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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寶回答得一點兒猶豫都沒有，「吃掉！」

    兒子你真的不再考慮考慮，「這麼可愛也吃？」

    「可愛的不好吃麼？」小寶很疑惑低頭看看懷裡的兔子。

    這個問題……好不好吃的，想想紅燒兔肉！再回過頭看看前面的小白兔，不僅僅是可愛好像還更誘人了。

    好吧，小寶在這方面娘確實是不如你啊，我原先只是惦記它的毛，現在還被你說動看上它的肉了。

    不過為了維護自己的白蓮花形象，還是小小的抵抗一下誘惑，給自己洗腦，「好吃是好吃的，不過養那麼久，娘到時候可能會捨不得吃掉。」

    「為什麼捨不得，不都是這樣的麼？人吃雞、雞吃小蟲、小蟲吃人，這叫……這叫……」

    兒子你說的好有哲理的樣子，可怎麼就有點滲人呢？

    「這就叫報應！」林如茵腦子裡不知怎麼就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啊？」兩個小孩吃驚的看著自己的娘，這不是什麼好話吧。

    一不小心就把話禿嚕出去了連忙補救，「說錯了！是循壞、自然規則。」

    「好吧，娘你不要嚇人好不好！」兩個小孩都是半懂不懂的年紀，只知道是村子裡有些人對罵時偶爾會用到的話，還真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她只想趕快跳過這個話題：「小寶你說的很對，吃還是可以吃的。」

    「娘！還有弟弟！你們不要什麼都想到吃。」小晴露出不贊同的樣子。

    「像牛養大了是幹活的，人家養雞是為了下蛋的，你們看看大家，都是等牛幹不了活才會吃掉，雞也是下不了蛋大家才會吃掉的。」

    「娘，您以前自己說的，有的吃就不錯，不能挑嘴，我們不可以那麼浪費，之前吃那麼好是因為娘要生小弟弟，以後我們就不能隨隨便便要吃肉了，現在小毛寶也出生了，娘就不要一直想著吃肉了。」

    呃……被女兒教育了，可是這話自己該怎麼接？

    「小晴，多吃點肉對身體也比較好呀。」表面上虛心受教，心裡卻是在想怎麼十天半個月才吃上一次肉，平時只能沾沾雞蛋，哪裡一直想著吃肉了？

    「我知道，上一次娘生大弟弟的時候，就沒有吃過肉，娘還跟奶奶吵嘴說就是因為這樣弟弟才沒能吃上幾口奶的，可是……」小晴說著說著就情緒激動起來，要哭不哭的樣子。

    林如茵見狀趕忙把小丫頭拉到自己懷裡，「乖乖，這是怎麼了呀，嗯？」

    「奶奶，還有好多大娘嬸子都說娘就是不會過日子，就是仗著分了家，自己做主，不會盤算，還扒拉東西回娘家，我和弟弟遲早要餓死，我……我就想少吃點肉，就……就……」

    小晴話裡帶著哭腔，說話也顛三倒四的都說不清楚，不過林如茵也聽明白了，左右不過是一些閒話，自己從分家後和江老太太來往的幾次都讓大家看夠了熱鬧，在新的熱鬧出來之前，人們少不得還要說閒話。

    自己又不愛往村裡面湊，不是有句話說女人們最快速的友誼就是一起說另一個人的壞話嘛，況且大人說話一向是不會避諱孩子的，可能就是在哪聽到了，她又一向乖巧，什麼都默默放在心裡，不想小寶那麼神奇，什麼都不過心上，憋了那麼久今天說到才突然爆發。

    「哭唧唧的，你弟弟還看著你哦。」林如茵眼神示意了一下，在旁邊不明白狀況，擼一下兔子毛，看一眼自家姐姐的小寶。

    接受到親娘的視線，小寶點點頭，上前兩手勉強半環住自己姐姐的腰，「乖乖，你怎麼哭了？」小寶說到這兒頓了兩三分鐘，補上了個「嗯？」

    林如茵滿臉黑線忍不住想扶額，這是誰教出的崽？畫風這麼清奇，小臉上還學這自己娘當時皺眉心疼的表情，然後還努力地踮起腳小手努力夠上姐姐的頭頂摸了摸才終於像完成任務似的，長舒一口氣。

    原本還想趁此機會安慰順便教育孩子的林如茵和情緒觸到點突然傷心的小晴都沒有辦法繼續剛才的氛圍，兩人默默地看著小寶完成自己的表演，然後毫無所覺的回到先前的位置，抱起熟悉的兔子繼續自己看戲的動作。

    「怎麼了？」小寶奇怪看著安靜下來的兩個人。

    「沒事。」兩人同時默契的搖搖頭。

    「小晴，人家說的話都是自己不了解情況的猜測，你不要胡思亂想，這些都是爹娘的事情，你現在只要開開心心長大就好了。」林如茵強行把剛剛的話題繼續，不過氛圍被破壞也不好多說什麼就只能草草結束。

    小晴也在那邊臉紅著不好意思的點點頭，整個人冷靜下來了。

    小孩子應該也是對在老江家的時候還有清晰的記憶，偶爾會餓著肚子，還要幫著些小活。

    之後林如茵鬧分家、建房子、種地、養雞鵝、懷孕生小孩，事情一件一件的沒有消停過，自己也是第一次當媽什麼也沒顧上，心思敏感的小晴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因為聽到的閒話胡思亂想起來。

    不過這次哭出來應該也就好了，畢竟小孩子常常會因為奇怪的事有奇怪的舉動，就像小寶就常常就很奇怪。

    不過小晴的話還是有一定道理的，也給林如茵提了個醒，自己潛意識覺得吃的比之以前大大不如，但是怎麼說呢？看看自己管錢，家裡出入的帳，除了住房家具之外最大的花費就是吃的，而且還是自己這個不去上工沒有收入的人吃得最好，想想就心虛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