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

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傅辭洲下意識抬眸,一隻瓷白的腳踝出現在了他的視線中。

    往上看是肌肉勻稱的小腿,往下看是五根圓潤的腳趾。

    傅辭洲的目光小幅度的動了動,最後還是停在了中間——沒穿襪子、掛了水珠、蒸著熱氣的腳踝。

    「你幹嘛呢少爺?」

    那隻腳踩過米黃色的瓷磚,骨節錯動。

    像同時踩在了傅辭洲心上似的,每走一步都蒸著濕漉漉的水汽。

    撿方巾的傅辭洲只覺得自己腦子裡炸出了一朵蘑菇雲,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少爺你蹲那幹嘛呢?」祝余認得傅辭洲的毛巾,直接撈過來對著鏡子擦頭髮,「少爺?餵?你掉線了嗎?」

    喊了半天沒人回應,祝余轉身往下看去。

    傅辭洲蹲在那裡,悶著聲道:「你出去。」

    第33章 認輸  是傅辭洲能幹出來的傻事。……

    祝余腦袋上的問號飛出了天際。

    「不是,」他擦乾身體套上褲衩,「你洗澡讓我出去我能理解,我洗澡我憑啥出去啊?」

    要出去也是傅辭洲出去,他衣服都還堆在這呢,出哪兒去?

    傅辭洲悶頭看著地板,把方巾往洗臉池裡一扔,終於在臨走時抬眸看了一眼祝余:「你屬王八的?一件衣服穿一年?」

    「哐」的一聲,玻璃門被帶上。

    祝余睡衣的紐扣剛扣了第一顆,在極度鬱悶中一顆一顆繼續往下扣。

    有病吧這人?穿衣服他都能罵上一句?

    自己怎麼招惹他了就突然暴燥?祝余真是奇了怪了。

    一門之隔的臥室內,傅辭洲火急火燎走到窗邊,撩開窗簾擰開窗子,在呼嘯的夜風之中長長舒了口氣。

    剛才他飛快掃了一眼,祝余該遮的地方都遮住了。

    不是,他們倆男的,也沒哪兒是該被遮的。

    傅辭洲搓了把臉,覺得自己頭腦有些不清醒。

    少年的身體並沒有他那麼強壯,反而顯出了幾分單薄。

    傅辭洲晃了一下腦子,想把那片被深藍睡衣蓋住的白皙丟出窗外。

    「我去,你開什麼窗?」祝余搓著胳膊跳上床,「開暖氣還開窗,有錢人都這麼玩?」

    「你不懂豪門。」傅辭洲把窗戶關上。

    祝余笑出了聲:「少爺,你手機給我用用,我給我爸發個信息。」

    傅辭洲把桌上手機遞過去,自己也坐在桌前拉開抽屜,自言自語道:「我記得這兒有個舊手機來著。」

    祝余點開手機:「密碼。」

    傅辭洲頭也不抬:「0503。」

    「你生日?」祝余問。

    傅辭洲「嗯」了一聲:「你生日什麼時候?」

    祝余點著傅辭洲的手機,像是沒聽到一樣,也沒說話。

    傅辭洲抬眸看過去:「問你呢。」

    「十二月吧。」祝余像是隨口一答,連個具體的時間都沒有給。

    「這么小?十二月幾號?」傅辭洲又問。

    祝余停了一會兒才開口:「我把你微信退了。」

    「嗯。」傅辭洲從抽屜的角落裡翻出一個手機,長按開機鍵等待手機開機。

    沉默也就幾秒的時間,傅辭洲覺得有點不對:「我問你個生日你磨磨唧唧幹什麼?」

    他倆聊天想到哪說到哪,東一榔頭西一棒,能互相對上也挺不容易的。

    「七月三號。」祝余把傅辭洲的微信帳號退掉,想登自己的發現還需要簡訊驗證。

    「剛才不還十二月呢嗎?」傅辭洲把開了機的手機扔床上,「怎麼又七月了?」

    祝余沒接話。

    他下床掏了掏自己掛在門邊上的羽絨服,從口袋裡拿出了一團衛生紙來。

    在註銷電話卡的時候他就直接在營業廳補辦了一張。

    卡片太小,祝余大概是習慣,就用衛生紙包著裝進了兜里。

    「什麼東西?」傅辭洲掀起被子也上了床。

    「電話卡。」祝余坐在床上,展開紙巾一看,是傅辭洲寫的那小破紙條。

    拿錯了。

    「靠!」傅辭洲直接上手就去搶,「這玩意兒你留著幹嘛?扔了!」

    祝余手疾眼快,趕緊撤開手把紙條往身後藏:「我高興留著,又不礙你的事!」

    傅辭洲一個猛虎撲食把祝余按倒,手順著胳膊就往他背後掏:「那是我買的東西,我說扔就扔!」

    「你妹啊別扯,」祝余擰著身子拼死抵抗,「撕壞了!」

    兩人你來我往滾做一團,傅辭洲膝蓋頂住祝余的腿,小臂橫壓著鎖骨,把人牢牢按在身下。

    「你有病啊還收著這破紙條?我真隨便寫的,收著那玩意兒幹嘛?!」

    傅辭洲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總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祝余偏過頭,「嗤」一聲笑出來。

    傅辭洲腦子一炸:「你笑你大爺!」

    「少爺,我想收著行麼?」祝余把臉重新正回來,他的眸子彎彎,裡面堆滿了笑,「我不開心的時候看一看,想想你,指不定就開心了。」

    他剛洗完澡,睫毛似乎還都帶著濕漉漉的水汽。

    臥室開著大燈,光線充足,祝余瞳孔漆黑,笑意瀰漫,裡面印著傅辭洲的模樣。

    他們倆離得太近了。

    近到腿貼著腿,肩挨著肩。

    就連胯骨幾乎都壓在一起,胸膛接著胸膛,裡面有心臟在瘋狂砸著內壁。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