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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我頭暈!」
第三個藉口。
「我手疼!」
第四個。
「不脫衣服就抽你。」
傅辭洲一句話解決所有屁事。
他給祝余起的備註真沒錯,這人就是個事兒逼。
兩個人在床上跟打架似的折騰了十來分鐘,最終以祝余亂著一頭雞窩碎發,屈辱地穿上睡衣而告終。
他扯了扯襯衫的衣領,陰陽怪氣道:「呵,這就是豪門嗎?」
「是的,」傅辭洲頗為不要臉的接上話,「你現在叫我一聲爸爸還來得及。」
祝余嗤嗤笑了起來,掀起被子蓋住自己大半張臉:「我睡覺了。」
「外賣到了,」傅辭洲看了眼手機,「你真不吃飯?」
「不吃,」祝余眼睛一閉,說話聲音就有點飄了,「一點…都不餓。」
傅辭洲買的米糕很好吃,有好幾種不同風味,祝余都吃掉了。
清甜清甜的,軟糯且不膩人。
他當時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傅辭洲還真給他買來了。
從醫院回到家時他戳戳放在桌上的那一包保溫袋,打開後在桌邊愣了許久。
還真是…米糕。
思緒被牽扯著,祝余把自己埋進被子裡,像是被帶入了另一個時空。
「今天的早飯是大肉包子——」
「他的褲子又尿濕啦——」
「姨姨,姨姨,姨姨——」
「哇——」
對話總是斷斷續續,孩童稚嫩的聲線就像自帶回聲,在祝余腦海中一遍又一遍的播放。
有人喊他的名字,祝余猛地轉過身。
可是身後空無一人,他也不記得對方叫了自己什麼。
「今天怎麼又尿褲子啦?」
「哎喲,這花兒畫的可真好看。」
「叫姨姨做什麼?」
「你怎麼傻站著啊?」
祝余愣了愣神,腳就像是灌了水泥似的,動都動不了。
「你怎麼傻站著啊?」
這個聲音又響了一遍,跟著一道目光,打在祝余的腳下。
「我…」祝余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卻不知道對誰說,
他的身邊似乎有很多人,可是定睛一看,卻又是一片黑暗。
有人在他眼下抹了一道,然後按了按他緊擰著的眉頭。
「祝…」傅辭洲嘴裡的名字念了一半,及時打住了。
祝余睜開了眼睛。
他又做夢了。
剛才在胸口翻湧沸騰的情緒就像是退了潮的海水,「呼啦」一下縮回海里,露出岸邊嶙峋的礁石,在偶爾返回來衝擊一下,濺起一片激盪的白色浪花。
就像他此刻綿長而又深重的呼吸,依舊還帶著一點夢中的慌亂。
「夢到什麼了?」傅辭洲垂眸問他。
祝余撐起身子,看見傅辭洲正坐在他的身邊,和他蓋著同一張被子。
「你怎麼睡這?」他揉著太陽穴,下意識問道。
傅辭洲正刷著朋友圈,一聽這話連手機都放下了:「這、是、我、的、床。」
一字一句,深惡痛絕。
祝余「噢」了一聲:「不好意思。」
他說完身子一蜷,又縮回被子裡了。
「你是被鬼上身了吧?」傅辭洲扒拉扒拉被子,強行讓祝余和自己對話,「剛才看你那樣,就跟又要犯病似的。」
祝余動動耳朵:「我沒那麼容易犯病。」
屋裡的溫度不低,被子蓋的是蠶絲被。
祝余把自己裹得結結實實,蒸了一腦門薄汗。
傅辭洲想了想,忍了忍,最後還是說出了口:「你要不要去洗個頭?或者洗個澡?」
祝余像條蟲一樣在被子裡打了個轉:「少爺,我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還有點小潔癖?」
「我沒潔癖,」傅辭洲說得一本正經,「是你太髒了。」
祝余耷拉著眼皮,不情不願道:「你想騙我脫衣服。」
傅辭洲不屑地「嗤」了一聲:「我想脫你衣服還要用騙?」
騙多麻煩啊,剛才他直接上手扒了好嗎?
「我懂了,」祝余故作老成地拍了拍傅辭洲的大腿,「你饞我身子。」
「啊…」傅辭洲拖著聲音,眯起眼睛像是在想什麼,「如果你去洗澡,我就勉強承認。」
「你終於暴露本性了,」祝余戲精上身,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你暗戀我。」
明明是句脫口而出的玩笑話,傅辭洲卻喉間一窒,就連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幾乎是本能的想去吞咽,但卻被自己提前發現,死死忍住。
「如果你去洗澡,」他強行按住自己胡亂的思緒,可腦子裡已經亂作一團,「我也勉強承認。」
祝余看著傅辭洲這副正襟危坐地樣子,忍不住笑倒在床上:「承認什麼?」
「我暗戀你。」
第28章 相思病 「你犯病了?心跳的好快。」……
傅辭洲這四個字說得極其真實,把祝余都給聽得一愣。
「可以啊,」他樂的不行,「都會反殺了。」
傅辭洲額角黑線:「反殺個屁,你個傻逼。」
人不要臉天下無敵,他現在是特別能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祝余這人就不要臉,所以天天能在自己面前嘚瑟來嘚瑟去,遊刃有餘不說還時不時倒打一耙。
跟這種人說話就得拼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