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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腦的充血讓時光來不及思索太多，只感覺時間過了很久。

    一路上有東西丁零噹啷被絆倒，待響聲逐漸停息下來，他們都已經雙雙在床上了。

    葉慎獨開始翻箱子找東西，但由於房間太黑沒找到，於是他不得不打開壁燈。

    竟管光線微弱，時光還是用纖細光滑的手壁擋住了臉。

    不多時，葉慎獨半撐著身子終於在貨架上找到他們要用的東西，撕開外包裝，他輕輕將女人擋臉的臂膀扒開。

    過去半個小時裡，他們在黑夜吻到缺氧，盡情地感知著彼此的沸騰和滾燙，默契的沒有開燈，所也都沒看到對方是什麼神情。

    現在，他居高臨下，看清了平躺在柔軟枕頭上的女人，面色微紅，眼神柔和而溫潤。

    過往三十年，金錢、尊重和追隨，這些東西他葉慎獨唾手可得。從來沒有什麼，讓他覺得應該保留。

    然而此時此刻，他破天荒地想把時光眼裡的神情保留下來。

    她太野太大膽太自由太孤獨，也就是這樣的人，一但溫柔起來，會要人命。

    這是誰都無法複製的。

    「還要看多久？」時光終於出聲，嗓音沙啞。

    葉慎獨依然看著她，伸手撫平她額角汗濕的碎發。

    前車之鑑，怕她著涼，他先拉被子將兩人蓋住，才俯身再次吻住她的唇。

    直到感覺女人有些呼吸不暢，他才稍作停頓，直勾勾盯著她，問了句：「今天微信上那個，是你男朋友嗎？」

    時光也盯著他，眼神恍惚，肯定道：「不是。」

    葉慎獨把剛才找到的東西交到她手裡，由她掌握，言道：「有是的可能嗎？」

    時光迷迷糊糊接過，又迷迷糊糊撕開，不答反問：「以往，葉先生對你的女人們也這麼溫柔嗎？」

    男人皺了下眉，抱緊她，答非所問：「時光，你能對我換個稱呼嗎？」

    「你想我怎麼稱呼你？」

    「虛長你幾歲，你可以喊我慎哥，或者二哥。」

    「你以前那些女人也這麼喊你？」

    葉慎獨帥氣逼人地笑了笑，「你左一句我以前那些女人，右一句我以前那些女人，到底什麼意思呢？」

    時光以牙還牙，「你左一個那人是不是男朋友，右一個那人以後會不會是我男朋友，又是什麼意思呢？」

    她的回答都在點上，說得他一時不知該怎麼接。

    他眯眼看她，說不上來為什麼，那一刻，他太想狠狠欺負她了。

    時光將他給的東西物盡其用，第一次抬手摸他的側臉，在他淺淺的鬍渣蹭了蹭。

    望他片刻，她由衷道：「葉先生，其實，旅途愉快就行。」

    你都沒想好該怎麼回答我的問題，我又怎麼會回答你呢？

    況且，說這些……本來沒意義。時光心想。

    她眼底的無所謂通過光線映射在葉慎獨的眼裡，他目色在這一刻變得深沉又難以揣摩。

    「好，旅途愉快就行。」

    他說這個字的時候，伸手擋了下她的頭頂，以免她撞到床頭。

    時光所有的話，在這一霎被迫咽進喉嚨里。

    她扭頭望向窗外，發現外面真的下雪了。

    雪花在風中打著旋，在寒風的作用下，宛若狂魔亂舞。

    這還是今年她看見的第一場雪，在深秋，在318線上，在，一個男人力大無窮的懷裡。

    葉慎獨將她的臉掰過來，一句話不說，低頭吻她，跟剛才的深吻不同，這次力道加重了不少。

    時光幾欲張口想說話，都發不出半個正常的音調。

    她能感覺這男人應該是生氣了，不然，他不會前半段輕吻的時候溫柔成那樣，現在又突然發狠。

    時光動也不動地盯著他，然而男人卻不動深色將頭扭開，選擇不看她。

    他狹長鋒利的下顎線近在咫尺，額間的汗滴在她的肩頭上，忽而間，時光如被巨石砸中。

    鬼使神差，她把他的臉擰過來，使了點勁，將他往下摁，然後主動去親吻他的唇。

    葉慎獨微頓，捏著她下巴打量片刻，隨後便瘋狂回應……

    時間又過了很久，不知不覺已是凌晨，時光全身汗得不行，想去沖澡。

    可是她走不動，只好看向身旁的男人。

    他幾乎立馬會意，把剛點的煙摁滅，起身攔腰抱起她，躍過地上狼藉一片的衣裳和衛生紙，去了洗漱間。

    她真的只是單純想洗個澡，沒想到在裡面又做了一次。

    重新躺回床上已經是凌晨兩點過，看見葉慎獨自顧自抽菸，她想了想，啞著聲說：「給我一支。」

    男人滋了口煙出來，掀眸倪她一眼。

    他沒多問，將自己嘴裡已經抽到一半的煙拿開，又抽了支新的叼在嘴裡，用火機點燃，砸了兩口保證煙不會息後，才取下來遞給時光。

    他那一連串行雲流水的動作，真的不要太帥。

    時光收回視線，撐著胳膊想起來，卻無力。

    她無耐一笑，「喂，關注一下殘疾人。」

    男人跟著笑笑，默不作聲坐到她身旁，摟著她的腰往上提了一把，才將她這個「殘疾人」扶正。

    時光接過他點好的煙，吸了一口。

    葉慎獨見她將煙霧從鼻子裡吐出來，欣賞地挑了下眉。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兩人背靠著床默默抽菸，許久，男人問了句：「以前也沒有過男朋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