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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誰還不讓你吃?」傅辭洲眉梢一挑,說話慢吞吞地,「香菜那玩意兒你也吃得下去。」
祝余眨眨眼,視線停在傅辭洲的手指上。
他像是沒聽到對方剛才的話一樣,沉默著不去回復。
「發什麼呆?」傅辭洲把濕巾扔進教室後面的垃圾桶里,把手指又放在鼻下聞了聞。
濕巾是綠茶味道的,但是綠茶裡面帶著酒精,還混著那麼一點辣椒味,感覺更難聞了。
「操…」傅辭洲嫌棄地把自己的手拿遠。
而祝余這時回過神來,按亮自己擱在桌洞裡的手機:「還有幾分鐘下課了,你忍著點唄。」
傅辭洲順著祝余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了手機旁邊躺著的幾顆大白兔奶糖。
他勾勾手指,示意祝余給他一顆。
祝余會錯了意,把手機遞給他。
傅辭洲乾脆接過來,看到祝余的手機壁紙是一片蔚藍大海。
「這哪兒?」傅辭洲問。
祝余:「不知道,網上隨便找的。」
傅辭洲又把手機扔回去:「給我顆糖。」
祝余又給了傅辭洲一顆糖,傅辭洲捏住糖紙兩端一拉,裹著糯米紙的奶糖就掉進了他的手心裡。
趁老師不注意把糖扔嘴裡,傅辭洲後槽牙咬住糖塊,把糖紙在桌上捋平。
上課的時候只要是和學習無關的事,都挺好玩。
傅辭洲用糖紙折了個紙鶴,紙鶴皺皺醜醜,他折完自己就嫌棄了起來。
「這就是少女嗎?」祝余歪頭問道。
傅辭洲把紙鶴扔祝余臉上:「滾。」
終於熬到了下課,傅辭洲第一個出教室洗手。
衛生間外的水龍頭水頭很大,水柱呲著手,傅辭洲垂眸洗了有一分鐘。
再拿過來聞一聞,辣椒味沒了,倒是有一股子奶糖的味道。
他哈了口氣,嘴裡的味道更濃。
傅辭洲皺了皺眉,他甩甩手上的水,出了衛生間。
也不是不喜歡這味。
相比於紅油辣椒,奶糖味可好聞多了。
傅辭洲就是覺得他一個大男人,身上一股子奶味,跟個小女孩似的,不太好。
可是當他回到教室,看到同樣一身奶味的祝余,又覺得也不是不行。
祝余正弓著腰,閉上眼嘰哩哇啦背稿子。
他的下巴都快要低到桌子上,前排的王應和許晨不知道什麼原因正在互掐,把桌子撞得哐哐直響。
傅辭洲坐在凳子上,聞得到奶味里的辣條味。
他戳戳祝余的腰:「洗個手去。」
祝余直接把臉砸到桌上,再迷迷糊糊抬起來,一臉茫然地看向傅辭洲。
「啊?」
看樣子是睡著了。
「去洗個臉醒醒困,」傅辭洲扯過祝余的手臂就把人往外拉,「下節物理課,要複習電路串講的,這課得聽。」
祝余跟個風箏似的被傅辭洲牽著跑,渾渾噩噩走到教室門口。
傅辭洲拉了一半覺得不對,回頭看祝餘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樣,第一反應是這人是不是又低血糖了。
「臥槽你先別暈!」
傅辭洲一個箭步竄回祝余的座位,蹲下身在桌洞裡掏了半天就掏出來兩張揉成一團的糖紙。
「少爺,」祝余扶著自己的椅背,揉揉眼睛,「你幹嘛呢?」
傅辭洲擰著身子抬頭去看祝余,這才明白是自己弄錯了。
「嚇我一跳,」他站起身來,「我以為你又要暈了呢。」
祝余眼睛一眯,笑道:「我剛才還吃了糖。」
「吃完了?」傅辭洲又問。
祝余想了想:「我就帶了三個。」
糖不多,傅辭洲還吃了一個。
萬一祝余又要暈,這回連褚瑤都沒了。
預備鈴在此時打響,傅辭洲推著祝余就往外走:「去把手洗了。」
兩人趁著鈴響跑去廁所,打開水龍頭低頭狂揉了把臉。
祝余拍拍臉醒困,把自己的左邊偏給傅辭洲看:「臉上留疤了沒?」
傅辭洲抬眸看過去,祝余的臉上還掛著水珠。
鬢角的碎發濕濕的貼在皮膚上,像是被水暈開的墨,襯得他的臉更加瓷白。
傅辭洲腦海中突然飄過自己老媽見到祝余時用過的一個形容詞——雪白乾淨。
那時候他還覺得什麼鬼形容,分明就是說小女孩的。
但現在他也不得不在心底承認,祝余這張臉長得…還真有點雪白乾淨的意思。
「有疤嗎?」祝余摸了摸自己的臉,詫異道,「也不至於這麼難以啟齒吧?」
傅辭洲看著他的手指在上面擦來擦去,自己忍不住也上手捏了一把:「你又不靠臉吃飯,擔心這個幹什麼?」
距離上次褚洺惹事已經過去快一個月,祝余恢復得很好,現在已經看不出來痕跡了。
祝余躲開傅辭洲,抬手擦掉臉上的水漬:「我倒是想靠臉吃飯來著,但又怕生意不景氣,到時候悽慘餘生。」
兩人走去走廊,傅辭洲樂得不行:「還生意不景氣?我到時候可以給你捧捧場。」
祝余瞥了他一眼:「知道什麼生意嗎你就捧場?」
傅辭洲手指在空中一彈,濺了幾滴水去祝余臉上:「我不比你懂得多?」
兩人你推我一下我推你一下,互相交換了一個「你懂的」的眼神,憋著笑跟老師屁股後面進了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