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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分你一個。」祝余踢給傅辭洲一個拖鞋。

    傅辭洲把腳踩上椅子:「你可真會做人,這鞋本來就是我的。」

    兩人蹲坐在椅子上,像是完全忘了之前的爭吵,又重新哥倆好了起來。

    「怎麼想起來買糖?」祝余笑著問。

    「怕你又暈,」傅辭洲說,「之前不就暈過一次,我累死累活給你抱去校醫院,你又好了。」

    祝余想了想,好像的確有這麼一件事。

    「我其實也沒那麼脆。」

    「得了吧,你脆的要死。」

    現在在傅辭洲眼裡,祝余就和他妹一樣脆。

    祝余笑了笑,聽前座一對母女倆坐在一起,媽媽絮絮叨叨地和女兒說著注意事項。

    「幾點了?」祝余突然想起來,「你不去你奶奶家吃飯了?」

    傅辭洲看了一眼手機:「剛十一點,不急。」

    祝余擔心傅辭洲耽誤正事,連忙催促道:「你還是快點去吧,別在這等了。」

    傅辭洲眼睛一眯:「你想支走我?我等完之後還要回去找醫生聽診斷呢。」

    「我都跟你說過了,醫生靠這兩個檢查報告還沒我說得詳細呢。」

    「你說詳細什麼了?你就說個心臟病。」

    「室間隔缺損,先天性心臟病,不嚴重,指不定以後長長就好了。」祝余把自己的病情說了一遍,「夠詳細嗎?」

    傅辭洲側著身坐,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上:「那你為什麼突然就心臟疼啊?做噩夢了?」

    祝余沉默片刻,「嗯」了一聲:「夢到一個老王八瘋狂叫我名字還總往我臉上趴。」

    傅辭洲聽後緩慢地直了直脊背,那隻擱在椅背上的手臂一蜷手指,發出「咔噠」一聲骨骼相錯的脆響。

    祝余臉上立刻掛上笑容,抬手按住了傅辭洲的拳頭:「少爺息怒。」

    「你就是欠,」傅辭洲本來想像平常那樣推一下祝余的腦袋,可是手都挨到頭髮絲了,偏偏解了力氣,在他的發上重重揉了一把,「我都懶得打你。」

    手指擦過祝余的耳廓,熱熱的,帶著高於空氣的溫度。

    傅辭洲屁股往前一挪,貼著祝余的身側:「你是不是又發燒了,」

    祝余貼貼自己的額頭:「沒有吧?」

    他還在按著胳膊上的酒精棉,抬手的時候兩個胳膊一起抬,就跟孫悟空撓虱子似的,多少有點滑稽。

    傅辭洲想笑,也跟著用手心貼了一下祝余的額頭。

    「感受出什麼了嗎?」祝余問。

    「有,」傅辭洲說,「此人多半有病。」

    祝餘一抿唇,笑了起來。

    傅辭洲收回了手,看著他笑。

    祝余愛笑,笑起來眼睛一彎,卷翹的睫毛顫啊顫,就像是白雲里遊蕩的小水船。

    人的視線一旦粘上去,就跟上了賊船似的,只能跟著動,跑都跑不了。

    一個男生,怎麼長得,那麼秀氣。

    傅辭洲心裡嘀嘀咕咕了好一陣子,沒忍住多看了祝余幾眼。

    「看我幹嘛?」祝余把臉湊近了些,「好看不?」

    傅辭洲心上一跳,那一瞬間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麼放。

    他下意識地去和對方保持距離,身子猛地往後就是一仰。

    這後仰有些用力過猛,傅辭洲搭在椅背上的手指甚至都沒有抓住,整個人差點直接撅下椅子。

    祝余趕緊拉住傅辭洲的手臂,卻因為自己沒有坐穩,反而被對方帶歪了身子。

    「哐當」一聲,傅辭洲一隻腳撐在地上,單手攬住祝余的腰,託了一把讓他重新坐回了椅子上。

    「你突然湊過來幹嘛?!!」傅辭洲有些驚魂未定,壓低了聲音吼道,「你有病吧你還好看?!」

    傅辭洲記得上次祝余這麼問的時候,還穿著粉色的格子短裙。

    他似乎格外沒有分寸,沒臉沒皮什麼話都能說出口。

    傅辭洲的床他睡,傅辭洲的鞋他穿,傅辭洲的人他賴,還能有事沒事蹦出一句「好看不?」

    好看個屁好看,一個大男人整天糾結自己好不好看,要不要臉?

    「唉,我有點困,」祝余坐直身子,閉了閉眼睛,「你過來點。」

    傅辭洲皺了皺眉,懷揣著警惕往祝余身邊坐了坐。

    下一秒,祝余腦袋一歪,靠在了他的肩上。

    「我困死了。」他打了一個哈欠,「腦袋一沾枕頭就做夢,做夢就能把自己累死,睡醒之後就跟跑了一千米一樣,感覺還不如不睡。」

    傅辭洲突然悟了:「這就是你睡大街的原因?」

    祝余瞥了他一眼,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又把腦袋拿開了:「對了,你趕緊回去吧,都快到飯點了。」

    「我回去你怎麼辦?」傅辭洲把祝餘地腦袋重新按回自己肩膀,「又不是第一天來我奶這兒,一頓飯而已,不吃了。」

    他拿出手機給鍾妍發信息,祝余看自己胳膊不再出血,就把酒精棉裹進紙巾里,放下了高卷的衣袖。

    「少爺,商量個事,」祝余用腦袋砸了砸傅辭洲的肩膀,「以後能別總是叫祝余嗎?」

    手機上,鍾妍給傅辭洲回復了個「好的」。

    傅辭洲收起手機,動了動肩膀:「不叫你祝余叫什麼?」

    祝余閉上眼睛:「叫我什麼都行,就是別叫祝余。」

    這真是一個比較奇怪的要求,還有人不讓別人叫自己名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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