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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23:16 作者: 柒合
    她被吻得渾身發熱,也發癢。

    吻了不知道多久,周光彥終於停下,在她耳邊輕輕開口,幾乎是用氣聲:「去酒店吧。」

    她不說話。

    心裡想拒絕,可年輕的身體已經被挑起了慾念,她猶豫起來。

    沒等她做出選擇,周光彥已經把車開走了。

    上床之前,沈令儀都是迷糊的。

    頭重腳輕跟著他進酒店,臉和身體仍在升溫,燙得嚇人。

    到了房間一關門,周光彥就把她抵在門上,又開始親。

    從臉頰親到嘴唇,從嘴唇親到頸窩,一點點向下……

    他太會親了。

    前面沈令儀一直感覺像是在做夢。

    在他那雙薄唇和溫暖修長的手下,醉生夢死。

    直到突破防線的那一刻。

    劇烈的銳痛讓她瞬間清醒。

    眼淚奪眶而出,她拼命掙扎,想把他推開。

    周光彥抱住她,薄唇堵住哭喊。

    沈令儀終於知道,什麼都晚了。

    其實周光彥也是那時候才知道,這姑娘是個雛。

    他不愛玩兒雛的。

    小姑娘把這個看得太珍貴,要了人家的清白,人家哭天喊地逼他負責,他才沒工夫哄。

    不過也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知道沈令儀是頭一次,他還挺高興。

    第二天一早沈令儀要走,下床就摔了,不讓他抱,碰一下都不肯,他眼睜睜看著這姑娘撇著腿一瘸一拐出門,到底還是不放心,追出去攔腰抱起,一路給抱上車。

    沈令儀撲騰著想下來,他不撒手,周圍人紛紛側目,沈令儀羞得沒臉見人,只好把臉埋進他胸膛。

    上車這姑娘就開始哭,默默抹著淚。

    見她這樣,周光彥也來氣了。

    昨晚你情我願,她又不是不快活,一聲聲「哥哥」叫著,酥得他死在那當口也願意。

    爽完了就甩臉子,哭個沒完,倒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車停在她學校側門門口,周光彥冷著臉回頭:「差不多得了,別沒完沒了的。」

    沈令儀沒理會,拉開門下車,忍著疼一步步走進校門。

    好不容易回到寢室,已經疼出一額頭冷汗,她坐下來,掏出手機一看,發現周光彥微信上轉來六萬塊錢,還有條新消息。

    周光彥:【記得吃早餐。今晚有應酬,沒法來接你,明晚一起出去吃飯。】

    她沒收這錢,直接把他微信拉黑了。

    本以為這事兒就算完了,沈令儀也只想快點翻篇,就當是做了一晚荒唐的夢,夢醒來,假裝無事發生,日子還得往下過。

    誰年輕時沒犯過那麼點錯?

    以前白星綺就說過,女人一定要想得開。

    她就當自己一分錢不花,白女票了只鴨子好了。

    好不容易把自己勸得不那麼傷心,第二天就在寢室樓下被周光彥堵住。

    這人跟牛皮糖似的,粘上了就再難甩開。

    他來堵她就躲,他也不怎麼逼她,就是把人給堵住,她要是繞開他走,他就默不作聲跟在後頭。

    每天都來,鍥而不捨。

    沈令儀被他這麼搞怕了,只得跟著他出去,來到這家咖啡廳里。

    那個荒唐的晚上,沈令儀拼命想忘記,卻在這裡被他重提,她羞臊又憤怒,端起面前的咖啡,正想往這張英俊非凡卻滿是戲謔壞笑的臉上潑去,只見他淡淡挑眉,投來警告的目光。

    「上次潑我一臉酒,沒跟你計較,這回又想潑咖啡?沈令儀,我勸你克制。」

    周光彥語氣平淡,唇角甚至掛著笑,眉眼卻是森冷的。

    沈令儀怕了,慢慢放下杯子,瞪了他好一會兒。

    「你死心吧,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睡過就睡過,什麼年代了,誰規定睡過就要在一起?」

    這話給周光彥聽樂了。他點頭讚許:「嗯,有骨氣。」

    沈令儀瞪著他不說話。

    他抬起一隻手放在桌上,圓潤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輕輕敲著玻璃桌面,歪頭沖她勾起唇角:「確定不要錢,不要補償?」

    沈令儀揚起下巴:「不需要。」

    周光彥臉上笑意更深:「那房子,車,也不要?」

    沈令儀:「不要!」

    周光彥點頭,沉默片刻,抬眸淡淡看著她:「那要不要看看那晚的細節?」

    沈令儀愣住,驀地蹙起眉心:「你該不會——」

    他挑眉,聳了聳肩:「那天睡的,是我在那家酒店的專屬套房。」

    其實他就是隨口胡謅,故意唬她的,沒想到這姑娘傻到都不求證一下就信了。

    「周光彥,你這個無恥混蛋!」沈令儀從震驚中回神,羞憤罵道。

    他像是完全不氣,勾唇笑了笑:「跟我你又不吃虧。」

    沈令儀只覺得渾身發軟,連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

    很久以後沈令儀才發現,這人壓根就沒拍過什麼,一個謊言,就把她嚇得屈從了。

    從那以後,沈令儀再沒來過這家咖啡廳,直到今天。

    計程車很快開走,她在車上,不敢看窗外,不敢回頭望。

    荒唐的,何止那天晚上。

    後來跟周光彥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晚,都是無盡荒唐。

    她像是做了很長很長一場夢,夢醒來,雁過無痕,什麼都沒了,只留下一身刺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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