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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20:19 作者: 冉珏兒
自從張桂花進了工會,就沒再受過這股子窩囊氣。雖然說天下領導都一個樣,個頂個的討人嫌。
「桂花同志先不要激動,這件事剛才取得了進展,我這不就過來給你說明情況了嘛。」呂廠長示意張桂花不要激動,讓她坐下。
張桂花順勢坐下。
要說真不愧是各廠當領導的人,就算剛剛已經吵翻天,說明之後也能安然的坐在一張桌子上繼續討論。就說張桂花,剛剛沈衛民都以為她得拍桌子轉身就走了,但是現在她坐了下來,雖然臉上不太高興,不過態度都是軟乎下來了。
這大概就是走到這個位置該有的工作素養,就算再吵再鬧工作還是繼續,廠里的任務還得進行。
總的來說都是工廠敬業人。
「小沈啊,你快跟桂同志說說。」呂廠長笑著說道。要說這件事情他們工廠確實心虛,畢竟篤定了這麼久的罪魁禍首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懷疑的。所以才不能放沈衛民離開呀,這事如果他說出來,場面一定非常尷尬。
事實證明這件事情不管誰說場面都一定會尷尬。
沈衛民面無表情地把事情說完,會議室里一片沉寂。
「你們之前都沒想著問問嗎?」張桂花驚呼出聲,本以為只是有人誣陷卻沒想到是更荒謬的理由。
儘管機械廠的工牌確實大多數都是本人攜帶,但並不是沒有作假的可能。工牌剛開始是要求照片和名字必須都有缺一不可,到後面照片脫落只剩名字的現象屢見不鮮。
她們是省城過來的
,和沈衛民當初的借調不一樣,他們的糧油關係依然在省城。拿著工牌只是為了進廠出廠方便,並不常常帶在身上,就像現在她的工牌都不知道放哪去了。
如果現在有人拿著她的工牌去做啥事兒,是不是也能賴給是她做的了?
張桂花越想越氣。
「桂花同志不要太激動,如果舉報人能像你一樣伶牙俐齒那倒好了,那不是不能嗎?這件事情確實是我們的疏忽,我已經讓人去查了,我也來問問小田同志,你的工牌一直待在你身邊嗎?」
「呂廠長,你不要欺人太甚!」
「阿姐,趁著這個機會就讓廠長和隊長他們問清楚調查明白,最後證明這件事情與田同志無關,她問心無愧,你們可以說起盡說其他。
如果今天你們走出這個房間,是因為你強勢壓過了廠長和隊長,那往後還不是人家說什麼就是什麼,這對田同志的名聲不好。」
沈衛民聲音淡淡的,表達的意思卻很真切,咱們既然在別人的地盤上,就低低頭。他既然有所懷疑,你就先配合其懷疑動作,讓其在一定的時間點不得不打消懷疑。這之後有仇報仇有怨報怨還不都隨你?
在一定程度上,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總比一直背負著別人的懷疑的好,現在還只是小範圍,這件事情只有呂廠長和徐進山知道。再往後發酵發酵可就是一個工廠的事情了,到時候都能有色眼睛看田桐。雖然她是可以逃避到省機械廠,但在未來的很長一段時間內在縣城機械廠總會有她的新聞。
與其那樣,就要一招制敵,把事情解決的。所謂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沈衛民的話張桂花聽懂了,她和田桐對視一眼。田桐點了點頭,顯然也認同沈衛民的說法。田大小姐哪受過這種委屈,如果還要她背負著罵名活著,那她情願把事情一條條一件件都掰扯清楚。
「我的工牌一直放在辦公桌上,如非外出,我一般不帶。這幾天我都沒有外出,所以她應該還在我的辦公桌上。如果不在應該就是被誰順走了,當然,就算還在,也
可能只是被人順走又送了回來。」田桐解釋道。
她們是到縣城機械廠之後,才被告知需要辦理工牌,主要是為了方便。不過田桐並沒有帶一寸照片,最後只簡單的寫了名字上去,上次她出工廠,回來的時候還被門口的看門大爺攔住了,要求另外出示身份證明。為此他專門拿了省機械廠的工牌才勉強通過。不得不說,看門大爺比省機械廠的門衛可嚴格多了。
去食堂的時候也碰見過一次要出示工牌的情況,她當時也是沒帶,不過因為身邊有花姐幫忙解釋,也沒人為難她。雖然各自分屬於不同的系統,不過省機械廠派人來交流學習在縣城機械廠可是傳遍了的,所以每個部門都願意為其行分便利。
除此之外在沒有用到工牌的時候,用不到何必時時帶在身上。
沈衛民扶額,田大小姐這個解釋解釋了等於沒解釋,跟沒說一樣。
「你這麼說讓我們無從下手,」呂廠長嘆了一口氣,「雖然來機械廠的時日,你有沒有和什麼人結仇結怨?」
田桐理所當然的搖頭。大家的緣分頂多半個多月,哪有那麼多矛盾發生。再說她們是來交流學習的,交流然後學習。
田桐放棄了很多,主動走出來和大家交流,然後學習他們的工作態度、工作方法,雖然不管別人怎麼說,但是田桐覺得她此行很值得。如果臨走前沒有這些腌臢事就更好了。
現在田桐對說這趟行程評價是瑕不掩瑜,如果再折騰下去,她的全部好感恐怕都要敗光了。
事情最後因為雙方當事人太過激動兒暫停。一方得不到確切證據另一方又不能以言論讓自己完全擺脫嫌疑,最後的最後就只能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