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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20:51 作者: 燈籠紅染
難怪那時候,他要說有緣,可不就是有緣。
見她發怔,老人笑問,「小姑娘,你現在該稱呼我什麼?」
素來八風不動的時光,一下就臉紅了。
她看看用眼神鼓勵她的葉慎獨,又看看老者,終是周周正正喊道:「爺爺。」
葉老爺子欣慰一笑,對葉慎獨說:「臭小子,上次你來的時候我是怎麼說你的?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葉慎獨戰略性咳了兩聲。
那廂又說:「好好對我孫媳婦。」
葉慎獨緊緊攬著時光,點頭說:「慎獨一定做到。」
老人朝他們揮揮手:「去吧,我一切都好,不用掛懷。」
後視鏡里,老人站在原地目送,直到互相看不見。
時光的車葉慎獨找人開回去了,現在兩人並坐一車。
一路西行,她問:「爺爺就是之前你說的在五明佛學院上學的那位長輩?」
葉慎獨說:「是的。」
她似笑非笑道:「上次,他老人家跟你說了什麼,導致你沒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
還能是什麼,名與利,情與愛。怪他那時候執念太深。
葉慎獨推推眼鏡,正要說。
時光繞過他,轉而道:「爺爺在色達多少年了?」
「二十多年。」
「看淡一切?」
「看淡一切。」
高門子弟,能做到這般淡然的,寥寥無幾。挺好。
——心有多靜,生活就有多溫柔,靜看花開花落,靜待歲月靜好。
.
川西的氣候變化莫測,出了色達,其他地方並沒下雪。
深秋時節,灌木金黃,景色壯觀。
一路都是葉慎獨在開車,時光偶爾睡覺,偶爾會跟他講講話。
下午的時候,她說:「我們能不能露營?」
「晚上會很冷。」他說。
她說:「沒事,我們買頂熱帳篷就可以了。」
葉慎獨側眸看她,眼中滿是意味。
途徑城鎮時,他下車,按照時光事先例好的清單,一樣一樣地購買齊全。
到達露營位置,葉慎獨便開始搭帳篷。
時光要幫忙,他沒讓,不僅將她摁在小椅子上坐著,還往她手裡塞了堆零食。
她笑嘻嘻坐著,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一番忙活,帳篷搭好了,葉慎獨把睡袋和厚毯子一併扔進帳篷里,才轉身走過來,坐在她旁邊。
時光給他水,他擰開喝了一大口。
「怎麼突然想露營?」擰上瓶蓋,他笑問。
她說:「想看日照金山。」
他看她的眼神算不上什麼清白,拍拍自己的腿,說:「坐這裡。」
時光放下手裡的零食,翻身坐上去。
掐上她的腰,他問:「真的?」
「假的。想跟你在帳篷里……」直勾勾看著他,時光俯身在他耳邊說了後面兩個字。
葉慎獨語氣危險:「別挑釁我時光,有你好受。」
她一字一頓道:「我,不,怕。」
男人眼中帶笑,暮色幽深,越發危險。
……
日照金山不是想看就有的,那天時光沒看成。
但是那晚,熱帳篷里的溫度卻高到離譜。
他的氣息,讓她瘋狂。
「昨晚也沒戴,擔心嗎?」
照明燈微黃,他兩手撐著軟墊,居高臨下看她,
時光將他拉下來,挨著自己,對上他的眼說:「我願意的獨哥。」
葉慎獨聲音微顫,「願意什麼?」
沉思片刻,她說:「你為我下凡塵,我給你生孩子。我們兩人,從小也沒體會過什麼父愛母愛,如果有個孩子,就可以好好陪伴他,把所有愛都給他。」
葉慎獨別開霎時紅透的眼眶,心疼地抱緊她,抵死親吻纏綿,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骨血里去。
是的他們兩個都太孤單了,爹不疼娘不愛的。
但她可是自由如風、肆意灑脫的時光啊!
騎最烈的馬,喝最烈的酒。現在卻溫柔如水地告訴他,她想給他生孩子。
如果不是愛到極致,誰會冒著生命危險為男人做這種事。
葉慎獨的心都要化了。
他問她:「你喜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夜晚的風吹打在帳篷上,呼呼作響。
時光縮在他懷裡,臉色柔紅:「男孩兒吧,像你一樣好看的。」
葉慎獨說:「那應該生個女兒,像你一樣。」
她攥著自己的頭髮,「那就生兩個。」
男人笑了:「好,我努。」
時光也笑了。
外面風雨再大,只要躺在他懷裡,她就能安睡。
這種感覺,早在南苑是就已經有了。只不過那時候,她不敢承認。
最安逸的日子不是驚艷,不是繁華,而是跟愛的人看看風景聊聊天,邂逅一種安靜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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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時光睡得正熟時,被葉慎獨喊醒。
「怎麼了?」她睡眼惺忪說。
他沒說話,邊拉她起來,邊拿最厚的羽絨服給她套上,將她捂得嚴嚴實實。
時光被她拉著鑽出帳篷,鼻音都還沒消:「你要帶我去哪……」
她話沒說話,掀開帳篷的瞬間,眼前一片金黃。
抬眼望去,萬丈金光從天而降,直射群峰,瞬間,數十坐雪峰被照亮,瑰麗輝煌,光芒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