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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09:20:51 作者: 燈籠紅染
    不能回頭,但凡回頭看他一眼,都是她活該。

    十月的秋風,不足以讓人覺得冷,但是涼,時光抱緊胳膊,故意拐進了一條不是她酒店方位的巷子。

    那巷子不能過車,幾分鐘後車子離開,葉慎獨在飆車,像是發泄,響聲嗡鳴。

    確定他走了她才走出巷子。

    秋風起,落葉歸根,又是一年秋。

    上天憐惜,派月亮照著她直到住所。

    時光不曾休息,買了當夜回北京的票,提上行李箱,打車飛速離開。

    十個小時的機程,她什麼都沒想,但也沒睡。

    她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搬離那間四合院,刻不容緩,一分一秒都不想等……

    .

    異國他鄉的KTV內,單身派對的歌聲從頭晚十點一直唱到次日八點,一眾兄弟累趴,葉遠之的嗓子在冒煙。

    他看著默不作聲喝了一宿酒的堂哥,問也不敢問,說也不敢說。

    攸地,堂哥電話響起,只見他接起來,可能是喝麻了,摁了擴音鍵,電話那頭說:

    「阿慎,時光搬走了,她去意已決,我攔不住。」

    一剎間,葉慎獨眼神如刀,他猛地將手機砸在牆上,「砰」一聲巨響,頓時四分五裂……

    作者有話說:

    獨哥在火葬場裡打滾……

    第59章 處處無她,處處是她。

    葉遠之看看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 又看看臉色如黑雲壓城般陰沉的葉慎獨,渾身一哆嗦。

    以防手機里有什麼重要文件,他麻著膽子將其拾起來, 輕輕喊了聲:「哥……」

    可能是喝多了,葉慎獨感覺腦袋很重。

    他摸出煙,點上火,顫抖著塞進嘴裡, 吸一口。

    苦的。

    外國煙,沒什麼勁。不似昨晚他抽的那支玉溪,後勁兒十足。

    腦海中那張倔強冷艷的臉越發清晰,他晃了晃頭,不禁啞然失笑。

    她說:希望你權衡利弊後,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他想要什麼呢?五歲之前, 想要爸爸媽媽的陪伴, 可親爹親媽嗜賭如命跟本沒把他當回事。冒充的爹媽卻又只會裝模作樣,只把他當做繼承家業的底牌,從未真正疼過他。

    十歲時他想留在國內念書不想出去, 不想離開奶媽和管家, 但自己不能做主。

    後來十年, 葉崇文發現他的爪牙日漸變得鋒銳,開始忌憚。於是, 二十歲那年, 動了除掉他的心思。

    可原本要穿過他心臟的子彈打在了肩胛骨上,他沒死成。

    那次之後,他再沒給葉崇葉任何下手的機會。

    這十年來, 兩人揣著明白裝糊塗, 明里暗裡, 各有打算。

    這些年,他在商場摸爬滾打,人與人之間那點阿諛奉承趨炎附勢,他摸得門兒清。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關於未來,他規划過很多,至於男女關係,他捨得花時間也捨得花金錢,卻獨獨沒有想過結婚。

    在川西遇見那個女人時,她給他的感覺就是清冷而不交心。

    他欣賞她的美麗,她的張揚,她的冷艷和狂野,所以不惜花時間花心思經營這段關係。

    然而最終,還是走到了分岔路口。

    只是他沒想到,她會連夜趕回北京,並毅然決然地搬出去。

    葉慎獨還記得,開車去接她的那天,白雪茫茫,她在雪地里暴走,凍得渾身僵硬,像只流浪貓,怪惹人心疼。

    如她所說,這一年,她給過他想要的,他也給過她全心全意的照顧。

    只可惜,他能給的,她不要。

    昨晚她離開,他開車在後面跟了好長一段路,她連頭都沒偏過一點,更別說回頭。

    她行事有多決絕,處理何眾那件事時,葉慎獨就見識過。決定過的事,撞了南牆也不回。

    時光啊時光,源源不竭的財富給你,所有的時間也給你,一定非要那個名分不可嗎?

    如風中沙,說散就散。

    葉慎獨揉著太陽穴,又摸出煙,點燃砸了兩口,還是覺得發苦。

    這時葉遠之的電話響了,他看一眼,抬眸說:「是楚楠姐,估計是打你電話沒打通,打到我這裡來了。」

    葉慎獨沒吱聲,靜靜把煙抽完,答非所問:「幫我訂張最近一班回北京的票。」

    「………您不訂婚了?」那頭驚訝道,「親朋好友們可都看著呢。」

    他捏滅煙,道:「通知延期舉行,所有費用從我帳上滑,你負責安排。」

    葉遠之:「不是,你有沒有想過,董事會那邊……」

    「訂好了嗎?送我去機場。」他急躁道。

    「訂好了,訂好了。不是,你到底還回不回來?」

    .

    時光回到公寓時,是晚上八點。

    安安給她開的門,姑娘什麼都沒說,接過她手裡的行李箱和筆記本電腦,細心地為她找來拖鞋。

    「我回來了。」時光先開的口,儘管極力掩飾,但還是帶著難以隱藏的頹喪。

    安安問:「餓了嗎?我做飯。」

    」嗯。」她點頭。

    安安做飯很快,三菜一湯,兩碗米飯。

    時光很想多吃,但無論如何也吃不進去。

    不是助理做的飯不好,而是,宋嬸兒做的,太好……好到讓她這一年,險些把那裡當成家。

    這一霎,她的心如泄了洪的堤壩,堵滿淤泥。她知道有朝一日一定能疏通,但不會是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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