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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17:46 作者: 圖樣先森
    健談的太太說普通話的時候有些平仄不分,帶著些許白話口音,聽上去很有特色。

    在問到宋硯十幾歲的往事時,宋母又開始說了。

    「我們硯仔那時候很純情的,喜歡女孩子都不敢表白,等好不容易鼓起勇氣決定表白了,對方還失約了,還跟我打電話哭訴說,媽媽她沒有來。」宋母侃侃而談,邊笑邊說,「哎喲真的好可憐哦。」

    「……」

    兒子高中的時候跟喜歡的女孩兒表白失敗,為什麼當媽的這麼高興。

    要不是母子倆長得像,他們都要懷疑這是不是親媽了。

    但這不是重點。

    負責問問題的女編導尷尬地說:「阿姨,那個,關於宋老師以前表白失敗的往事,能不能等我們採訪完再說啊?」

    宋母張了張嘴,有些困惑:「為什麼呀?你們不愛聽嗎?」

    「不是不愛聽,就是……」女編導猶豫再三,委婉地說,「我們這是夫妻綜藝,所以還是把重點放在宋老師和溫老師身上比較好。」

    宋母更困惑了:「是在他們兩個身上啊,我說的就是硯仔和溫小妹的往事啊?」

    編導:「?」

    攝像師:「?」

    嚴導:「!!!」

    第90章 入坑第九十天

    嚴導反應之大, 除了宋母,其他工作人員也被嚇了一跳。

    「太太。」嚴導一個箭步上前,雙目放光, 語氣激動,「請問一下他們倆很久以前就認識嗎?」

    宋母猶豫了片刻。

    採訪的前幾天兒子打來電話, 囑咐過她有些東西不方便對著鏡頭說, 其中就有他和溫小妹小時候有過婚約的事情。

    就算兒子不囑咐,她當然也不會說, 宋父原本就因為溫家悔婚的這件事對溫家頗有怨言, 但他也是商人,也懂其中的利益取捨, 雖有不滿卻也無從譴責,取消婚約後就再也沒提起過溫家, 也再也沒去過燕城。

    顧忌著丈夫的面子,宋母說:「是啊,以前硯仔去燕城讀高中,那時候他們兩個就認識了。」

    整個攝像小組都震驚地張大了嘴。

    嚴導:「嘿嘿。」

    之後的採訪就由嚴導代替了編導的位置, 總導演不愧是總導演,脫稿都能和宋母相談甚歡,幾個後輩是聽得心服口服。

    等送走了一臉滿足的嚴導和他的攝像小組,宋母上樓去找丈夫。

    「採訪的人已經走了,你可以出來了。」

    剛剛一直躲在二樓房間裡的一家之主這才裡面走出來。

    宋硯的疏眉朗目遺傳自父親,父子倆都是周正英俊的長相,宋父的五官和面龐已經染上了歲月的風霜, 成熟和威嚴氣質比兒子更甚。

    宋父問妻子都跟那幫人說了什麼, 聊了這麼久。

    「沒什麼, 都是硯仔和溫小妹以前的事。」宋母微微笑, 「硯仔高中的時候不是喜歡人家嗎?就說了一些往事。」

    宋父語氣驚疑:「什麼?溫興逸當初悔婚的事情他不是知道嗎?他還喜歡他外孫女?」

    宋母這才猛地意識到宋父也不知道,連忙閉嘴。

    宋父就宋硯一個獨子,那時候家大業大,對兒子抱有很高的厚望,對他要求也嚴格,一次小時候的宋硯和父親的關係不太好,驕矜自負,自持清高。

    不過還好宋硯有個溫柔的媽媽,教會了兒子親和友善的為人處世,才沒讓兒子變成和他爸爸一樣的大男子主義,他有父親的傲慢冷峻,也有母親的細膩溫柔。

    媽媽和兒子關係更好,兒子也更願意跟媽媽傾訴心事,這很正常。

    宋父心裡不太爽快,但也沒什麼好說的。

    宋母寬慰道:「他是和人家外孫女結婚,又不是和外公結婚,溫興逸是溫興逸,溫小妹是溫小妹啦。」

    宋父輕嘆:「叉燒仔啦。」

    宋母聳聳肩,囑咐道:「過兩天溫小妹來看我們,你可不能再躲著不出來了知道嗎?」

    「嗯。」

    搞定了丈夫,宋母又給兒子打了電話過去。

    和嚴導聊得太久,打電話過去的時候,正好宋硯那邊的外景錄製工作也結束了。

    聽到母親把他和溫荔以前的往事說給了節目組,電話那頭的男人先是嘆了口氣,而後在母親擔憂的語氣下,笑了笑說:「沒事,說就說了吧。」

    宋硯去燕城念書的那幾年,也很少和家裡聯繫,宋父嚴父派頭十足,兒子不聯繫他,他索性就放兒子在那邊磨鍊。

    唯獨宋母日思夜想,今天煩惱硯仔的普通話說得怎麼樣了,明天又煩惱兒子一個人在北方過得習不習慣。

    給硯仔打電話問他的近況,他每次也是同樣的說辭,在那邊一切都好,學習和生活都很習慣,從不肯多透露或傾訴。

    做孩子的越是懂事,做母親的越是心疼。

    終於在某次,宋母照舊給兒子打電話過去,他第一次沒用那種淡然平靜的聲音告訴她一切都好。

    硯仔低聲說,她沒來。

    宋母不解,問誰沒來啊?

    硯仔沉默幾秒,說溫荔沒來,我為她擺了很多蠟燭,蠟燭被學校的保潔阿姨清理了。

    就這麼短短的幾句,宋母就懂了所有。

    再之後每次通話,兒子再也沒提起過溫荔,或許是覺得丟臉,或許是已經釋懷。

    宋母也沒再問,尊重兒子的選擇。

    兩年前他突然對父母說決定結婚,宋父雖然心中膈應,卻也沒有阻止,只是感嘆了句孽緣,宋母在知道他的結婚對象後,先是驚詫,再然後是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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