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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祝餘一挑眉梢,勾唇笑得開心。

    「愛你啊。」

    第24章 看星星  「傅辭洲。」他又喊了一聲。……

    晚上近九點,晚會結束。

    祝余換下裙子,出教室的時候裹了裹自己的衣服。

    雪下大了些,被晚風一吹就進了走廊。

    有人先他們一步出了教室,趴在走廊的欄杆上探著身子去接雪花。

    祝余拉起衣領,把自己的半張臉埋進厚重的衣服中,長長呼了口氣。

    他的眼尾還帶著一抹緋紅,呼出的霧氣繞在鼻尖,襯得側臉有些模糊。

    傅辭洲微垂著眸,斜眼去看身邊的少年,聽他嗓子裡還哼著歌。

    「這麼開心?」

    兩人並肩走過長廊,轉身進入樓梯間。

    耳邊聲音嘈雜,都是同學的嬉笑打鬧。

    「開心啊,」祝余在樓梯上一節一節往下蹦,「你不開心嗎?」

    傅辭洲拎了一把他的帽子:「褚瑤跟你說什麼了?」

    祝余比傅辭洲站矮了兩個階梯,他轉身去看對方時得仰著下巴:「少爺,你好奇心好重。」

    傅辭洲耷拉著一雙死魚眼,突然就有那麼一點生氣。

    他不知道這股「氣」從何而來,但是不妨礙他把這股「氣」發泄出去。

    「褚瑤他哥要是再來找你,我不會去了。」

    傅辭洲往後拽了一把祝余的帽子,祝余「哎」了一聲,就這麼強行被揪回了一個階梯。

    「別生氣,」祝余來回打了個飄,再跟傅辭洲一起下了樓梯,「我和褚瑤沒什麼,就隨便聊了幾句而已。」

    教學樓的出口對開著門,傅辭洲腳還沒邁進大廳,劈頭蓋臉就被餵了一嘴冷風。

    祝余眯了眯眼,把自己的手往兜里一插:「我去,好冷。」

    傅辭洲下意識往祝余腿上瞟,這人已經換上了黑色的運動褲。

    褲腿扎進鞋子裡,顯得小腿格外修長。

    「穿裙子就不冷了。」傅辭洲說。

    「你都不穿,」祝余笑著撞了他一下,「我還想看呢。」

    話題似乎換了一個,原本到這裡傅辭洲應該閉嘴不再追問褚瑤的事。

    再怎麼樣那也算是私事,自己再摻和下去似乎有點過了。

    可是他莫名就想起不久前走廊里發懵的祝余。

    對方就像是呆在那裡一樣,偏頭看自己的眼神都有些陌生。

    分明就不對勁。

    「你喜歡她?」傅辭洲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祝余「啊?」了一下,像是沒轉過來這個巨大的彎。

    傅辭洲看他一眼,他又明白過來,重重嘆了口氣道:「沒有,你別亂說,真沒有。」

    沒有就沒有唄,還重複兩遍,跟心虛一樣,一看就有鬼。

    「那她在走廊里跟你說了什麼?」

    祝余臉上的笑還在,像是被問累了,笑著笑著漸漸就有些收斂。

    他將視線投向前方,微微皺了皺眉,但是很快又重新舒展開來。

    「你那時候根本不對勁,」傅辭洲明知道自己在討人嫌,但還是堅持把話說全乎了,「你這一學期都不對勁,也不說是什麼事。」

    祝余停下腳步,轉身看向傅辭洲。

    他眼尾唇角的弧度,眸底眉梢的笑意,甚至手腳擺放的方式,無一不透露著些微的侷促。

    大概是和祝余在一起久了,傅辭洲總能感覺到一些反常。

    他摸不到頭緒,沒有證據,但是就是知道。

    「我不想說。」祝余話里終於不帶笑容,正經地回答了一次。

    傅辭洲冷哼一聲:「隨便,我也不是很想聽。」

    氣氛突然跌破冰點,就像點線圖中垂直而下的下跌折線。

    傅辭洲加快腳步,撇開祝余走去校門。

    祝余看著傅辭洲的背影,心裡莫名有些難過。

    這大半年以來除了班主任,也就這一人問過他怎麼了。

    路燈在道路兩邊排成兩排,橘色的燈光從空中灑下。

    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傅辭洲的發頂肩上。高大的少年像是有些不耐煩,拍了兩下頭髮後直接把帽子卡上了腦袋。

    「傅辭洲!」祝余追了幾步。

    可惜傅辭洲走得快,又沒有停下。

    周圍都是三三兩兩結伴的同學,很多人臉上帶笑,似乎還沉浸在剛才的晚會的氛圍中沒有出來。

    有人告白了,鬧騰的時候祝余有聽見。

    就像三班班長說的一樣,十七歲就一次,他們得撒開了玩。

    十七歲啊…

    祝余站在原地,有冰涼落在了他的睫毛上。

    他是十六歲、十七歲,還是十八歲。

    也不知道。

    「傅辭洲。」他又喊了一聲。

    音量有點低,細碎的聲響淹沒在一片嘈雜中。

    可校門旁的背影轉了個彎,消失在了圍牆之後。

    這裡的熱鬧不屬於他。

    他們的十七歲也不屬於他。

    祝余就像是被玻璃罩住的一尾小魚,隔著一層透明去看大海。

    海里絢爛多彩,溫暖自由。

    他撞得頭破血流,卻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傅辭洲在玻璃的另一頭問他「怎麼了?」

    他張張嘴,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去不了,也沒人能幫他。

    他只能看著那片遼闊,努力模仿與他們相似,裝作沒有那層隔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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