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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31:56 作者: 喝豆奶的狼
「算了吧,我覺得她已經死心了。」傅辭洲看著祝余眼睛下方的一片青腫,即便如此還能笑得燦爛。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他抬手用大拇指往上面按了一下。
沒使多大勁,手掌扣著祝余左邊耳朵,但還是直接把人給按跳起來了。
「你幹嘛!」祝余「蹭蹭蹭」往旁邊竄出幾步,捂住了自己的臉,「不疼啊!」
「哦,」傅辭洲把手一收,淡淡道,「我以為你不知道疼呢。」
祝余當傅辭洲腦子有病,回教室後還幹嘛幹嘛。
桌上癱著剛發下來的試卷,幾張疊在一起,語數外物化生一科不落,鋪滿了整張桌子。
祝余隨便理了理,把它們攔腰一折,全扔進桌洞。
「你不寫?」傅辭洲拉開凳子坐下。
「啊…」祝余靠著椅背,踩住桌子下的橫槓翹起前邊凳腿。
他晃了晃,像是回過神來,「寫!」
傅辭洲眼睛一眯,轉過臉陰森森地盯著祝余。
祝余往後仰了仰,用下巴看著傅辭洲:「咋?」
傅辭洲深吸一口氣,垂眸慢條斯理地整理卷子:「雖然我不知道你出於什麼原因,但是期中考試,你還準備那樣?」
祝余動了動唇,似乎在思考自己要說什麼。
傅辭洲:「語文就考了120,你作文又玩屎了?」
「123,」祝余強調道,「順子。」
這次祝余之所以掉到年級前十,全拜語文所賜。
按照他平時的水平,語文分數在145分上下才算正常,這次直接掉了二十多分,能保住這個名次都多虧祝余其他科目幾近滿分。
「還,還順子?」傅辭洲乾咳一聲,腳一抬蹬上祝余凳子邊緣。
他笑得不行,手一抬糊了把祝余的後腦勺:「你還挺自豪?」
祝余低頭拍開傅辭洲的手:「你不懂。」
「你是不是到叛逆期了?覺得自己一成不變的人生需要一點兒刺激?」
祝余嘆了口氣,無奈地搖搖頭:「我是考試的時候…睡著了。」
隔天試捲髮下來,傅辭洲抽過祝余的卷子翻過來一看,背面的作文字數壓著800的線,句子顛三倒四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還真是?」傅辭洲又把卷子扔回去。
「我又不騙你。」祝余把卷子展開來看,垂著眸像是自言自語道,「幹嘛要跟自己過不去…」
他話雖然這麼說著,但到底還是隱去了一些細節。
身邊的大少爺抻著長腿,把筆在手指間轉得飛快。
祝余拄著自己的下巴,歪頭去看傅辭洲。
「幹嘛?」傅辭洲把練習冊卡祝余臉上。
祝余「嘖」了一聲,笑著按住了傅辭洲的腦袋:「收!」
兩人又跟幾百年不見似的鬧成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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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考試對於學霸就是一場低級遊戲。
只要他想,名次就能跟坐跳樓機似的,怎麼下去,怎麼上來。
第二次月考,也就是高二上學期的期中考試,祝余又壓著傅辭洲爬了回來。
傅辭洲雙臂抱胸看著公告欄的名次,臉上面無表情,眸中陰晴不定。
「事出有因,」祝余站在他的身邊,身子一歪,用胯部撞了傅辭洲一下,「下星期輪到我們年級升旗,老陳讓我上台發言。」
傅辭洲瞥他一眼,同樣撞了回去:「這和你考試有什麼直接或間接的聯繫?」
祝余:「發言最好年級第一,老陳說不放心你。」
傅辭洲:「…靠。」
傅辭洲打小就聰明,什麼東西一學就會。
作為老傅家幾代單傳的獨子,鍾妍格外在意自己兒子的未來發展,在傅辭洲話都不會說的時候就開始了各種超前學習和興趣培養。
按著套路,傅辭洲本應該感嘆自己童年不自由、快樂被掠奪,但是偏偏這人就不是個按套路來的人。
他願意學也學得會,大概是真的把一個東西學進腦子的時候,就會從其中尋找到另一種快樂。
所以即便現在傅辭洲一副吊兒郎當不學無術的樣子,也架不住人家基礎打得好,有些東西看看就明白了。
祝余同理。
他從小和傅辭洲一起被家長摧殘,就算課外興趣愛好沒那麼豐富,但是課上成績還是出類拔萃。
偏偏這兩人高中還湊到了一起,就跟開了外掛似的。
整天上課不干正事,考試成績卻都還數一數二,老師都不好意思拿他倆當正面教材,畢竟人和人之間的起點千差萬別。
這倆人雖然皮實了點,但好在都沒長歪,相比於傅辭洲的桀驁不馴,祝餘明顯就乖巧了不少。
再加上高一祝余當班長給老陳打了一年的下手,老陳自然更偏向他一些。
上台演講在老陳看來是件挺榮譽的事情,祝余去講過一次,背稿似的一通念下來,在底下同學稀稀拉拉的鼓掌聲中離場。
說實話他不是很想去,因為去的話他又得背稿了。
演講前一天,祝余百度搜狗東拼西湊,終於湊成了一篇發言稿。
傅辭洲閒的沒事拿過來看,剛起了個頭,就忍不住開始笑:「滿懷著憧憬和希望,新學期…」
祝余白他一眼,把稿子奪回來。
「都開學一個多月了還新學期呢?」傅辭洲仰著身子往後一靠,右邊手臂一伸就搭在了祝余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