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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27:59 作者: 奶糖糰子精
    郭文喜笑顏開,率先舉杯,豪邁地一飲而盡。

    蘇喬注意力全然在郁洲身上,連夏晗喊她都沒怎麼聽到。

    她配合著隨意喝了一杯,看清郁洲要喝的時候,伸手擋了下:「你身體不舒服,不喝也可以……」

    未經的話語在他的一飲而盡下悄然無蹤。

    郁洲喝完,才隱約聽到了耳邊是蘇喬的勸誡之語,他舔了舔唇角遺漏的酒,喉結微滾,低聲道:「喬喬,我難受。」

    好難受。

    好像只有酒精才能讓他稍微舒適那麼一點。

    可理智告訴他,喬喬是不喜歡看自己喝太多的,郁洲舌尖抵住上顎,臉上浮現一絲緋紅,道;「我去趟洗手間。」

    說完,他起身踉蹌著出了包廂。

    喝上頭的郭文揚聲喊了句:「哎?郁洲去哪啊?繼、繼續喝!」

    蘇喬望了眼,和席上等人說了句,不放心地追了出去。

    和包間的吵鬧不同。

    外頭走廊除了瀰漫著飯菜的香味外,聲音倒是僻靜不少,蘇喬剛出來只見著郁洲在不遠處轉彎進了洗手間的身影。

    「蘇喬姐。」

    「喬喬!」

    兩道呼喚從另一側傳來。

    蘇喬回頭去看,撞上了張助理和金蘭芝的視線,二人想必是一下機就接到了蘇喬之前的簡訊,眉宇間都帶了點急色。

    「他……大概是想起一些什麼來了。」

    具體的,蘇喬不好跟他們細說。

    但就這一句話,張助理已經喜形於色,最近三個月天天加班而變得萎靡的臉綻放出了些色彩,順著蘇喬的指示去找郁洲了。

    「郁哥!」

    洗手台前被呼喚的男人沒回話,只低頭捧著涼水一下又一下的澆在臉上,額前,試圖驅散滿身的躁鬱和額間漲漲發疼的感覺。

    張助理不清楚,也不明白。

    他只知道這家酒店全被節目組包了,現在又沒旁人,滿懷期待問:「郁哥,現在綜藝都結束了,你是不是記起什麼來了?」

    「比如我,比如蘭芝姐。」

    「還有梵佑的工作,接下來你是不是就應該和蘇喬姐和好,然後回公司上班了,最近這段時間我真加不動班了……」

    不提不覺得,一提都是心酸淚。

    張助理以前也算是個金領了,對外一向面面俱到,也端的一副成功人士,看上去人模狗樣,這短短几個月,都被折磨的變了個人似的。

    知道這消息,可不高興壞了?

    只是他這話卻讓不斷捧著水澆臉的男人一頓。

    郁洲雙手撐在台上,含糊不清反問道:「結束……了?」

    「是啊,已經結束了,今天不是慶功宴麼。」

    擲地有聲的回答,就像迷霧中突然響起的鐘聲,給迷失其中的郁洲指引了一個正確的方向。

    大夢一場,終是空。

    近三個月的時間,像是錄音機按下了倒帶鍵。

    一直到……

    兩個人拿到新鮮出爐的本子,那個頂替了他愛人身份的女人轉身,一臉認真道:「郁洲,你放心,等錄完這檔綜藝,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再無瓜葛。」

    這句話,恍然間讓郁洲回到了兩年前。

    那個他喜歡了十幾年,護了十幾年的女孩,流著淚跑走前的說的那句話幾度重合:「郁洲,我們分手!橋歸橋路歸路,以後再無瓜葛。」

    讓人心如刀割,肝腸寸斷。

    最後給他留下的是被卑劣者占據的軀殼,除此之外,卻也是決絕到一點念想都未曾給他留下過。

    郁洲總是對他心理醫生的三番五次的勸告拋諸腦後。

    可最後……

    他還是高估自己了。

    沾滿了水珠的雙手緊緊握成了拳,白皙的手背上青筋爆起。

    郁洲抬眸,那雙黝黑如墨的眸子銳利森冷,是肆虐發狂前的百般清醒,以及,對自己的深惡痛絕。

    他問:「這三個月里,發生了什麼,都跟我說一遍。」

    嗓音低沉暗啞。

    透露出來的冷意,愣是讓張助理處於凜冽的寒冬,他回想郁洲剛才的那番話,虎軀一震,嘴緩緩長大。

    「啊?」

    三個月的時間,老闆全給忘了!那……他和蘇橋姐的甜蜜相處呢,也忘乾淨了?

    渣男!

    he tui!

    第38章

    走廊里, 蘇喬倚在冰涼的牆壁上聽著金蘭芝說著,全都是工作上的事。

    比如DW的廣告已經放出去了。

    比如運動品牌廣告帶動的銷量不俗,後續可能需要配合發微博宣傳。

    比如還有不少品牌接觸, 給的價格都不低,她的商業價值可以說是比不少有作品傍身的演員還要高……

    看得出來,金蘭芝是很關心蘇喬未來發展的。

    蘇喬此時卻沒心情和她聊這些, 十分乾脆道:「蘭芝姐,你就暫時歇歇, 或者可以帶帶別人,你不用操心我的工作。」

    「……」

    金蘭芝一愣, 旋即打趣道:「也是,你現在和老闆關係都這麼好了, 工不工作也的確沒差。」

    以後就是名正言順的老闆娘了。

    蘇喬不語,只有死死擰在一處的雙手,泄漏了她焦躁不安,又忐忑萬分的心情。

    郁洲從洗手間轉彎角出來,看到的就是這麼一副場景, 耳朵里乍然聽到的就是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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