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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暖光照在皮膚上,映出一層細小的絨毛。
傅辭洲離得近,就連絨毛也能看清楚。
「你還沒說我怎麼賠呢。」祝余問。
「沒想好,」傅辭洲扣住他的下巴,「你別動。」
祝余閉上嘴,安安靜靜等傅辭洲把藥塗好。
等了幾分鐘,他開始不耐煩了。
「好了麼?」祝余問。
傅辭洲把那一塊已經塗了藥的傷口又塗了一遍:「等等。」
又過了會兒,祝余脖子都快仰酸了:「還沒好嗎?」
傅辭洲的手指在他皮膚上輕輕一擦:「快了。」
最後,祝余都要放棄了:「還沒好嗎?你這是在我下巴上做了台手術吧?」
傅辭洲輕笑一聲:「閉眼。」
祝余疑惑:「幹嘛?」
「聽話,就當賠我手機。」傅辭洲說。
祝余憋了憋,把眼睛閉上了。
傅辭洲這才把腰給挺直起來。
他的手指捏著祝余的下巴,少年下顎線鋒利,在耳下折出好看的角度。
髮絲柔軟,被風吹開,蓬鬆鬆地打在鬢邊額前。
卷翹的睫羽,上揚的眼尾,小巧的鼻尖,以及上唇那一點圓潤的唇珠。
祝余長得好看,傅辭洲早就這麼覺得。
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祝余長得那麼好看,是看一眼就想看第二眼第三眼的那種好看。
傅辭洲想看他,但是真要盯著看了,多半得被這人噼里啪啦一通亂說給壞了氣氛。
好好的人,怎麼就長了張不講人話的嘴?
整天叭叭叭的,就知道懟他。
「少爺?」祝余和傅辭洲就像是心有靈犀。
他雖然閉著眼,但是嘴依舊自由,「你不是要親我吧?」
第42章 不太一樣 他在意祝余。 格外在意。
祝余的話說完,還沒等傅辭洲有什麼反應,他自己先笑起來了。
傅辭洲深吸一口氣,恨不得把棉簽戳祝余嘴巴里好好攪一攪再拿出來。
「你要點臉行嗎?」傅辭洲把他的下巴一扔,「也不嫌丟人。」
祝余「嗤嗤」笑起來:「那就是我自作多情了?」
「行了吧你,少在這撩撥。」傅辭洲皺著眉,把圍欄上的亂七八糟都給收起來,「趕緊回教室,一會兒老陳抽人了。」
「沒事,這節物理課,松得很,」祝余把自己糊了碘伏的手在空中甩了甩,「回頭給王應發條信息,說你陪我去校醫院了,完美。」
「那現在不回教室了?」傅辭洲把塑膠袋打了個結拎手上。
「不太想回去,」祝余說,「上課也就是講期末卷子,咱倆理綜差不多都滿分,聽著沒什麼意思。」
傅辭洲想想也是,他和祝余就算是坐在教室也都是自己干自己的事,很少專門去聽老師講課。
「那去哪兒?」傅辭洲問。
「單槓?」祝余提議道。
學校體育課基本都安排在第一節 ,現在操場沒了人,那邊也算安靜。
傅辭洲點點頭:「行。」
-
祝余不開心的時候就喜歡一個人去操場的那片健身器材區呆著。
尤其是高低單槓,坐著掛著靠著,總有一款姿勢他覺得舒服。
傅辭洲坐在旁邊的仰臥起坐凳上,看著祝余在單槓旁邊轉悠一圈,又回來了。
「手破了,也不能撐上去。」
祝余到底是摔在塑料跑道上,擦傷面積雖然大,但是傷勢不嚴重。
他都能心大到用消毒濕巾擦擦完事,自然也不會在意撐上單槓的短暫疼痛。
只是他手上的藥是傅辭洲給他塗了半天才塗上的,他不想當人面就這麼給蹭掉了。
傅辭洲朝他一伸手:「再給我看看。」
祝余把手在空中晃了晃,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遞到了傅辭洲的面前:「也沒什麼好看的。」
手心一般比皮膚的其他位置要更白一些,棕褐色的碘伏塗在上面有些顯眼。
邊上還映襯著幾點紅色,應該是之前隨便點上去的紅藥水的顏色。
傅辭洲捏捏他的手指尖,稍微使了點勁,然後放開。
「捏我?」祝余動動自己的手指。
傅辭洲抬手在他的胳膊上又捏了一下:「不行?」
他記得自己上次來這邊找祝余還是夏天,夏末秋初,祝余說蟬都死了。
那時候自己是受老陳的囑託,兩人還沒這麼熟。
或許應該說,那時候的傅辭洲,壓根沒想著去介入祝余的生活。
祝余對於他來說,還只是一個相比於班裡的其他同學來說,玩得比較好的那一個。
加上兩人小時候的恩恩怨怨,本質上來說也就是同學。
互相毆打,互相玩笑。
和王應許晨也都差不多。
但是現在似乎不一樣了。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傅辭洲逐漸傾向於去照顧祝余。
給他買糖畫,給他放河燈,給他頂著寒風買紙條,坐上好幾個小時的車就因為那一句玩笑話。
因為祝余的一滴眼淚,傅辭洲就能臨時拿著演講稿去發言。
因為祝余喜歡吃花生,傅辭洲就可以來來回回給他抓許多次。
甚至可以追溯到更遠。
因為祝余被人堵,傅辭洲就可以一口氣跑出學校直接暴起一腳把人的肋骨踹斷三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