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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我脾氣有那麼差嗎?」傅辭洲把被子往祝余臉上就是一蓋。
祝余動動腦袋把口鼻露出來,輕嘆著說了句「也沒」。
傅辭洲的脾氣…算好的了。
他困得很,眼皮粘在一起就墜入了夢境。
迷糊中有人替他掖了掖被子,祝餘下意識以為是尉霞。
可是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這人應該是傅辭洲。
「剛半瓶?」傅辭洲手掌覆上祝余的額頭,「睡你的。」
祝余的睫毛一顫,撓在了傅辭洲的手腕處。
傅辭洲收回手,目光停在那扇卷翹的睫上。
祝余的臉蛋小巧得像個姑娘,他一隻手都能蓋住半張。
嘴巴是抿著的,睫毛是顫著的,眼睛彎彎,就連睡覺眼睛好像都是在笑。
祝余眼尾下垂,像只乖巧的狗狗,是天生的笑眼。
傅辭洲想起小時候和祝余不對付的七八歲,突然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狗都嫌的年紀,大概想不到十年後兩人還能這樣和平相處。
傅辭洲低頭笑了笑:「鬧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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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祝余睡覺的時候,傅辭洲自己玩了會兒手機。
他每隔幾分鐘就抬頭看一眼吊瓶,直到裡面的液體快要吊完,這才推了推祝余肩膀。
「醒醒。」傅辭洲站起身去看吊瓶,見祝余沒反應,又手欠地捏了捏他的臉。
祝余的皮膚很白,就跟糊了一層牛奶似的,裡面還藏著病中的緋色。
傅辭洲離遠了還好,湊近了就想上手掐一下他。
軟的,滑的,像蒸出來的牛奶布丁,還是大白兔口味的。
祝余哼唧了一聲,像是醒了。
他側躺過身子,半眯著眼睛就把手上的針管給拔了。
「我去,」傅辭洲驚訝了一秒,「你自己拔啊?」
針管里還往外滴著液體,祝餘十分熟練的把它往輸液管上打了個結:「好累。」
這覺怎麼越睡越累,睜眼閉眼間就跟過了一個世紀似的。
「累你就繼續睡。」
傅辭洲把吊瓶取下來,連帶著床頭柜上的暖寶寶一起拿起來,準備轉身扔進垃圾桶。
只是他動作幅度有點大,輸液管鉤住柜子上的物件,「啪」的一聲摔在了地上。
祝余按著床沿往下看,傅辭洲蹲身撿起了地上的相框。
「這什麼?」他翻過來轉過去,看了幾眼才認出是個相框,「空的?」
傅辭洲以為照片摔出去了,低頭在地上亂找。
祝余把相框拿過來,沉默著重新扣在了柜子上。
他掀起被子下床,就像是無事發生一般伸了個懶腰:「走吧,想吃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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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余到最後也沒解釋相框的事,傅辭洲問了一句沒結果也就沒再問第二句。
像是和平友好,其實心裡記仇。
「這件怎麼樣?」祝余選了個深灰色的羽絨服,過膝的款式,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丑。」傅辭洲雙臂一抱,沒好氣道。
「認真點。」祝余踢踢他的鞋子。
「矮子還選長款?」傅辭洲嘴都快撅天上了,「換。」
「長款的比較暖和,」祝余又挑了一件黑色的,「要不黑色的吧,比較耐髒。」
「土,」傅辭洲隨手一指,選中一個白色的,「這個。」
祝余看了一眼,印著「本店新款」的廣告牌掛在衣服的領口處十分醒目。
傅辭洲指的那件款式的確是有些好看,最起碼祝余覺得比自己身上的和手上的都要好看。
可是這白色的羽絨服穿著也太風騷了,穿個幾天還不夠洗的。
而且…好貴。
「算了吧,」祝余抿了抿唇,「有點貴。」
見祝余不樂意,傅辭洲心裡就舒服:「就這個了。」
「誰跟你就這個,」祝余手指一點價格,「買不起。」
這件衣服四位數,祝余的錢拼拼湊湊也就三分之二。
傅辭洲手臂一伸,把那件白色的取了下來:「我買。」
祝余還沒來得及說傅辭洲有什麼毛病,就看著這位少爺財大氣粗,連試都沒試就把吊牌一扯:「走。」
「我真買不起!」祝余直接傻了,「你買你出錢啊!」
傅辭洲把衣服往導購員懷裡一放:「我出。」
導購小姑娘兩眼放光,連忙趁熱打鐵推銷道:「先生您要不要看看別的款式?我們店裡今天活動,兩件八折。」
「就,就一個吧。」祝余說話都帶著結巴,他戳著自己的手機,絕望地查看著自己的餘額。
他強行湊一湊,指不定也能把那三分之一湊出來。
人生總要為了什麼奮不顧身一把——比如一件騷到不行的衣服。
「八折,」傅辭洲想了想,「那我再拿一件吧。」
他轉身,從衣架上又取下來一件黑色同款。
祝餘一愣,下意識提醒:「好好說話別扯商標!」
像是故意和對方唱反調,傅辭洲聽完他的話,直接把吊牌給扯了下來。
「啊…」祝余從喉嚨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慘叫。
「你是不是想要深色?」傅辭洲問。
祝余扶了把自己的額頭:「嗯…」
傅辭洲把那件衣服也遞給導購員,對著祝余禮貌一笑:「不好意思,這件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