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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賀母的嘴巴張大了，她平時是有點小潔癖的，豇豆的豆種這樣飛出去了，要是平時她肯定要先把這個小豆種給找到，現在她根本就顧不上了，只顧著吃驚。

    「我媽在看陸雲瑤的直播連線，我本來想借她的手機打電話給你爸爸，結果我看到你了。」賀子陌本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奈何彈幕刷得太快，讓他看清楚了彈幕上的字，知道了女友在剛剛那一段時間遭遇了什麼事情，他恨不得飛過去安慰她。

    但是隔著屏幕，他們兩人的通話還被自家老媽聽著，他只能夠簡單說道：「你沒事就好，別想那麼多，我一直保持通話就是想要知道你安全的消息，你現在安全了，我先掛斷電話，你和你父母說一聲，方便的話讓你父母上山陪你。」

    「我先不告訴他們，免得他們擔心。」

    賀子陌：「這一場直播連線，你爸媽說不定也看到了，正在趕過來的路上。」賀子陌說道，「你還是打電話說一聲比較好。」

    賀子陌交代了這個之後，就掛斷了電話，他看到了自家母親手中抓著豇豆跟著自己的身後。

    「媽……」

    「那是你女朋友？」賀母對程天宜還有點印象，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那是你同桌？哇，你居然早戀！」

    賀子陌說道：「你要和我們班主任告狀嗎？」

    賀母笑著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可以可以，我剛開始還想著你這個性格和你爸一樣，擔心你找不到對象，最後要通過相親解決個人問題，沒想到你這早早就下手了。你很喜歡這個小姑娘吧。」

    賀子陌的耳朵有些發紅，他們兩人的成績不錯，因為高中入班，在第一次期中考試結束以後，班主任是按照成績自行選座。

    兩人選的都是中心地帶的黃金位置，一前一後坐著，本來是不相干的。因為程天宜得罪了別人班上的女生，班上有造程天宜的謠，賀子陌看不慣替程天宜說話，兩人有了交際。

    他們交換學習資料，一起探討學習，甚至寒暑假還不約而同選了同一家自習室進行自習。

    當時在自習室相遇的時候，他們兩人都驚訝地掉了下巴。

    沒在安靜的自習室里說話，等到中午一起出去吃飯，這才笑了起來，「我沒想到你在這裡的自習室。」

    「我暑假在我姑媽家裡住，姑媽告訴我自習室環境不錯，我就過來了。」程天宜說道

    「我說以前怎麼沒見到你。」賀子陌說，「自習室的氛圍確實挺好的。」

    「遇到了你正好，以後有什麼不會的，我可以直接請教你了。」程天宜說道。

    長久地相伴，不知不覺就有情愫在兩人之間蔓生開來。雖然不曾相互表白，但是只是目光交匯，都會有一絲羞澀的情緒升騰而出，兩人在面臨高考這種關鍵時刻沒有表白。一直到了高考結束，兩人依然也沒有開口言說心意，只是商量著學校，說著想要讀什麼專業。

    當兩人拿著同樣的錄取通知書，這才走在一起。

    如果是原本的命運線里，因為程天宜而死，有一連串的遺憾而生，而賀子陌也真的如同賀母預料的那樣，大學畢業、研究生畢業都沒有對象，工作以後相親了也不知道多少次，才找到了一個外人眼中條件很好但是眼光奇高的大齡女青年結婚。

    程天宜本身有基礎性疾病，在被用羽絨服捂住了口鼻的情況下窒息而死，賴頭武在發泄完畢之後，才發現女孩子的身體已經涼了。他被嚇得快速下了山，把程天宜的屍體就丟在原處。

    而賀子陌找到了程天宜的家庭電話，程天宜的母親到村裡的活動室找了父親，兩人一起上山來找女兒。

    這一對夫妻看到了愛女慘死。

    程天宜的屍體就在不遠處，結果女兒幫住的人就在跳舞，就算是知道徐莉聽不到，程天宜的母親還是控制不住情緒。

    程天宜的母親重重一巴掌打在徐莉的臉上，因為徐莉還在直播，她惶恐地捂住了臉。

    因為聽不到，其他的感官更為敏銳。

    徐莉可以清楚地看到程天宜的母親那種想要撕碎她的憤怒和悔恨。

    徐莉想到了程天宜留言打電話，卻一直沒有回來，這樣來看肯定是出事了。

    宛若是冬日裡被澆了一盆涼水，就見腳指蓋都是冰涼的，她像是犯了錯一樣，惶恐地站在原地，由著對方發泄情緒。

    程天宜的母親明明知道徐莉聽不到，還是嘶聲力竭地喊著，「你什麼都不知道，你這個聾子，你知不知道天宜盡心盡力地幫你，她就在你旁邊死了啊，她被人強·奸，被人捂死了，你知不知道啊！」

    「你為什麼是聾子啊？天宜肯定求助了，你為什麼聽不到啊，你為什麼聽不到她的呼救聲？你要是救救她，她就不會死啊，她的包里就有藥的，就算是清白沒了也沒事，只要人活著，我只要我的女兒活著就好。」

    「你就算是聽不到，也不知道走一走嗎？你只要走一走就會發現她啊！她幫了你那麼多，幫你建立帳號，幫你直播，把手機給你，你為什麼不肯幫幫我可憐的女兒啊。」

    等到對方發泄完情緒，爛泥一樣伏在地面上，徐莉啊啊了兩聲，拿起了手機，想要打字詢問發生了什麼。

    這會兒程天宜的母親忽然站了起來，她拉著徐莉，「你和我走，你和我走，我要你親眼看看天宜經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