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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選了件黑色的長款羽絨服,祝余拎著衣領拍了拍,拍出了一股子樟腦丸的味道。
落地窗前灑著陽光,祝余撈過立在床頭的衣架,把羽絨服放在屋裡曬著。
時間還早,掐頭去尾能睡二十分鐘,祝余倒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睜開眼睛,看見床頭柜上扣著一個木質相框。
相框似乎有一定的年頭,木頭陳舊,上面染著不清不楚的黑色。
祝余趴著身子,伸長手臂把相框扶起來。
那是一張三人全家福。
具體來說,也是一張有了年頭的照片。
照片裡的祝欽和尉霞還年輕,他們依偎在一起,懷裡還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
孩子的五官雖然還未長開,可是眉眼已經像極了尉霞。
祝欽低頭看著母子二人,眸底滿滿全是愛意。
祝餘一點不老實,正沖鏡頭扮鬼臉。
他們背後的天很藍,隱約可見黃燦燦的油菜花。
是在春天裡。
祝余長呼了口氣,突然爬起來跪坐在床頭,把那張照片從相框裡取了下來。
接著,他從床底拉出那個箱子,之前扔進去的毛線星星還墜了一個在邊角。
照片被祝余從縫隙里塞進去。
接著,他手一抬,把相框重新扣在了桌子上。
第15章 變裝晚會 「JK、漢服、睡衣,三!選……
十二月一路陰天,偶爾中午出個太陽也就只是曇花一現。
中下旬的時候下了場大雪,銀白覆蓋了整座城市,氣溫一下被拉到了最低。
祝余裹著黑色的羽絨服走出大門,一腳踩進大院雪層,雪花簌簌塌落,沒過了他的腳踝。
祝欽看了眼祝余捲起褲腳,指指讓他放下:「怎麼還穿這身,沒買新衣服?」
祝余的羽絨服款式有些舊了,褲縫處甚至還貼著個卡通補丁。
袖口車上的線斷了不少,動作稍微大一點白色的羽絨就跟天女散花似的往外漏。
也該換一個了。
「周末去買。」祝余揉揉鼻子,說話時呼出大團大團的霧氣。
祝欽正拿著掃帚一下一下地掃雪:「和朋友一起嗎?」
祝余點點頭:「傅辭洲。」
這位大少爺記了他一星期的仇,現在估計差不多也消氣了。
祝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男孩子打打鬧鬧也曾路過他診所的門口。
「那你請人家吃個飯。」
「好。」
-
今天的清晨似乎有些太冷了。
大概是雪停了的原因,天空竟然出了太陽。
雖然陽光微弱到可以忽略,但是不妨礙祝余今天上學的好心情。
教室窗口向陽,剛進大門就能看到橙黃的晨光傾瀉,空氣里漂浮著細小的灰塵,美好而又吵鬧。
傅辭洲就趴在教室的最後一排,悶著個臉睡覺。
他穿了一件長款大衣,帽兜邊墜著的一條毛絨絨像是背了一層暖光,一眼就很暖和的樣子。
「喲,少爺,」祝余順著那條毛茸茸摸了過去,「今天又來這麼早?」
這已經是傅辭洲快連續一個星期不踩著上課鈴到校了。
這簡直打破了祝余對他的認知。
「滾,」傅辭洲把祝余的手扒拉開,「困著呢,別招我。」
還生著氣呢?
祝余放下書包往桌洞裡一塞,竟然發現裡面多出了一個包裝精緻的紙袋。
「這誰的?」他把東西拿座子上,左右都問了一遍。
「Merry Christmas,」斜對角的許晨念了一遍紙袋上的英文,「這是聖誕禮物吧?」
傅辭洲拿出少爺睡覺的幾秒寶貴時間,抬頭看了一眼祝余的桌面。
「嘖,」他嘴角都快撇地上了,「炫耀呢?」
「啥?」王應一聽有八卦,異常興奮地把紙袋拿過來看了看,「誰送的啊?有署名不?」
「哎…」祝余怕真給王應看出來什麼,連忙把袋子又奪回來,「別亂動。」
「什麼好東西?」收作業的組長也好奇地湊過腦袋,「給我看看!」
「沒什麼,」祝余把紙袋又塞回桌洞,「今天什麼作業?這麼早就來收?」
話題自然地被轉移,傅辭洲偏過臉枕書上,目光卻不由自主飄去了祝余的桌洞。
語文早自習基本都是背書,要麼一起背,要麼自己背。
一起背無非就是背課後古詩詞,自己背的話,那就是說話補作業開小差什麼都干。
教室鬧嗡嗡的,像養了一屋蚊子。
等組長走後,祝余又把紙袋拿出來看了看,上面只貼了個便利貼,寫著「平安快樂」四個字。
「今早我來教室看到褚瑤了。」
傅辭洲張嘴打了個哈欠,跟大爺似的靠在椅背上,單手托著課本,讓書脊抵在桌沿。
祝余眉梢一挑:「褚瑤?」
「今早六點十分,跟個賊似的,我來了她就跑了。」
祝余抓偏了重點,驚訝道:「你六點十分就來了?」
一提這事兒傅辭洲就頭疼:「最近老爺子在家,天天抓我晨跑。」
祝余回憶了一下,好像最近傅辭洲的確都不怎麼卡點遲到了。
「什麼打算?」傅辭洲一抬下巴,指了指祝余手上的紙袋,「收著?」
「收什麼,」祝余把紙袋又塞回了桌洞,「你確定是她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