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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你倆幹嘛去了?」許晨回頭問道,「剛才進教室笑得跟花兒似的。」

    「他要下海,」傅辭洲把物理書往桌上一扔,「歡迎捧場。」

    許晨「噗嗤」一聲笑出來,王應也跟著轉過身:「我余哥下海,三包辣條不能多了。」

    「我去你妹的,」祝余踢了踢王應的板凳,「起價十包好嗎?」

    「就十包,」傅辭洲趴桌上跟著笑,「給你來兩箱你怕是要精/盡人亡。」

    祝余罵了聲「操」,上手就去掐傅辭洲。

    前後排的戰爭轉變為同桌之間,兩人的胳膊在課桌下面你來我往,最後以傅辭洲抓住祝余的兩隻手腕作為結束。

    他倆動靜鬧的小,老師講自己的課,也懶得管。

    「鬆手!」祝余踢了一腳傅辭洲的鞋子,「這一塊我要做筆記!」

    傅辭洲抬頭看了眼黑板,是電路構造圖。

    「叫爸爸,」他頂著祝余的腿,笑出一臉的壞,「爸爸就放過你。」

    祝余磨了磨牙,一個「爸」字剛發了個「b」的輕音,突然抬手懟到了傅辭洲臉上。

    「我跟你拼了!」

    第12章 掉滴眼淚  疼就算了,還總是反反覆覆被……

    戰爭場地從桌下轉去桌上,這似乎有些過於囂張。

    而在教室里,沒有人可以比老師還要引人注意。

    所以這樣的下場大概就是兩人一左一右站在教室後排的牆角,捧著本子唰唰唰記筆記。

    學習人學習魂,該玩玩該學學。

    在沒必要聽的課上就不聽,在該聽的課上絕對不做小動作。

    雖然基礎穩固,說到底還是要後期輸入。

    總之——年級前三也不是那麼容易。

    -

    升旗儀式基本都在星期一,老陳特地在前一天晚上單獨給祝余發了條信息提醒他明天演講的事情。

    周末晚上八點,祝余編輯好簡訊,恭恭敬敬地回復過去安了老陳的心。

    然後他拿出那張演講稿,坐在桌前把紙打開。

    「大家好,我是高二一班的,祝余…」

    他在奇怪的地方停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什麼,再接著繼續。

    「我今天在國旗下演講的題目是《奏響青春之歌》…」

    演講的內容大多套路,祝余在網上看了不少模板,腦子裡存些零碎句子,再用自己的語言組織修飾,最後變成他的演講稿。

    挺不要臉的。

    來來回回讀了幾遍,祝余估摸著也差不多了。

    他拿起手機,看到王應在他們幾個人的小群里曬了張麻辣小龍蝦的照片。

    老王:賊好吃!

    祝余抬腳踩上凳子邊緣,抱著膝蓋回復過去。

    魚:什麼時候請我吃?我都有時間。

    少爺:+1

    這個小群只有四個人,祝余傅辭洲王應許晨。

    四人在班裡坐了個田字格,再往前就是女生。

    老王:學校後門新開的燒烤攤,一盆才98,沖?

    晨晨:最近好窮,超過五塊錢的聚會不要叫我#哭泣

    少爺:+10086

    祝余把腿抬高了些,這次直接蹬上了桌子邊。

    魚:少爺國庫空虛了?

    少爺:剛換了一台switch,窮。

    老凡爾賽了,王應和許晨在群里發了一連串的「呸」。

    等他們把心裡的檸檬呸完了,最後又巴巴地湊過去讓傅辭洲帶來一起玩。

    老舔狗了,祝余拿著手機笑。

    等他笑完了,群里的也安靜了下來。

    祝余放下手機,出房間洗漱。

    不到九點,祝欽還沒回家,屋子裡空蕩蕩的,祝余懶得開燈。

    洗漱完畢又回到臥室,深色的遮光窗簾沒有拉嚴,露出了窗子最邊上的那一點。

    房間裡只亮了檯燈,暖白色的燈光在窗口處有些微薄。

    可是祝余依舊可以看到窗外的一片綠色——那是斜對著窗口的白蘭樹,經過幾個月的成長,已經可以把枝葉舒展到窗外。

    祝余站在原地看了許久。

    那裡本來是一棵很大的白蘭,尉霞說是祝余出生那年祝欽種下的。

    祝余每天早上拉開窗簾都能看見那抹翠綠,直到尉霞去世。

    窗口空了,房間也換了,祝余壓根都沒來得及反應,一切都不一樣了。

    客廳響起開門聲,祝欽提前半小時回到了家。

    祝余出房間喊了聲「爸」,祝欽擺擺手讓他去睡覺。

    房門關上,檯燈也關上。

    祝余手指抓著窗簾,只需要輕輕一扯,就可以把窗外的一切全部遮擋。

    可他手指發顫,片刻後打開窗子,把那片白蘭樹葉撥去一邊。

    初冬的季節,夜裡溫度不是很高。

    冷風順著窗縫吹進來,在從袖口竄進祝余衣服里。

    他的手臂上爬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把窗戶重新關上了。

    然而這次並沒有上次那麼順利,白蘭的枝條伸展開了,即便把樹葉撥去一邊,被風一吹也就回來了。

    那抹綠色在祝余的視線中消失片刻,又像鬼魅一般重新出現。

    祝余呼吸稍重了些,他像是中了邪一樣,再把窗戶打開,想連枝帶葉一起撥開。

    只是白蘭的枝條太嫩,祝余手上沒控制好力道,直接把枝條折斷了。

    「咔」的一聲脆響,他的動作僵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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