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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20:51 作者: 燈籠紅染
    問得對方一愣一愣的。

    十一月的第一天,色達下起了鵝毛大雪。

    白雪茫茫,一瀉千里,才半日功夫,便將成片的紅房鋪成得雪白。

    時光的出租屋到了晚上都沒亮燈,一直停在外面的越野車也不見了蹤跡。

    房東太太正在屋裡教孩子唱歌,突然,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嚇得兩人頓時一驚。

    「時光走了?」男人的嗓音低沉,眸色清冷。

    她說:「可能是吧,沒太注意。她交了兩個月的房租,現在算算也差不多該走了。」

    葉慎獨咬咬牙,轉身衝進大雪,上樓,急匆匆打開房間,在桌上拿起車鑰匙,門都來不及關便要下樓。

    「獨哥。」

    這聲輕飄飄的獨哥,比外面的雪花都輕。

    葉慎獨猛地頓住,轉身望過去。

    小樓頂上掛著亮晶晶的彩燈,一閃一閃的,燈下,她穿著件紅色風衣站在雪中,靠牆的那隻手裡拿著包煙,另一隻……

    「我沒走,只是去買了包煙和一瓶酒,玉溪煙好買,我要的酒卻不好買,跑了好遠才找到,還是人家珍藏的,花了不少錢。」

    她眼角帶笑,說得自然而然,好似他們並沒分別幾個月,好似他們每天都朝夕相處,好似……她只是火上煮著東西,自己去買包鹽那般尋常。

    葉慎獨動也不動地盯著她明亮動人的眸。

    她今天很別致,更像是用心打扮過。

    彩燈閃爍,白雪飛揚。

    時光由著他注視。

    傳說中的鄰居今天穿得特別酷。

    黑色大衣的胸襟處是一朵別具一格的紅色刺繡胸針,這世上找不出第二件同樣衣裳。因為這是那年在色達,她特地給他縫製的。

    四目相對,時光眼裡溢出璀璨光忙,揚了揚手上的酒:「鄰居,喝嗎?正兒八經的茅台。」

    葉慎獨的眼神又黑又沉,仿佛蘊藏著一場驚為天人的山呼海嘯。

    他一步步走過去,接過她手裡的茅台,像看什麼稀世珍寶似的凝視著眼前女人。

    她獨自漂泊三個月,斂去悲傷,斂去痛苦,如今沉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個全新的,脫胎換骨的時光。

    她曾說:獨哥,一起抽菸的日子不會再有。

    可她今夜買了煙。

    而這瓶茅台的含義,世上只有他們兩人懂得。

    她要跟他抽菸,抽的是後頸十足的玉溪。她要跟他喝酒,喝的是辛辣無比的茅台。

    她已不是她,但她還是她。直白地求愛,張揚地求愛,大膽地求愛。

    這算是她的主動。分開一年多後,她對他的邀約。

    誘人得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獨哥?」她又喊他,聲音柔軟。

    白雪紛紛,山山不語,一剎間,葉慎獨的情/欲和風雪夜色一般轟鳴。

    男人低頭吻上她唇瓣的一瞬,兩人都有些顫抖。

    冰唇相碰,先是一頓,然後便是比暴風雪更狂的熱烈。

    葉慎獨摟著她的腰,碾過她的唇,一寸一寸,似要將人含碎。

    葉慎獨唇角熾熱氣息撲上來的一瞬,時光豁然愕住。

    這個吻好像跟從前任何時候都不一樣,用力又溫柔,綿長而剛勁

    她攀上他的肩膀,盡情回應。

    風雪中接吻,卻灼燒如火,噼里啪啦。

    兩人都有些喘不上氣,但都不想放開彼此。

    時光一腳踢開身後的門,拽他進屋。

    昏暗中,他們沒開燈,但卻能準確無誤的感受到對方的熱焰。

    這一刻,說什麼都顯得多餘。衣裳從進門就一件接一件地掉,她的,他的,裹做一一團。

    時光摸到空調遙控器,打開。

    葉慎獨將她推倒在床,吻著她熾熱的唇,將那瓶酒打開,自己慣了一口,又覆在她唇上。

    辛辣的酒味在兩人唇間糾纏流動,使一切達到頂峰。

    想她是頂峰,愛她是頂峰,想要她,更是頂峰。

    她比蜂蜜還勾人,比世間任何一切都讓他為之瘋狂著迷。

    跟了她三個月,他小心翼翼,怕她傷心難過,所以不敢打擾;怕她高反怕她受傷,所以不敢離遠。

    還以為她又不告而別,誰知她是知道了他的存在,買了菸酒,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他,她也想要。

    想到這些,葉慎獨完全失去理智,時光被他摟得胸口發痛。

    「獨哥……唔……」

    他一遍又一遍的吻,讓她發燙髮燒,更沒有說話的機會。

    他貼著,扣著她的五指舉過頭頂,直到她呼吸困難,才放開一點,捧著她的臉,鼻尖對著鼻尖,透過外面微弱的霓虹燈,近在咫尺地看她許久,然後又開始。

    如此反覆四五次,時光實在被欺負很了。

    沉迷中,她摸到他肩上的傷疤,微頓,旋即翻身,反客為主爬到他肩上,低下頭,吻了吻那塊刀傷。

    忽而間,男人渾身肌肉一緊,反手將她捉住。

    翻轉,摁住,陰影覆下。

    床的質量不是很好。

    發出咯吱響聲。

    雪下得最大的時候,時光臉紅到極致,不自覺仰頭……純棉的床單被揉皺。

    「時光……」葉慎獨輕聲喊她。

    她將頭埋在自己的臂彎里,答不上話。

    「時光……」聲音棉柔、繾綣,如煙般朦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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