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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他抬手撥了撥,在一堆白毛里去看傅辭洲的臉:「你不冷嗎?」
「我又不發燒,」傅辭洲重新把祝余背起來,「你冷麼?」
「不冷,」祝余手臂環著傅辭洲的頸脖,把臉枕在了他的頸窩,「不過少爺,我不想去醫院,行麼?」
第18章 有些不對 傅辭洲心裡生出了那麼一點不……
傅辭洲不知道祝余為什麼這麼牴觸醫院,但是他明白有病就得治,不是撒撒嬌說不去就可以不去的。
「我沒撒嬌。」祝余否認道。
「你哼唧了,」傅辭洲把他往背上提了提,「你還蹭我,靠,你少蹭我脖子。」
「我沒蹭你,」祝余按著傅辭洲肩膀,把自己的臉往後仰了仰,「呼吸也怪我?」
「那你別對我脖子呼吸,」傅辭洲動了動腦袋,「癢。」
冬天的早晨乾燥寒冷,發了燒的祝余跟個小火爐似的,一呼一吸間都冒著暖烘烘的熱氣。
傅辭洲動動腦袋,後腦勺上的短髮掃過祝余的下巴,刺刺撓撓的,像把小刷子。
他挺著腰沒堅持一會兒,覺得累,又趴回去了。
「你怎麼又蹭我?」傅辭洲偏過臉去。
祝余這回隨他說:「我困。」
「昨天沒睡覺?」傅辭洲問。
祝余閉上眼睛:「睡了。」
就是沒睡好,一個夢做下來跟跑了一千米似的,累得要命。
「我吃點藥就行了,」祝余喃喃道,「我聞不慣消毒水的味道,真的不想去醫院。」
傅辭洲停下腳步,抖了抖自己肩膀:「睡著了?」
祝余低低「嗯」了一聲。
傅辭洲:「我看你精神好多了,能不能自己走?」
「不能,」祝余手臂在傅辭洲脖子上一勒,「累。」
傅辭洲「嘿」了一聲,沒好氣道:「你把我當坐騎呢?」
祝余悶著頭笑:「辛苦了少爺,我頭暈。」
「還是去醫院吧,」傅辭洲繼續背著祝余走,「你爸爸不是開診所嗎?在哪兒呢?」
他有些擔心祝余的低血糖,萬一一會兒頭暈加發熱,病疊著病,指不定出大事。
「我真的不想去…」祝余懶懶地晃著小腿,「去了我爸肯定說我。」
「那更要去了,」傅辭洲看了看四周,「你帶不帶路?不帶路我就問人了。」
祝余憋了一會兒,抬手指了個方向。
他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頭暈,嗓子疼,這麼拖下去似乎也不是辦法。
算了,還是去看看吧。
最近的一家診所就是小區裡的社區醫院,作為其中唯一一個醫生,祝欽在得知自己兒子燒到三十九度時,立刻放下了手上的工作。
「怎麼燒成這樣?昨天晚上不還好好的嗎?」
護士給祝余扎了吊針,他坐在休息區的角落,垂著眸子乖巧得厲害。
傅辭洲站在一邊,甚至覺得剛才和自己勒脖子在晃腿的不是這人一樣。
祝欽給祝余拿了一條毛毯,祝余把大衣脫下還給傅辭洲。
「這是什麼?」祝欽捏過祝余衣袖上的絨毛問道。
一邊的傅辭洲正好沒事幹,就把今天的事情簡單敘述了一遍。
「早就讓你買衣服,非不聽,」祝欽拍了拍祝余的袖口,把白毛摘乾淨,「做事情儘快完成,不要總是一拖再拖。」
祝欽的話祝餘一向不去反駁,他聽話地點點頭,再看著祝欽離開。
年底似乎是感冒高發期,九點多的診所里已經坐滿了人。
大大小小的吊瓶在空中掛了一排,輸液管垂下來,跟搭了一片帘子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滴著液體。
病人大多數都是孩子,被家長抱在懷裡睡覺。
傅辭洲掃了一圈人,看見他們手上多多少少都拿了個暖寶寶。
統一的綠色包裝,像是醫院特供。
他想著要不要給祝余也搞一個,腳跟剛轉了個彎,就看見祝欽拿了兩個暖寶寶過來。
人高馬大的男人蹲在這祝余面前,先給他手裡塞了一個,又在輸液管上綁了一個。
「吃早飯了嗎?」祝欽問。
「吃了。」祝余說。
什麼叫做撒謊撒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傅辭洲算是明白過來了。
祝欽「嗯」了一聲:「還會拔針嗎?不想在這就等一會,爸爸送你回去。」
「我朋友也能送我回去,」祝余抿了抿唇,「就是鑰匙忘在家裡了。」
祝欽把自己的鑰匙遞給祝余,叮囑了幾句後起身離開。
經過傅辭洲的身邊時他停下來道了謝,傅辭洲哪裡敢接著,連忙說沒有關係。
「你吃飯了?」傅辭洲坐在祝余身邊掃他一眼,「我怎麼不知道?」
「噓…」祝余站起身直接把吊瓶給摘了下來,「回家回家。」
「你還扎著針呢,」傅辭洲一抬頭就看見祝余露出一截手腕,自己沒忍住把吊瓶接了過來,「老實坐著不好嗎?」
「醫院有股怪味,我聞不慣。」祝余把毯子往身上一裹,拉著傅辭洲就往外走。
傅辭洲犟不過他,只能順著。
輸液管還牽著祝余的手背,垂在毯子下面,傅辭洲彎腰撈了一把,把祝余的手握在手裡。
「你注意點。」
只是託了一把,他就把手給放開了。
祝余「哦」了一聲,對傅辭洲笑笑:「沒事,頂多就回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