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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4:08:59 作者: 雲下有影
    那個阿姨還想再說,她定睛看見紀舒今天穿了一身貴氣的廓形焦糖色呢子大衣,手裡還提著個油亮亮的黑色皮包,就閉了嘴,只是哼了一聲,便走開了。

    田夏也止住了哭聲,這時候站在紀舒身後,她擦擦眼淚,紅了眼睛,顫抖著說:「我愛人早上打電話來,說要和我離婚。」

    作者有話說:

    運氣和實力同樣重要。麼麼噠!加油!

    第162章

    紀舒看著哭得臉都腫起來了的田夏。

    剛剛因為不方便蹲在街邊上講, 紀舒就扶著田夏到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館。

    海市這時候咖啡館已經不少,紀舒想著大冷天的,先喝一杯熱咖啡, 能提神醒腦,也能暖暖身子, 所以就扶著田夏來了。

    田夏軟綿綿的像是一團死物,眼前的咖啡杯裏海派奶咖散發出濃郁的香味,可是她像是沒看見一樣, 只是紅著眼睛, 空洞地盯著窗外。

    「田夏姐, 你先別急。你跟我講講嘛。」紀舒輕輕說。

    紀舒想了又想,接著說:「我很有能耐的,田秋肯定告訴過你了,我現在開了一家公司, 做了好多業務,手裡有錢。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你,我有能力幫忙的, 不要怕麻煩我。都是女人,有什麼苦處我不了解?雖然我年紀小,可是我媽媽也是去年離的婚,我都知道……」

    紀舒的聲音懇切,語速很慢,一句一句的, 想要傳達到田夏心裡去。

    田夏鼓著腮幫子,抿著嘴, 又舔舔嘴唇, 終於開口說話了。

    「今早田秋上班去了。我在家等著你, 想一起去田秋工作的婚紗照相館看看,沒想到,樓下小賣店的人說有人打電話找我,我當時心裡就咚咚咚跳,覺得要不好了。一大早上,誰會給我打電話呢?」

    田夏抽泣了一下,接著說:「果然,我接了電話,是我們家郭建軍----這號碼他知道的,以前我在家的時候常常給田秋電話,這號碼就壓在餐廳桌子的玻璃板子底下。他聲音悶悶的,只說,和我過不下去了,要和我離婚,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紀舒略微沉吟,問:「問題不在這兒,他為什麼要和你離婚啊?你這次來海市又是怎麼回事?」

    田夏深吸一口氣,端起那杯已經微微發涼的咖啡,喝了一口,擠出一個慘澹的笑容。

    田老漢和妻子帶著收養的孩子住到了安市田夏小夫妻家裡之後,先是氣走了田秋。

    接著又氣得郭建軍和田夏不斷爭吵,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卻很折磨人。

    「我妹妹還好,就一個人,說走也就走了,到了海市,可是我走不了啊。」

    田夏的父母,當初說了是來幫忙做飯照顧田夏小兩口的:照相館剛開,每天兩個人忙得飯都顧不上做,每餐下館子,開銷一下子大了許多。

    田夏心疼丈夫勞累,所以才答應讓父母來。父母帶著那個小孩子,田夏當時就生氣了,要求他們回去。

    田老漢大罵女兒不孝順,說女兒容不下人,小氣,不但不願意走,還躺在小夫妻的床上不願意下來了。

    郭建軍想著畢竟是岳父岳母,鬆口了,說可以帶著小孩子住下來,不過他和田夏不會補貼。

    「當時就埋下了禍根子!」

    田夏咬牙說。

    一開始,田老漢還算規矩,田夏小夫妻給的家用錢,都拿來買菜做飯,日子算是相安無事。

    可是沒過多久,矛盾就上來了。

    「先是吃飯,建軍不是挑剔的人,我當然也不是。可是過了不久,我們家裡吃飯連一點油星子都看不見了。頓頓燉白菜,偶爾能吃個雞蛋。我說現在日子都過好了,我們傢伙食怎麼變差了?一個月伙食費給了150塊錢啊!」

    田夏說得憤恨起來:「這150塊錢,我們都是故意多給的,建軍說我爸媽畢竟是長輩,還是多給點,讓他們平時花錢不那麼拘束。」

    紀舒說:「一個月150塊伙食費,肯定夠了的,怎麼可能天天吃白菜呢。」

    「是啊,田寶,就是我爸媽收養的那個孩子,他的衣服鞋子玩具卻是越來越多了。」

    紀舒輕輕笑起來,其實傻子也能知道,田家兩個老人肯定是挪用了伙食費給小兒子花了。

    果然,田夏說:「建軍叫我算了,再給30塊錢就好了,不要計較了,我們兩個人把照相館開好就行了。多掙點錢,比什麼都好。」

    郭建軍紀舒見過的,是個踏實肯乾的漢子,這麼一看,他心胸並不狹隘。

    紀舒問:「你愛人這麼通情達理,你們怎麼還吵架到要離婚呢?」

    田夏鼻子一抽,忍著眼淚說:「前段時間,我有一天忙著忙著,在照相館裡昏倒了。我自己去醫院一檢查,居然懷孕了!我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我爸媽,誰知道我爸媽一點也不高興,還說沒空幫我帶孩子,說要走,回老家。」

    「那讓他們走,你們請個保姆一個月也不要180塊錢。」紀舒忍不住說。

    「我也這麼跟我父母說了,結果他們又大罵我不孝順。建軍回來了,知道我懷孕了,高興得不行,也說我父母要走便走,我們再去請個保姆就是了。」

    「哪裡知道,我爸爸說,要我給1000塊錢他們就走。否則就不走,還說我打發叫花子,要拿他們當保姆。他們罵我可難聽了,說我不要臉,結婚了就忘了娘,還說我虐待他們……街坊鄰居都出來圍觀,你知道,紀舒,我們住的是建軍父母分的部隊家屬院,都認識的,建軍父母的臉都丟光了。不知道內情的,也跟著編派我,說我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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