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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第32章 你出去  沒穿襪子、掛了水珠、蒸著熱氣……

    對於十七八歲的年紀,說謝太過矯情。

    特別是哭著說謝謝,娘炮且招人嫌棄。

    祝余把臉悶在手臂間,說完就開始自我厭惡起來。

    並不是覺得自己不該說這一聲「謝謝」。

    而是他發現除了嘴上說一下,自己也做不了別的什麼感謝的事情。

    「臥槽你別哭。」

    傅辭洲從兜里拿出紙巾,手忙腳亂地撕開。

    結果紙剛抽了一半,手一抖就給扔河裡了。

    「哎臥槽!」傅辭洲趕緊彎腰去撈,攪亂了河裡一汪圓月。

    「沒哭,」祝余吸吸鼻子,把圍巾往臉上拉了拉。

    「沒哭你瞎吸溜什麼鼻涕?」傅辭洲把撈上來的紙巾拆了包裝,掐頭去尾撕掉潮濕部分,把中間乾燥的紙巾遞給祝余,「擦擦。」

    祝余接過紙巾,沒擦鼻涕,反而把手上濕淋淋的紙條夾在了裡面:「少爺,你對我這麼好,我都要愛上你了。」

    傅辭洲一句「那破玩意兒紙條你還收著幹嘛」堵在嗓子裡,憋得他半天沒喘過氣。

    剛從河裡拿出來的指尖還往下滴著水,傅辭洲聽完祝余的話頓了好一會兒,然後站起來左右看了看:「垃,垃圾桶呢?」

    他又開始結巴起來。

    真是絕了。

    從街上到河邊得下個石板階梯,垃圾桶在上面,得再回去。

    「上去吧,在這挺危險的。」祝余也站了起來。

    傅辭洲率先轉身上樓梯,急得就像是生怕祝余搶了他的路一樣。

    祝余跟在對方身後,把那張包著紙條的紙巾在手掌中壓壓吸收水分。

    紙條是劣質的紅紙,沾水不僅暈墨還褪色,把白色的紙巾染上了一圈淡紅。

    他又換了一張乾淨的紙巾重新包起來。

    傅辭洲的字是真的丑,開開心心,四個字統共也就十六畫,都能被他寫得歪七扭八。

    簡單的的字符表示簡單的意思。

    開心啊,開心最重要。

    不知道怎麼做那就不要刻意去做,簡單一點指不定就開心一點。

    祝余把紙條一握,在心底「嗯」了一聲。

    開開心心!

    -

    溜了趟彎回來,傅辭洲的父母和小姑要陪奶奶打麻將,所以晚上祝余和傅辭洲兩人回家裡睡。

    打車來,打車走。

    祝余跟著傅辭洲,連擠公交車的苦都不用受。

    「少爺,我今天還要洗澡嗎?」祝余脫下外套,往小沙發上就是一癱。

    兩條長腿大大咧咧地岔開,祝余腳上穿著棉拖,灰色的短襪和褲腳之間露出一截雪白腳腕。

    傅辭洲喉結上下一滾,連手腳都有些放不自在:「隨便。」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大概是河邊上祝餘一個像是非常認真的玩笑。

    愛愛愛,愛你大爺!

    這是兩個男人之間可以說的話嗎?!

    靠!

    祝余嘴上沒個把門,什麼騷話都敢往外說,傅辭洲不是不知道。

    以前他聽著只覺得這人不要臉,覺得對方在噁心他。

    可是現在聽起來,第一反應竟然開始質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了。

    真實個毛啊,這一聽就是噁心他呢!

    「祝小魚,」傅辭洲拿了衣服卡在浴室的門框裡,隔著幾米遠指指祝余,「你以後少噁心我。」

    說完就頭也不回地扎進浴室,都沒給對方回應的機會。

    祝余被警告的一頭霧水,摸摸下巴回味起來,倒覺得「祝小魚」這個稱呼還有點可愛。

    魚肯定不是祝余的余,小魚,傅辭洲還真這麼叫他了。

    少爺有時候還挺乖的。

    祝余抿唇笑笑,他伸了個懶腰,閒的沒事就起身在房間裡逛了逛。

    這個房間很大,有他房間兩倍大。

    家裝整體偏深棕,家具也都是看上去就不便宜的實木套。

    書桌旁的書櫃很大,占據了大半個牆。

    只是上面大多擺放著一些玩具模型和雜物,沒放幾本書。

    祝余從中間層往上看,看完之後再往下看。

    其中在倒數第三隔層里,他看到了一個頗為熟悉的擺件。

    「少爺!」祝餘風風火火地打開浴室門,語氣里滿滿全是開心和興奮,「那個飛機模型你還留著呢?」

    傅辭洲剛打完泡沫正衝著水,被祝余這一個動靜嚇得差點沒嗆著。

    「臥槽!你幹嘛!」

    他甚至忽略了祝余剛才說的胡,扯過毛巾圍住了自己的關鍵部位。

    浴室乾濕區有隔斷劃分,淋浴房圍著一層毛玻璃,加上水汽那麼一蒸壓根看不到裡面。

    再說,他倆大老爺們一起洗澡都不是不行,傅辭洲下意識的一遮像是遮了個寂寞。

    於是他又把圍在腰上的毛巾給取下來了。

    「咔擦」一聲輕響,淋浴房的玻璃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傅辭洲驚恐地轉身,看見祝余滿臉興奮和沖他道:「就外面那個飛機模型,你…」

    話還沒說完,傅辭洲直接一毛巾甩在了祝余臉上:「臥槽!你他媽開我門幹什麼!」

    毛巾半干不干,祝余低頭把它扒拉下來:「臥槽,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花灑還在往下淋著熱水,傅辭洲被祝余這麼一問,自己也陷入了迷惑怪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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