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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27:06 作者: 小胖柑
    「好!」

    陳玲玲看向夫妻倆,心裡總是存著疑慮,她跟蘊佳說要往大了鬧,可這個姑娘到底軟弱,她到底是下了什麼樣的決心,能鬧出這麼大動靜?說嚴雪峰阻止她不報首航,陳玲玲早就跟諸蘊佳說了,這些事情當他放屁,她怎麼可能在意?

    她轉念試探:「我建議你們去報公安,雖然極大可能是蘊佳自己跑掉的,也不能排除拐賣婦女,十六七歲的少女被拐賣之後賣到山村也時有發生。蘊佳長得很甜美。」

    聽見陳玲玲說這個,諸蘊佳媽媽才反應過來,一下子顫抖起來,諸蘊佳爸爸安慰她:「不會的,你不要自己嚇自己。」

    陳玲玲回頭:「諸蘊佳不是你們親生的吧?」

    「你胡說什麼?」諸蘊佳媽媽叫起來。

    陳玲玲對著諸蘊佳爸爸說:「要是親生的,聽見這個可能性,早就急瘋了,還有心思安慰她?不快去公安局?萬一被人騙上了火車,就真追不回來了。」

    陳玲玲這樣說了這對夫妻都沒有想去報案的意思,陳玲玲幾乎確定了自己不好的預感。

    她走上去一把揪住諸蘊佳媽媽的衣服把她壓在牆上,諸蘊佳的爸爸,急得不行,上前硬拉:「陳玲玲你幹什麼?」

    張老師也叫:「陳玲玲,你放手,你不能這樣。」

    「你跟我說,嚴雪峰到底對蘊佳做了什麼?」陳玲玲想到這個可能性,陳玲玲轉頭對容遠說,「阿遠去機場派出所,報案。」

    「不要去!」諸蘊佳媽媽吼聲嘶啞,拉住陳玲玲,「不要去。」

    陳玲玲:「你在包庇嚴雪峰?包庇一個害了你親生骨肉的人?」

    「他沒有害佳佳,只是出手沒有輕重而已。」諸蘊佳媽媽這麼說。

    陳玲玲聽見這話,更是為蘊佳心痛:「呸,你不配做母親,虎毒不食子,你比老虎還毒。」

    「還愣著幹嘛?快去找啊!」陳玲玲對著幾個人說。

    她飛快奔下教學樓,此刻天空中正下著綿密的細雨。

    跑到朱隊長家裡敲門,家裡今天滕隊長在,聽見陳玲玲說的話,給她十二歲的兒子說:「小傑,媽媽跟姐姐出去一趟,你在家好好做功課。」

    滕雪娟在門口拿了一把傘,給陳玲玲撐在頭頂,陳玲玲太著急了,滕雪娟撐不住。

    兩人從新村後門穿入機場,滕雪娟帶著她快步去候機大廳,這個年代夜間航班並不多,今天晚上就一個國際航班降落。候機大廳一眼就能望到頭,裡面幾乎都沒人了。

    「玲玲看起來沒有啊!」

    在這個時候陳玲玲會抱怨這個年代實在太不發達,要是現在有一部手機該多好?

    「我再找找!」

    陳玲玲去廁所間:「佳佳,你在嗎?」

    推開一個一個隔間,沒有人。

    機場內部,飛機上,別說蘊佳了,自己作為家屬也需要很繁瑣的手續才能進去。蘊佳是絕對進不去的。

    這個傻姑娘去哪裡了?陳玲玲越發擔心,她有原主的記憶,原主跟蘊佳何其相像,蘊佳雖然親生父母都在,跟沒有有什麼區別?

    自己為什麼會穿過來?是謝美玉作妖,為了顯示母愛,說原主大姨媽漏出來,小姑娘抬不起頭,跳了河!

    對於心思敏感脆弱的小姑娘來說,可能沒有實質性的侵害,只需要駱駝身上壓一個稻草的,就能把她逼死。

    陳玲玲著急,唯一的希望小姑娘能想想她,想想她還有一個志同道合的好朋友,她們是可以一起共同努力,會有美好的未來的。

    千萬不能有事,如果蘊佳有事了,陳玲玲甚至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個念頭,她會無法原諒自己,若是她沒有鼓勵她,至少她還能活著,只要活著就好。

    滕雪娟抱住陳玲玲:「玲玲,別哭!沒找到,就是沒事。你別瞎猜。」

    「阿姨,你不知道,她是個很軟很軟的妹子……」走回運動場的途中,陳玲玲終於哭出來了。

    諸蘊佳爸媽看見陳玲玲邊走邊哭,倒是嚇著了,迎過來:「是不是……是不是?」

    滕雪娟說:「不是的,是她擔心小朋友,心急的。在候機大廳沒找到人。」

    諸蘊佳父母呼出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好個屁啊!」想到自己前世今生,原主和蘊佳的臉交織,陳玲玲嘶吼,「為什麼要讓垃圾做父母?為什麼要讓他們出來禍害人?」

    她穿過來,代表原主死去,縱然有那一個夢,她倒是希望那個夢是真的,原主跟著媽媽在另一個世界。可她有時候還是會想,那只是自己的心理安慰。

    一個小姑娘已經在這樣人生中沒有了,現在如果諸蘊佳再沒有?

    為什麼父母不需要執照?難道養一個孩子,不比開飛機難嗎?為什麼要讓垃圾生孩子?

    容遠和張老師過來,他看見路燈下的陳玲玲臉上掛著淚,上一次見過她流淚,是在看見奶奶的時候,平時這個壞丫頭真的很兇悍,凶得壯壯把她當男孩。

    陳玲玲抬頭看他,用眼神詢問,容遠搖頭,陳玲玲越發眼淚控制不住,容遠過來一把將她摟住,讓她靠在他的肩上,拍著她的背:「別怕,蘊佳不會出事的,你別自己嚇自己。」

    男人是不是只會這麼一句話?

    「你不懂,你不懂。」陳玲玲說,沒有人能懂這種一直被PUA,一直想要反抗,卻無力反抗的小姑娘的心理。想想自己穿過來的時候,那種在水中的窒息,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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