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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27:06 作者: 小胖柑
聽見她的聲音,所有人讓開了一條路,陳玲玲緩步走上去,站到馬紅梅身邊,看著滿臉漲得通紅,額頭青筋爆出的徐永根。
「我今天九點多進家門,進來的時候,看見門裡有一雙不是我爸爸的皮鞋。一是尺碼不對,二是我們家的鞋都是擺放在外頭的鞋柜上。當時主臥的門關著,但是裡面的聲音很明顯,有男人和女人的聲音,我故意鬧出動靜,你們安靜了。」陳玲玲看著徐永根說。
「你怎麼證明裡面的人就是我?」
「哈哈!」陳玲玲笑,「都和我爸一起得淋病了,成了難兄難弟了,還在說這樣的話?我來給你整理一下時間線。」
陳玲玲拍了拍馬紅梅:「七月五號,我從圖書館回來,我看見謝美玉從你們家裡出來,你家老徐在樓下拍著謝美玉的肩膀,讓她要放得開,要願意付出才有所得。」
陳玲玲用徐永根的口氣說:「其實你也不會丟了什麼,畢竟你家建強也沒有嫌棄你是個二婚。」
「徐伯伯,這是你的原話。不知道你還記得嗎?」陳玲玲笑看著徐永根。
徐永根看著陳玲玲:「你胡說什麼!」
「我胡說?」陳玲玲笑,「你當時肯定沒想到那一天會來得那麼快,畢竟才兩天功夫,謝美玉就來找你了。那一天,我爸爸托人買了兩條外煙,謝美玉拿著兩條外煙來找你。」
陳玲玲看著馬紅梅:「回想一下,那一個晚上,你去幹什麼?怎麼就把地方騰挪給了這對野鴛鴦呢?」
馬紅梅仔細回憶,那一天她要去親家那裡商量婚期,謝美玉過來,她還讓男人要幫一幫謝美玉,然後她就出去了,回來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
當時徐永根滿面春風:「知道了,我聽你的還不成嗎?幫,一定幫!好不好?」隔天,費雅茹就進了民航,成了清潔工,她就開始等著謝美玉的謝禮。原來不是謝美玉不懂事,而是她已經謝過了。
陳玲玲幫助馬紅梅回憶起了那一天的細節,她繼續:「很快費雅茹進了民航,成了保潔工。這個保潔工的班次是徐伯伯親自安排的,為了跟我爸爸的班次保持同步。保證家裡該沒人的時候沒人,為他們之間能夠在一起創造條件。」
「你瞎說八說有什麼好說的?」徐永根說。
陳玲玲像是看傻子一樣看他,「你的這個話真的太蒼白無力。徐伯伯,我不得不提醒你,你現在是知道你自己得了淋病,你怎麼知道你沒有得其他病呢?你不會真的很傻很天真,以為自己只是得的是尿道炎吧?」
徐永根的臉已經由紅轉白,現在成了青灰色。
陳玲玲低頭一看,看見還有一個人臉同樣青灰色,她笑著說:「想不想知道,我後媽為什麼會得淋病?想不想知道一直跟我爸是恩愛夫妻的謝美玉,在你心裡的良家婦女,為什麼會得這種病?想不想知道,你有沒有可能還得其他病?要不要我為你揭開謎底?」
陳玲玲問出這句話後,低頭看著站在台階上的陳建強,她說:「爸爸,真相很殘酷!你一定要跟你的名字一樣堅強。」
第48章
陳建強搖搖欲墜,他頭上冷汗直掛。謝美玉是他的心頭肉,是他兒時最好的玩伴,少年時追逐的影子,她集中了他所有對女人想像。
哪怕後來人家說他走了狗屎運,居然能找到莊燕這樣明艷大方的女人,他在心底依然認為謝美玉才是完美的女人。莊燕太擰,太剛強,為了她許媽媽的事,她甚至不顧自己,也不顧小家,執拗地要去為許清璇翻案。
後來莊燕死了,謝美玉找到了他,告訴她,她這些年生活得很難,費家傑根本不珍惜她,甚至還打她。他支持她離婚,他和她結婚,結婚之後,他果然感受到了一個完美的女人能帶給他的幸福,他願意為她獻上他的一切。
莊燕很好,她高尚,她優雅,她有道德感,但是作為妻子,莊燕給謝美玉提鞋都不配,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他不希望他的女兒跟莊燕一樣要強,他希望謝美玉能教養自己的女兒,讓女兒跟謝美玉一樣溫柔善良體貼。
眼看女兒確實是往他希望的方向走,然而就在最近一切都變了,這個女兒變得讓他陌生,她甚至比莊燕還剛強一百倍,變得不像一個女孩子。
她把這個安穩的家搞得紛紛亂,好不容易她去了皖南,他一邊為她擔心,一個小姑娘家家被人騙了去,一邊又有點小慶幸,她若是在,家裡一定不太平。唯一能期望的就是,那個小男孩是劉丹的親戚,對她不要太差,可鄉下的日子?唉!
他都不知道她今天要回來,沒想到居然在這個地方見面,剛才他聽見了那麼多不堪入耳,他不願意去相信,卻又不得不相信的話。
他的腦子裡嗡嗡嗡地難受,他的手抓著木扶手,使勁地抓著才能讓自己不倒下。
他看見女兒注視著他,聽她問:「我親愛的爸爸,你應該認識黃長發母子吧?你應該知道黃長發的媽,解放前是做皮肉生意,解放後嫁人之後,只不過把皮肉生意從明轉成了暗吧?黃長發母子,那樣一對噁心,骯髒的母子,怎麼會跟你的愛人,衣食無憂,被你捧在手心裡的謝美玉有交集呢?」
陳建強快要昏倒了,但是他沒有倒下。他的耳邊是女兒的話:「我現在就替你撕開這個女人虛偽的那一張皮。」
陳玲玲從文藝匯演說起,文藝匯演她得到了首長的青眼,她看向徐永根:「徐伯伯,那天你很突兀的在首長面前介紹費雅茹。那一次,本來謝美玉的設想是費雅茹被首長看中,你假借首長看中的名義,把費雅茹弄進民航,沒想到那天最後出風頭的,跟首長長談的卻是我。謝美玉從奪我媽媽留給我的名額,到她想要借首長投機取巧,最後都失敗了。她恨我,她想到了一個人,那個人是她娘家的鄰居黃長發。那是一個二流子,小流氓,小阿飛。她回到了那個棚戶區,當著這對母子的面說,她給了我三百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