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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17:46 作者: 圖樣先森
    她一扯, 宋硯沒了支撐, 半個身子朝她壓下來, 溫荔也沒躲,眼見他整張臉倏地在自己眼前放大,然後嘭地一聲, 結結實實撞到了。

    溫荔的五官立刻皺成一團, 捂著唇, 忍不住吃痛嚶嚶叫了兩聲。

    宋硯整個上唇邊緣都被磕紅了, 痛感侵襲,手指摁著唇揉捏,緊蹙著眉說不出話來。

    因為溫荔下意識的叫聲,電話里的柏森立刻發散思維。

    「餵?你們倆在幹什麼呢?電話還沒掛呢,我還在呢,注意點OK?」

    「喂喂餵?你倆不會真背著我在做什麼吧,靠!」

    溫荔不想跟柏森多解釋,空出只手直接摁斷電話,沒了柏森的叨叨,空氣驟然寂靜下來。

    接吻是接過無數次了,彼此對雙唇相觸的感覺很熟悉,但這麼激烈的,除了高中的那次意外,這還只是第二次。

    溫荔看他的上唇那片都紅了,竟然又向從前那樣,很幼稚的心慌起來。

    宋硯抿唇,一時間也沒心思再去糾結趁自己不在家煲電話粥的事兒,輕聲對她說:「手拿開,我看看有沒有磕傷。」

    「我、我自己去洗手間看吧。」

    溫荔往後縮了幾下,然後猛地從床上跳起來跑去洗手間。

    宋硯怔怔地看她像兔子似的躲進了洗手間,垂下眼,剛剛磕得有些厲害,嘴上還有隱隱刺痛的感覺在,他不自覺用手抵住唇,深邃的眼眸里閃爍著忽明忽滅的光,頂著紅腫的唇悶悶笑出了聲。

    倒不是因為自己喜歡受虐,嘴唇被磕紅了還笑得出來,而是想起了別的。

    那時候不小心親到,溫荔也是直接風一樣就跑了,把他一個人扔在原地發愣,之前幾天都是躲著他走,後來緩過來了,又繼續沒心沒肺地成天在他面前轉悠。

    宋硯在發呆,直到他兜里的手機響起來。

    是柏森打來的電話。

    剛剛溫荔強行摁斷了電話,讓他心裡那顆懷疑的種子不斷生長發芽,為了滿足自己對這倆口子的強烈好奇心,他也顧不上會不會打擾到倆口子,直接一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宋硯的語氣不太好:「有事?」

    「還有空接我的電話啊,看來不是在那什麼啊。」柏森又是瞭然又是失望地鬆了口氣,心情相當複雜,「我還以為你們真膩歪到那個程度了呢。」

    宋硯冷淡地嗯了聲:「掛了,以後晚上少打電話過來。」

    柏森欸了兩聲,語氣好笑,還是為自己解釋道:「我靠你不是吧?你真在吃醋啊?拜託阿硯,就算她是你老婆,你倆現在兩情相悅了,我先說聲恭喜,可她好歹也是我發小吧,我跟她打個電話又能怎麼樣?況且你也知道,我們倆不可能有事兒,她是不是女的對我來說沒區別。」

    說了一大堆,宋硯全當耳旁風,嘆了口氣,語氣平靜地說:「我沒懷疑你們怎麼,是我小心眼,理解一下行不行?」

    「……」

    這人這麼坦誠,柏森一時半會反倒不知該怎麼回答了。

    「那你小心眼也不能傷及無辜啊。」柏森訥訥地說,「還刻意強調我和你老婆是前未婚夫妻,你倆結婚的時候,我可沒怪你搶我未婚妻啊……」

    宋硯沒說話,柏森以為他掛了電話,餵了幾聲,才聽到男人低沉的回應。

    「嗯,我在聽。」男人頓了頓,說,「抱歉。」

    本來這段莫名奇妙的三角關係就很奇怪,如今宋硯道歉,柏森也突然啞了口。

    他和溫荔是青梅竹馬,又和宋硯是同穿一條褲子的好兄弟,一開始聽到宋硯和溫荔要結婚的消息,也覺得哪哪兒都彆扭,知情的幾個人打趣他,說他被翹了牆角,但柏森自己心裡清楚,他和溫荔那丫頭沒有所謂的男女之情,就算年少時因為那丫頭的長相,有了一點點好感,但也很快被她糟糕的性格給掐滅了。

    他們在所有人眼裡是三角關係,只有三個當事人知道,並非如此,即使他的兄弟和他的小青梅結了婚,他也沒和這兩個人疏遠,照舊按以前的方式相處著。

    「嗐沒事兒,我開玩笑呢,都過去多久了,我可沒你那么小心眼。」柏森大笑兩聲,打著哈哈說,「你以後也別為這種小事兒吃醋了,那丫頭又不止有過我一個未婚夫,我聽人說了,她六七歲的時候,她姥爺就給她指定了一個未婚夫,後來不知道怎麼的又掰了,這才換我頂包上,說白了我就是個替身。所以阿硯,想開點,管你老婆曾經有幾個未婚夫呢,現在你才是她的唯一。」

    宋硯低聲笑了起來。

    一聽到他笑了,柏森頓時也放了心,這下他倆的友誼算是穩住了,最重要的是,總算把柏石傳媒的宋大股東給哄好了。

    柏森立刻把話題給轉移了:「話說你倆剛剛到底在幹什麼啊?我聽到那丫頭……額喊了一聲,她怎麼了?」

    「沒事,跟我不小心磕到了。」

    「磕到哪兒了?叫那麼悽慘,嚴重嗎?毀容沒有?你倆都是靠臉吃飯的啊。」

    羅里吧嗦。

    宋硯言簡意賅地回答:「嘴。」

    「哦嘴啊。」然後突然意識到不對勁,語氣立刻變了,「……啊?嘴?」

    宋硯嘆氣:「意外。」

    柏森意味深長地笑了兩聲,語氣又恢復到吊兒郎當的狀態:「阿硯,我記得高中那會兒,你有次好像也是跟一個女生發生了這種意外吧,嘴巴都磕出血了,那幾天都魂不守舍的,那天早上我還看到你偷偷洗被子來著……我問你那女生是誰,你還跟我裝啞巴,給我好奇的,全班的女生我都猜了個遍兒,你死活就是不告訴我是誰,難受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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