:「我為什麼要故意?」
傅辭洲冷哼一聲:「那你的確要被批。」
祝余肩膀一垮,還沒來得及再說些什麼,就聽傅辭洲飛快接上話:「你掉出了年級前五。」
「……」
成績這事兒,祝余其實沒那麼在意。
因為自從尉霞死後,祝欽就沒給他這方面的壓力。
而他又沒什麼想考清北的雄心壯志,總覺得自己這副德行以後能混口飯吃就可以了。
可是皇上不急太監急,老陳看著原本穩如泰山的祝余這成績跟過山車似的,他的血壓也跟著忽上忽下就快不行了。
談話,請家長。
祝欽又一次來到了學校。
而且這次波及的範圍比較廣,連帶著傅辭洲都跟著被迫和老陳談了半節課的心。
談話內容和去年大差不差,就想從傅辭洲嘴裡撬點關於祝余的事情。
「我不知道,」傅辭洲簡直就像個被迫賣笑的良家婦女,「我自己還想知道呢,他不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老陳一點消息沒得到,但依舊苦口婆心地勸著傅辭洲:「我看班裡你們關係最好,你就不能想辦法幫幫祝余,讓他知道學習的重要性嗎?」
這句話前半句說得讓傅辭洲想笑,後半句說得也讓他想笑。
這兩種「想笑」性質不一樣,但是本質上都讓他挺無奈的。
他發現這些人壓根就不了解祝余,祝余身上這壓根就不是學習態度的事情。
所以那是什麼問題呢?
傅辭洲笑著笑著就不由得想到了自己。
那自己就了解嗎?
祝余為什麼不願意讓別人叫他的名字?為什麼無緣無故一個人跑去元洲?
為什麼他排斥醫院和醫生?為什麼突然曠考跑去遊樂園裡?
傅辭洲突然發現這些問題他都不知道。
祝余表面上和他玩得好,說什麼做什麼都順著他的脾氣來。
可是卻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傅辭洲這個粗神經的,直接就被忽悠了過去。
「你在聽我說話嗎?」老陳還在孜孜不倦地把傅辭洲拉來己方陣營。
下一秒下課鈴響,傅辭洲直接站了起來:「嗯,知道了。」
他臉色不好,沉重得要命。
像是生了不小的氣,但是又不是他平時愛生那種可以爆發出來的憤怒。
是壓抑著的,想把人暴打一頓的憤怒。
「我這就去幫助祝余。」
-
另一邊,祝余正在教室里晃著筆桿百無聊賴地看書。
他的下巴戳在手臂上,沒一會就抵的發疼。
第二節 課大課間,教室里的人基本都去食堂的小賣部。
傅辭洲也不在,他周圍空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