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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20:19 作者: 冉珏兒
    唐曉皺皺秀氣的眉頭,顯然並不滿意沈衛民的說法。

    「你們兩個之前就認識啊。」蔡明明笑著說道,語氣里稍帶曖昧。

    「可別打趣我,我已經訂婚了。」沈衛民笑著說道。他不知道唐曉為何要這樣與他說話,這明顯超出了普通認識的界限,所以有些事情就是要從一開始就說清楚。

    飯桌上一靜,「訂婚了?」

    也不怪大家驚訝,沈衛民看著可年輕的很,十七八歲才剛工作,這就訂婚了?

    旁邊的唐曉臉都僵了。

    「那到時候結婚,別忘了給我們幾個送喜糖啊。」蔡明明很快反應過來。

    「好說。」沈衛民笑著答應。

    一頓飯下來,沈衛明和蔡明明聊得最多,對方是玻璃廠的這一點正和他意。

    「接下來是玻璃廠淡季,前段時間出貨出的太猛了,再加上數據改動錯誤,現在積壓了一批貨,我們銷售部整天愁眉不展。玻璃廠不像機械廠有省機械廠這樣一個實力強大的母廠,就只能自己消化。我們廠長這次過來就是想看看縣城各友廠有沒有需要?」蔡明明沉聲嘆息,工廠的效益與每一個工人的福利待遇息息相關。

    「哦?」沈衛民驚訝,「我需要幾十個玻璃罐,直接從廠里進貨可不可行?」

    「當然可行!」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第48章

    蔡明明說的真情實感。

    沈衛民挑了挑眉, 「那回頭明哥替我引薦引薦,我還真有需要。」

    蔡明明非常高興,不過他心裡想的是,普通人誰家能用得上玻璃瓶子?沈衛民莫不是聽他說廠里貨品積壓, 想幫他吧。雖然杯水車薪, 但他也承情。

    這兄弟是個會做人的!

    「行,兄弟, 有事你說話。只要是我能辦到的, 我一定會盡力。」蔡明明豪爽應道。

    沈衛民拿起茶壺, 給蔡明明倒了一杯茶,「明哥爽快!」

    最邊上的是農機廠的仝秘書, 他是這幾個人裡面年紀最大的,說話風趣圓滑,既不得罪任何一個,也不與任何一個走得太近。

    凡事都講究個圈子, 他們做秘書、做助手的是一個圈子,平常跟著廠長、主任出去,大家見面的機會不少, 都不會表現得太不合群。

    唐曉這次是跟著她爹過來的,唐父的目的很單純,是想讓不省心的閨女多多認識幾個人。做父親的想法不錯,唐曉長得漂亮,性格爽朗,又有一個做紡織廠廠長的爹,在縣城裡算是好條件了。雖然之前和白樂訂婚的事情鬧的沸沸揚揚,大家都略有耳聞,不過這錯不能歸在唐曉這一邊。

    但是沈衛民的突然出現, 卻讓唐曉之前樹立的形象倒塌了。能做到一廠之長的秘書這個位子,都是極有眼色的,在場哪個都不瞎,還能看不出唐曉這個小姑娘的心思,這明顯是對沈衛民有意思啊。

    奈何流水無情。

    沈衛民從一開始就撇的很清,一點想和唐曉扯上關係的意思都沒有。

    這倒是讓在座幾個人刮目相看,也看得出沈衛民和他未婚妻的感情很好,提到的時候總會不自覺嘴角帶笑。再看旁邊唐曉的表情已經完全黑下來了,完全不管別人看不看得出來。

    不過,大家也都是瞥了一眼她,誰都沒有多說什麼。合得來就來往,合不來就斷關係,大家湊到一塊無非是為了某種便利,但是卻沒有絕對的利益相關,所以也不存在誰上趕著巴結誰。

    大家

    邊說邊吃,等這邊撤了盤子,裡面的包廂還沒有動靜。沈衛民雖然算不上外向,但是只要他想就能快速融入任何人群,沒多大會就和大家混熟了。尤其蔡明明後面直接以哥自稱,不知道還以為他們認識了十多年呢。

    飯後,其他人不知道什麼事,都出去了一趟,沈衛民吃飽喝足有點犯困,腦子倒是沒閒著,還思考著所謂的可行性方案。

    這個方案說白了就是集資建房,又要更複雜些,畢竟確定收哪個的錢就要制定最詳細的準則。要建房,之後還要找房管局審批,這個環節一般都歷時較久。不過因為林建業點頭答應了,所以這件事會好辦許多就是了。

    沈衛民正想著,就聽見一直坐在座位上喝茶的楊文也開口了,「以後回答領導問題,要學會看眼色,什麼事情都不能想當然。」

    沈衛民本來還懶散的坐姿,聽到這話瞬間坐正。雖然對方沒有喊他的名字,甚至都沒有看著他,但是沈衛民知道這句話一定是對他說的。

    「是,我知道了。」沈衛民應道。

    「你……」

    沈衛民抬頭看向楊文也,等著他說下文。

    「你和你哥說的倒是一模一樣。」

    沈衛民眨了眨眼,懷疑自己聽錯了。他,和他哥說的一樣?沒搞錯吧。還是說親哥眼裡出乖巧弟弟,他怎麼樣在他哥看來都是乖巧的。突然又想到他哥對他的記憶都停在三歲之前,之後都是他娘口中的他,這樣想好像也沒什麼不對勁。

    不過,能讓兄長提起家人,楊文也對兄長來說應該是知己好友了。或許也是那種能把自己後背交付出去的朋友。

    「是嗎?」沈衛民輕聲反問。他不想知道兄長到底和他的戰友說了自己什麼,他現在不想聽,好不容易才調整過來的狀態,他不想當著別人的面破防。

    他哥從起點出發,中途遇到他,開始一路背負著他的重量前行,有一天大哥消失了,這路上只剩他自己。他要連著兄長的那份精神和努力一堅持下去,而不是自怨自艾,活在記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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